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莫佟似是詫異地問道。
以前她都對他避而不見,但為何又主動回來了?莫佟覺的很費解,便問了出來。
“難道你不想我回來?”雲裳咬牙說道,隻她這一副兇悍的樣子,就讓莫佟肯定不敢說是。
“不,不是。”他忙回道。怎麼可能不想她回來?他想的很。
“是因為――”雲裳戛然而止,又吞吞吐吐,“因為――”
因為什麼,她不好意思說。
“因為什麼?”莫佟問道,急于想知道其中的因由。
“因為――”雲裳還是說不出,索性一個轉身,說道,“沒什麼,回家了!”
說着這話,便率先走了。
莫佟自然緊緊地跟随,不管怎麼說,她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邊去。
還因為她剛剛說的“回家”二字,讓莫佟心裡覺的很欣慰。她現在也把他的家,認同成她的家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回了莫府,莫大太太正一邊描着花樣子,一邊為他二人的事情唉聲歎氣,忽然聽說兩人回來了,驚訝一番,忙扔下了手上的活兒,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
雲裳和莫佟兩人才進了房間,莫大太太便到了。這件事情,她雖然的确對雲裳的做法有些不滿,但現在既然她已經回來了,兩人看上去也都和好了,她也就沒再說的必要。隻權威了他們兩句,又囑咐他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這次,雲裳十分難得的一點狀況都沒出,便答應了她的話。而且,那臉面上,似是還帶着幾分嬌羞。
見她突然這麼聽話,莫大太太和莫佟也感覺有些不适應,不過她一變化,總歸是好的,是讓他們高興的。
關于已經懷孕的事情,雲裳還是沒說出來,她在心裡猶豫了好多次,最後還是覺的不好意思說出來。
莫大太太走後,房裡隻剩下雲裳和莫佟兩人。
莫佟見雲裳似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便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他仍然覺的不太敢相信,她怎麼突然變了?
雲裳聞言,便點點頭,而且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這種事情,其實她的心思很簡單,就是覺的有了孩子了,要把孩子生下來,不能讓孩子沒有爹爹。除此之外,想到會和他一輩子都在一起,她不但沒有排斥,反而心裡還有幾分憧憬。
既然這樣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也沒什麼再值得糾結的了。
莫佟雖說心裡依舊詫異,但也不再問了,像是生怕他問多了,惹了她厭煩,又突然再變回去一樣。
自從雲裳回來,之前的事情,他們全都當做沒發生過一樣,兩人安安靜靜的,也不再鬧騰。
幾日之後,恰逢乞巧節。那天晚上,一大家子人全都聚在莫老太太的院子裡吃飯。
在場的所有女眷都顯得興緻很高,一想到飯後要拜巧娘娘,對月穿針,更是期待不已。
這些事情,雲裳從來都沒什麼興趣,況且,她今晚也感覺有些不舒服。
飯食很豐盛,但雲裳卻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下了一點,卻又覺的胃裡翻江倒海一樣,全都給吐了出來。
莫佟就坐在她的旁邊,忙為她順氣兒,問她怎麼了。
如此一鬧,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動了,莫老太太也是關心不已,忙讓人去請大夫。
本來雲裳并沒有吃下去多少東西,但這一吐卻是停不下來了,最後吐的實在是沒什麼東西可吐了,這才停了下來。
莫佟一邊為她順着氣兒,一邊拿着水杯讓她漱口,見她面色蒼白如紙,也是擔憂不已。
雲裳自然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然而當着這麼多人,還是挺不好意思的,便讓莫佟帶她回房。
莫老太太讓其他人都散了,隻和莫大太太兩人過去看她。
大晚上的,大夫過來的有些晚。所有人都等的焦急不已,見他進來了,忙讓他去診脈。
大夫診了會兒,收了手,走下去,向莫老太太一拱手,笑道:“恭喜了,少夫人這是喜脈。”
隻不過,他此言一出,滿屋的人除了雲裳意外,全都愣住了。
喜脈?可能嗎?
莫老太太和莫大太太愣在了當場,自從知道雲裳和莫佟成親的真相之後,她們一直以為他們還沒圓房。既然沒圓房,又哪裡來的喜脈?
“你确定?”莫老太太謹慎地問道。
大夫點頭,再次笑道:“确定,确定的很,少夫人脈象穩定,都兩個月了,斷然不會有錯。”
莫老太太聽他說完,也跟着笑了起來,又讓他寫了個安胎的藥方子,便讓人帶他去賬房支取診費和打賞的銀子。
她現在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這大夫是相識多年的,他說确定的話,就肯定錯不了。
先不管其他的,大夫說是喜脈,那就是喜脈。至于是不是醜事,還是等她細細問個清楚才能知道。反正在那之前,絕對不能宣揚出去。
大夫走後,莫老太太将審視的目光投向莫佟,見他的臉上全是隐藏不住的興奮。
這下莫老太太便起疑了,難不成,是真的?隻是,他們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不知。
一聽到大夫說是喜脈的時候,莫佟也是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但緊接着向他湧來的,就是狂喜,是激動,是興奮。不管怎麼說,總之他就是很高興。
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懷孕了。就是那次嗎?在正源雲家的那次?
早已波瀾不驚,對各種事情都能處理的遊刃有餘的他,在此刻,突然感覺自己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知道自己懷孕了,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緊握着雙手,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轉眼看向她。然而,看着她,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内心的情緒太複雜,又是激動又是忐忑的,還要擔心她可能會不高興。但在這些複雜的情緒裡,取得壓倒性勝利的,還是興奮。
他很高興,如果她也能歡喜的話,那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