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隻知道甯卿這段時間依然早出晚歸的,但他到底在做什麼,她也不知道。
晚上回家,她依偎在他的懷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啃着他為她削好的蘋果,忽然想起一事,便問他:“你英語學到什麼程度了?”
她仰頭,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看着他。
甯卿垂眸,也看他,問道:“你想要我學到什麼程度?”
顧婉笑了起來:“其實你學這個吧,也用不上,要不然就别學了吧,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還浪費錢,你說是不是?”
甯卿淺笑,是這樣嗎?
“我并沒有覺的浪費什麼。”
“别站着說話不腰疼”,顧婉瞥他一眼回道,完完全全以為他是在說大話。
想當年她學習英語的時候,簡直要痛苦死,背單詞背句型背語法,每一樣都要折磨死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能考個還算優異的分數,結果一張口,還是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當年,包括現在,顧婉都恨透了這種應試教育壓迫下的學習模式。然而若是沒有這種學習模式的話,也就沒了現在她的日記。都是因為想要練習英文寫作,她才把每天用英語寫日記的習慣記了下來。
“你想想啊,語言這種東西,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要想學的差不多,沒個幾年是不行的,而且在這幾年裡,你還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甚至你都會覺的痛苦。再說,即便你真的學成了,等到我們回去,還用得着嗎?所以說,你還是放棄吧。”顧婉一錘定音,聽起來句句都是在為他着想,其實隻是為了不讓他看懂她的日記。
多年前的隐私,就那樣****裸地暴露在他面前,她還是難為情的。
“但是我已經學完了。”甯卿依然在垂眸看着她,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句話卻在顧婉心裡激起千層浪,什麼叫做他已經學完了?
“少吹牛啊!”顧婉不悅地說道。
她才不信她學了十幾年都沒學得怎麼好的東西,他短短一個月就能夠全部學會。
甯卿但笑不語,臉上卻是一副“信不信由你”的神情。
顧婉自然不信,疑惑地看了他一瞬,便從他身上離開,又去翻箱倒櫃地找出她當年上中學的時候用過的學習資料,開是考他。
“你才學了沒幾天,就算你是天才,頂多也就到了初中水平,就先拿初中的内容考考你吧。”顧婉說着這話,便開始出題。
甯卿靜靜地看着她,等到她出完題,隻是掃了一眼,即刻便說出了答案。
顧婉不相信,以為是她出的題太簡單,又換了幾個難的,結果依然如此。即便她後來出了高中的題目,他也全都回答對了。
那些完形填空,閱讀理解,以前她是怎麼被這些題目整的,她如今就怎麼拿來整他。隻是她不會想到,他沒到整到,被整到的是她自己。
顧婉表示很怨念,同樣是人,為何差距就這麼大?
她一雙滿含幽怨的眼睛看着他,見他的臉上揚起一個笑。
看到他這個笑,顧婉覺的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深深滴鄙視。
“不過就是看了你日記而已。”某人又輕飄飄地說道。
顧婉瞪眼看他,他說的簡單,怎麼就不把他以前的事情都講給她聽?
但她再怎麼怨念也無用了,她的日記都被他看光光了,日記上沒寫的那些事,媽媽也早就當玩笑話與他說了。反正她在他面前現在就有一種光溜溜赤/裸裸的感覺,很是不爽。
“我有沒介意。”甯卿将她攬到懷裡,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顧婉呵呵了,他沒介意,那又是誰整天拿陳言送花的事情來說事的?
顧婉歎息一聲,算了,不與他計較了,反正現在她全家人都偏心他,她計較也計較不過。
“你最近都在幹什麼?”顧婉換了個話題問道。
“考古”,隻要她問,甯卿就不瞞她。
顧婉滿臉詫異地看着他,他在考古?怎麼選了個如此冷門的職業?
她第一感覺,是他在研究古墓,卻又聽他說道:“最近正在研究洛山遺址。”
顧婉知道洛山景區,也知道洛山景區裡有個遺址,據說是古代的某個十分繁華的城市。然而改朝換代那麼多年,昔日的繁華早已被風沙吹滅,靜默地躺在土地裡幾千年,想要再去研究它、複原它昔日的容貌,談何容易?
“你會這個嗎?”顧婉不确定地問道。
“還可以。”甯卿說了一句十分誠實的話。
會不會不好說,但他熟悉古代的規制建築,發掘推斷起來,自然要比其他人容易的多。
顧婉想了想,覺的他這職業也不錯。然她忽然又想到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便闆起臉來看着他問道:“有沒有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在偷看你?”
都說認真投入的男人最有魅力,他原本就長的這樣一張天妒人怨的臉,在他認真工作的時候,可不就徹底能勾住了人的心魂?這樣的他,她才不信沒人偷看他。
甯卿稍微思索片刻,仍然十分誠實地回答了她:“自然是有的。”
顧婉聞言,醋壇子被打翻,竟是直接下了命令:“明天不許去了,以後也不許去了。”
甯卿輕笑,把她按在了自己懷裡,在她耳邊柔聲說道:“可是我要賺錢養家啊。”
此言一出,顧婉被他逗樂了,沒忍住笑出聲來,卻又極力克制住了,沉着聲音說道:“我來養你。”
甯卿笑而不語,低頭尋到了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顧婉想要推開他,隻是越掙紮,他抱的越緊,吻的越深,最後實在沒了辦法,隻好從了他。
好一番纏綿,甯卿才放了她自由。
“我就說吧,讓你戴着帽子,是十分有必要的。以後都戴着,不許拿下來。”顧婉又命令。
“好”,甯卿很随意地答應了一聲,“隻讓你看,不要别人看。”
“這還差不多。”
顧婉話音還沒落,忽覺一個天旋地轉,卻是被他抱了起來,扔到了床上。
“你想幹嘛?你别過來!”她警惕地看着他說道。
甯卿才不會聽她的,徑直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