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在做什麼。
隻是,她沒有掙紮,沒有阻止,用一顆焦躁慌亂又迷茫悲痛的心,來承擔這一切,來面對接下來即将要發生的事。
決絕,有時候不需要說出來。
決絕,有時候可以放棄一切,包括生命,包括未來。
她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像是春日璀璨的陽光,似乎在刹那間,便晃花了他的眼。
就在這一刻,他微微擡頭,燦若星辰、深邃似海的雙眸看了她一眼。
她微閉着眼睛,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這一刻,他想過要放開她。因為在他的心中,不是這樣想的。她是他的,注定是他的,隻能是他的,但是他卻沒有想過這麼早要她。
還是,放開吧,不要傷害她,他可以等。
然而有時候,有的事,真的不是自己就能做的了主的。
這一刻,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堅定,瞬間土崩瓦解、灰飛煙滅,再也不存在。
倏然,身下的女人,渾身一個顫栗。
心,已沉入寒冬,被冰凍,被雪藏。任憑他對她的熱情,從最開始的盈盈火苗,演變成如今的熊熊烈火,但是她的心,也依然不能溫暖絲毫,堅冰也沒有融化一點。
這大抵,這種滋味,就是傷心、失望、絕望、又決絕吧。
隻這瞬間的停頓,讓顧婉恢複了一些意識。她知道,很清楚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真的做好準備了嗎?真的要這樣嗎?
心痛的感覺,再一次席卷而來。她很想哭,但是卻哭不出聲音,隻感覺似乎有一團東西,堵在她的喉間一樣。
她多麼希望,沒有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也沒有今天早上她聽到的那些話。
她多麼希望,他就是他,還是以前的他,會不動聲色地承受着她的各種無理取鬧。她出走,他會義無返顧地追去。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但是,可能嗎?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多的語言,再多的解釋,也是沒有的,全都沒用的。
她希望他對她說出實情,哪怕真的如此,她也不會介意,不管前方再多困難,她都不怕,她都和他一起去面對,一起去克服。
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和她說。
決絕,不可動搖,當眼淚流出的刹那,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要離開他,不要再和他在一起。因為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不敢面對。因為不能接受,絕對不能接受,就算是遍體鱗傷,也絕對不能接受。
然而,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又像是撕裂一般得痛。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要離開的時候,會是這樣一種感覺。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在她心裡,不但紮根發芽,而且根深蒂固,無法拔除。
那該怎麼辦?
顧婉知道,她現在,就是在貪戀他最後的柔情,最後的溫暖。她知道,她這麼做,就如同飲鸩止渴。或許之後,她可能會後悔,會痛恨,可能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是,沒别的辦法,她不得不這樣。如果不這樣的話,她感覺自己一定會現在就死掉。
現在就死掉,又哪裡能管的了以後會如何?
就讓她任性一次,放縱一次,不管不顧一次。哪怕是毒藥,此刻,她也是如同飲蜜。
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像是将她所有的顧慮,所有的猶豫,全都給流了出來一樣。
流出來了,就會絕然,就會不顧一切,不管以後,隻為現在。
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她沒有去擦,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他。
然而,就在他準備由着自己的意識和本能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勁。
身下的女人,身子僵硬了起來,也不再動彈,完全不似剛才那般。
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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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陌靜靜地站在院子裡,看着那襲飄然的身影,抱着那個女子出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便有護衛,将大門關上,将之前的所有痕迹,全都關到了門外。
“陌兒,你覺的如何?”華貴妃也看着門口的方向。
然而,她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并沒有聽到甯陌的回答。
他仍然站在那裡,大門已經合上,他卻依然看着那裡的方向。
華貴妃不禁有些奇怪,兒子一向心思甚是缜密,這是怎麼了?
“陌兒!”她又擡高聲音喊道。
這下,甯陌聽到了她的聲音,轉過頭去看着她,微微一笑:“母妃。”
“你覺的如何?”華貴妃看着他,問道。
甯陌垂眸,沉思了片刻,回道:“不錯。”
華貴妃有些迷惑了,他這句“不錯”,是何意?難道是說,那女子不錯?
