夜深人靜,在靜谧的大街上,顧婉借着月光,獨自走着。
她此時隻想快點回到家,對于周圍的情況,一點都沒有發現異常。
直到走到一處隐蔽的巷子頭上,拐角處,她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好像後面,有人一直在跟着她一樣。
但是此時,已經晚了,顧婉隻感覺一陣劇痛襲來,随即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她雖然在往下倒,卻并沒有倒在冷冰冰的地上,而是被身後的人一把接住,扛在肩上,匆匆地消失在了夜色裡。
當這一切發生過之後,夜色依然還是和剛才一樣靜谧,沒有一絲喧鬧。如果不是那盞從顧婉手中被遺落的花燈,誰也不會想到,剛才那一幕,是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然而,這一切發生過後不久,又是一個身影,在夜色中匆匆行走。他着一身白衣,與這夜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他的那姿态和風度,卻讓人隻能想到兩個字“神仙”。
甯卿因為不放心,從家裡出來之後,便急匆匆地趕到了顧婉的家裡。
到了門前,猶豫了一瞬,纖長的手指才剛剛觸到門上,還沒開始敲,門便被推開了。
他心下好奇,既然回家了,為何會不闩門?
心中想着,他擡腳進了裡面,見堂屋的燈還亮着,便去了那邊。
敲門,開門的是程大海。
“回來了啊。”程大海向他笑道,一邊說着話兒,一邊探頭向他身後看去。
姚氏見來人是甯卿,也忙起身迎接。
一邊說着話兒,也是往他身後看去。
“小婉呢?”當她看到隻有甯卿一人的時候,不解地問道。
天色微醺的時候,小婉就出去和他一起看花燈去了,她本以為甯卿會把她送回家的,但是此時甯卿來是來了,但是為何不見了小婉?
甯卿一聽她這麼問,心瞬間提了起來,仍然問道:“沒回來嗎?”
姚氏和程大海對看一眼,都搖頭:“不曾,一直沒來過。”
聽甯卿這麼問,夫妻二人的臉上,也染上了憂色。
“出啥事了?”姚氏忙問道。
看這天色,都快子時了,她要是不回來?還能去哪裡?
“剛剛不久,我和她一起回來的,見她進了門了才走。”甯卿說道,除此之外,沒有說别的。
但是隻這一句話,就足以讓程大海和姚氏徹底慌亂了。
他說,他把她送回來了?但是他們卻不知道。
這不應該啊,隻要是小婉回來了的話,一定會先來找他們的。這麼晚了,他們還沒睡,亮着燈,就是為了等她回來。誰料,到現在了,還是沒有等來。
她,到底是去了哪裡?
甯卿沒有再說話,但是他雙眸陰沉,一個箭步沖出了門口,又“哐當”一聲将顧婉的房門推開。
他多麼希望看到她的身影,哪怕是她和他們開玩笑的也好,但是房門被推開的刹那,雖然屋裡沒有電燈,但是借着月亮的清輝,仍然能夠看得清清楚楚。裡面,沒有人。
程大海和姚氏也跟了過來,見裡面沒有人,顧婉也确實沒回來過,不由得心中恐慌了起來。
好端端的一個人,小婉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明明都看着她進了家門的,怎麼就無緣無故地不見了?
甯卿沉默一瞬,随即從程大海的手裡将燈拿了過來,在家裡四處地找着,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如此,找了一番之後,卻依然沒有看到顧婉的身影。
他的心越來越沉,仿佛要沉到他看不見夠不着的地方一樣。
他明明是将她送回來的,明明是看着那燈光消失,看着她走進了堂屋,這才離開。但是她沒有回來,家裡四處都沒有。
她到底,在哪裡?
這一番動靜,早就将已經睡下的四喜給驚醒了,她披衣出來,得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也是憂心如焚,扶着姚氏,陪在她的身邊。
甯卿站在大門口,再仔細地回想之前将她送回來的情景。
沒錯,他确定,他是親眼看見她進了家的。剛剛進大門的時候,門也是輕輕掩着的。
門是輕輕掩着的,一想到這個,甯卿又快速出了門。
他要去找她,不管她在哪裡,一定要找到她。
如果她沒有再出去的話,肯定會順手把大門闩上,但是她卻沒有,那就說明一個情況,她很可能再次出去了。
但是,夜深人靜的,她又能去哪裡?
