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婉驚訝地問道。
離開清涼山的時候就遇到了她?以前沒聽他說過。
甯卿寵溺地在她柔軟的發上揉了一把,說道:“當初我離開了之後,到了楚湘就遇到了你。”
“遇到我在做什麼?遇到我在上吊嗎?”顧婉脫口問道。
甯卿點點頭。
顧婉也随之點點頭,原來如此。
雖然早就知道是他救了她,但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才算是清楚了。
原來,那條用來上吊的舊腰帶,并不是因為不結實了自己斷了,而是因為被他給打斷了。
正是這樣,他救了她一命。
不過那個顧婉,想來是真的已經死了,才會讓她這個顧婉有了機會來到這裡。
“那之後你暈倒在山上,又是怎麼回事?”顧婉擡頭,看向他問道。
後來對他的種種偏見,也都是從那件事開始的。
當初她在山上遇到了昏迷的他,本是好心地要就他,結果卻被她甩出了老遠。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顧婉每當想起這件事,都會覺的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她一定是腦子吃飽了撐的才想要去救他。
但是那個時候,她吃上頓飽飯都困難,哪裡還能吃飽了撐的要去救人?
所以顧婉一直都想不明白,不過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像是被注定了一樣,就算再怎麼想不到,但依然會發生。
“師父讓我回清涼山,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那裡。”甯卿回道。
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甯卿也知道,必定是玄虛子在其中搗的鬼。至于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也懶得和他說計較了。反正他那人,就那德行。
“你是說,玄虛子把你扔在那裡的?”顧婉看向他問道。
甯卿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點點頭。
她的話雖然不太好聽,但事情情況,好像就是那樣。
“太過分了!太氣人了!”顧婉憤憤。
“你又沒怎麼他?他怎麼能這樣呢?”她擰着眉說道,“這是什麼師父?就這般德行,還敢當人師父?”
想起來她就生氣,好端端的将人弄去哪裡,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才好?那可是山裡,誰能保證不會出事?
顧婉越想,越是覺的玄虛子這人不靠譜,真是不明白,這樣的人,他到底是如何做出青梅散這種藥的。
“哦,對了,你會做青梅散嗎?”顧婉問道。
甯卿搖頭:“不會,他還沒教。”
顧婉聞言,皺着鼻子哼了一聲,果然是小氣的很,摳門的很。
顧婉在心中将玄虛子狠狠地鄙視了一番,歎息一聲說道:“罷了罷了,不說他了。”
甯卿微微一笑,見她這樣,他感覺很好,他喜歡看她那副心疼他,為他着急的樣子。
兩人膩膩歪歪了這麼一大會兒,顧婉覺的時候不早了,該起來了。
“起來吧。”她推推他。
甯卿似乎不太想起來的樣子,還沒享受夠這種恬淡的美好的時光,因此将她的小手攥住了。
顧婉輕笑一聲,拿他很沒辦法。
然而恰恰這時,她突然聽到房門被敲響了。
“王妃,您醒來了沒有?”
門外傳來忍冬的聲音。
顧婉心想别再出了什麼事情,便回了一聲。
“快起來吧,都來叫了”,顧婉又輕輕推了推他說道,“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就算在某些方面,顧婉覺的她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了,但也還是要再維護一下的嘛。
說着這話,她便自己拿了衣裳穿了,又給他穿戴整齊了,這才切開門。
“什麼事?”顧婉打開門之後,見忍冬依然等在門口,便問道。
“王妃,楊嬷嬷來了,說是要見您。”
顧婉有些詫異,楊嬷嬷,她怎麼突然來了?
上次來是為了謝她救了她的兒子,還說的過去,但是現在,怎麼又來了?這次又是為了何?
“王妃您要不要見,我讓她先等着了,您要是不想見的話,我直接打發了。”忍冬說道。
顧婉想了想,說道:“讓她進來吧。”
她是周氏的乳母,且看看她有什麼要說的。
忍冬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顧婉進了房間,讓甯卿去了别處,他才剛剛走了,忍冬就帶着楊嬷嬷進來了。
楊嬷嬷進來之後,便屈身行禮。
“老奴給王妃請安了。”
顧婉虛扶一把:“默默不必多禮,快坐吧。”
楊嬷嬷坐下之後,便看向顧婉。但是讓顧婉詫異的是,她卻什麼話都沒有說,隻靜靜地看着她。而且,臉上還帶着笑意。
顧婉有些不明所以。
“默默今日來,有什麼事嗎?”顧婉有些受不得她的目光了,便問道。
楊嬷嬷聞言,笑道:“說來,這也是老天爺注定的吧。”
她垂眸說着這話,又看了顧婉一眼:“當初我見着王妃身上的胎記,心裡就無法平靜了,沒想到,你果然是我們家大小姐。”
顧婉沒回話,也沒笑,面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原來,她是為這事來的。
當初在給楊嬷嬷的兒子做完手術之後,她就去洗了澡,不想卻睡着了,更不巧的是,被楊嬷嬷看見了。當時她說到她身上的胎記的時候,顧婉也沒覺得什麼,畢竟隻一塊胎記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誰曾想,因為這一塊胎記,竟然引出了這許多的事情。
她心裡正想着,又聽楊嬷嬷說道:“當初王妃您出生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瞧着的,之後還專門去看了,就是那塊胎記。”
說着這話,楊嬷嬷又呵呵地笑了起來:“您剛出生的時候啊,就比一般的孩要好看,我瞧着歡喜的不得了。哭過一會兒之後就不哭了,乖巧的不得了。”
楊嬷嬷似是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一樣,臉上的笑容,更為欣然綻放了起來。
顧婉一直都沒說話,隻靜靜地聽着她說。
原來,她剛出生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
楊嬷嬷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突然歎息一聲,接着說道:“隻是後來,誰曾想到,竟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說起來,也怪我,如果我當年一直守在小姐身邊的話,也不至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