這個念頭一在她的腦中閃現,她突然一臉堅決地看着甯陌:“一切按原計劃行事,不可出意外!”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但是甯陌卻突然一笑:“母妃,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什麼主意?”
“母妃剛才也看到了,十七弟對這女子,可當真是用心的很。”他說着這話,從鼻間發出一聲笑,“不妨咱們先留着這女子,會有大用處的。”
至于什麼大用處,其實他現在也還沒想到。反正,先留着吧。
華貴妃聽他如此說,心中雖不十分放心,但又知道他一向是個極有謀略的,也便點了點頭,但是依然提醒:“你能始終記住自己要做的事就好。”
甯陌點頭,又聽華貴妃說道:“這回來也來了,該辦的事也辦了,該是回去的時候了,若是宮裡一出點什麼事,咱們不能不在。”
甯陌知道,母妃口中所說的,是指父皇的病逝。
父皇的病,年關的時候稍有起色,但是剛剛過完年之後,又不好了,且這次比之以前更為嚴重。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順利地出宮。
不過确實該立馬回去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再趕回去,就要麻煩多了。
華貴妃轉身進了屋,甯陌沒有跟進去,而是吩咐了侍衛,讓他去安排車馬。
他們母子私自出宮,來到這裡,自然不是單單隻為找顧婉看病,他們的真正目的,就是來看一看她,看看甯卿,看看他們之間,到底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明白了之後,再從長計議,才好做下一步的部署。
現在看來,很明了了。但是,這個女子又着實有趣的很,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順帶,也将計劃改了。
此時,一處院子裡,整潔利落的夾道兩旁,楊柳枝頭,已經隐隐有了初芽的迹象。但是這個院子裡,除了幾聲婉轉的鳥鳴,再沒有一絲聲音,也沒有一個人影。
再往前,房門敞開着,依然是靜悄悄的,但是空氣裡,總彌漫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感覺。
甯陌靜靜地站在院子裡,看着那襲飄然的身影,抱着那個女子出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便有護衛,将大門關上,将之前的所有痕迹,全都關到了門外。
“陌兒,你覺的如何?”華貴妃也看着門口的方向。
然而,她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并沒有聽到甯陌的回答。
他仍然站在那裡,大門已經合上,他卻依然看着那裡的方向。
華貴妃不禁有些奇怪,兒子一向心思甚是缜密,這是怎麼了?
“陌兒!”她又擡高聲音喊道。
這下,甯陌聽到了她的聲音,轉過頭去看着她,微微一笑:“母妃。”
“你覺的如何?”華貴妃看着他,問道。
甯陌垂眸,沉思了片刻,回道:“不錯。”
華貴妃有些迷惑了,他這句“不錯”,是何意?難道是說,那女子不錯?
這個念頭一在她的腦中閃現,她突然一臉堅決地看着甯陌:“一切按原計劃行事,不可出意外!”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但是甯陌卻突然一笑:“母妃,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什麼主意?”
“母妃剛才也看到了,十七弟對這女子,可當真是用心的很。”他說着這話,從鼻間發出一聲笑,“不妨咱們先留着這女子,會有大用處的。”
至于什麼大用處,其實他現在也還沒想到。反正,先留着吧。
華貴妃聽他如此說,心中雖不十分放心,但又知道他一向是個極有謀略的,也便點了點頭,但是依然提醒:“你能始終記住自己要做的事就好。”
甯陌點頭,又聽華貴妃說道:“這回來也來了,該辦的事也辦了,該是回去的時候了,若是宮裡一出點什麼事,咱們不能不在。”
甯陌知道,母妃口中所說的,是指父皇的病逝。
父皇的病,年關的時候稍有起色,但是剛剛過完年之後,又不好了,且這次比之以前更為嚴重。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順利地出宮。
不過确實該立馬回去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再趕回去,就要麻煩多了。
華貴妃轉身進了屋,甯陌沒有跟進去,而是吩咐了侍衛,讓他去安排車馬。
他們母子私自出宮,來到這裡,自然不是單單隻為找顧婉看病,他們的真正目的,就是來看一看她,看看甯卿,看看他們之間,到底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