甯卿才不管她去了哪裡,反正不管她去了哪裡,他都要把她找到,就算她去了不同的時空,他也要把她給揪出來。
因為此時,他的心,像是突然被割去了一樣,空空的,又疼痛萬分。
她這樣一聲不響地走了,難道,她是要這麼離開他的嗎?
之前答應了他的求親,難道是因為反悔了,不想嫁他了,這才要突然離開的嗎?就想上次一樣,雖然隻是回了老家,但也是一聲不響地離開了他。
難道,她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嗎?
難道,她就是因為這個,才要離開的嗎?
難道,他就要這麼放開他,讓她走嗎?
當然不行!
她已經答應了他,不能反悔!她是他的,這輩子隻能是他的,他絕對不會允許她離開!離開一時半刻都不行!
他會給她她想要的一切,照顧她、保護她、呵護她,給她幸福,讓她打消所有顧慮,隻甜蜜快樂地留在他身邊。
所以,他要去找她回來,不管她在哪裡,他都要找她回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找她回來。
往前走了幾步,出了巷子,沿着今晚他們走過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但是依然沒有找到。
她到底在哪裡?
此時此刻,一種濃厚的無助感撲上了他的心頭,讓他的心壓抑的,似乎隻能通過擡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才得以稍微化解。
對,看看月亮,月亮一定會知道她在哪裡。
他微仰着頭,将天上的圓月看了好一會兒。如水一樣的月色照耀在他發上,像是披上了一層銀霜。照在他的眼上,又仿佛是氤氲出了一層若隐若現的水霧。
天上,沒有她的影子,低頭,地上,依然沒有她的影子。
他纖長濃密的,蝶翼一般的睫毛交合翕動一動,抿了抿唇,打算回去,回去看看,她這會兒回來了沒有。
但是誰料,就在他眨眼的刹那,突然看見前方,有一個熟悉的東西,在月色的照耀下,那石榴花寂寞地開着。
他上前去,彎腰将這盞花燈撿起。
這盞花燈,是她不久前親自挑的,一直在手裡拿着,喜歡的不得了。
此時熄了裡面的燭火,花燈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流光溢彩、五色斑斓。
她的燈,為何此時會在這裡?她的人,又在哪裡?
甯卿的心更是沉了下去,這次完全沉到了他觸不到底的地方。他知道,她肯定是出事了。
他的心疼的難受,像是被一把鈍刀生生地割裂了一樣。然而,找她,又要去哪裡?
到了家之後?她為何又要出來?出來之後,那将她帶走的人?又有和企圖?
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站起了身子,手裡拿着那盞燈,快速地走了。他走得匆匆,卻步伐穩健。
此時甯卿的心裡,除了那簡直要将他吞噬的疼惜,還有無邊的憤怒。
在他的地方,竟然會出這樣的事,那些人,是不是膽子太大了點?
他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這次,隻是為她,為一個女人。
雖然臉上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但是當徐清被叫來的時候,他看見他的眸子裡,遍布着千年玄冰一樣的寒氣。
“查!”他僅說了這一個字。
往往,他說出的字越少,越是代表他很不高興。
這次,已經不能簡單地用不高興來形容了,他分明就是出離憤怒了,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徐清利索的領了命,出去辦事。
甯卿站在窗前,眼睛望着外面的夜空,冰寒一絲未消。
敢動他的人,他勢必要讓他付出點代價。
當顧婉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便看到了外面迷蒙的夜色。看起來,還沒有完全天亮。
她睜開眼睛,頭上依然疼的厲害。
顧婉下意識地辨别用手撫上頭部,下手這麼狠,這麼疼,不怪她想罵人。
到底是誰?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用這種方式來綁了她。
話說上回被搶錢的時候,也是被打暈過去的,這些人,要下手就不能換個新意?
等到顧婉好不容易忍住住了頭上的疼痛的時候,這才開始打量着她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
雖然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哪裡,不過顧婉可以确定,一定不是她來過的地方。
房間不是很大,隻一張床,一張桌子,并幾把凳子。看起來,倒像是普通居民的小院。
隻是,她又為何會在這裡?還有,昨晚那個從背後用下三濫的招數襲擊她的人,到底是誰?快出來,她保證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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