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出這個要求的人,不是韓尚德,衛昭也不會答應這麼快。
八彪将之一的忠将,跟他多接近,不是壞事。
兩人答應了彼此的條件,接下來,便是該讨論如何救出衛子成,以及如何盯緊韓猛。
從韓尚德剛才的話中,不難聽出他在韓元化身邊,地位非比尋常。所以,有他幫助,救衛子成一事難度瞬間降低了許多。
反倒是如何盯緊韓猛,成了新的難題。
“韓副将,不知韓猛最近可有異常舉動?”
“沒有,他整日待在囚犯營中,未見異常之舉。”
衛昭沉吟道:“既然他整天待在營中,你們親眼看見他沒有特殊行為?”
“韓猛有言在先,需要對囚犯嚴格訓練,争取在廣陵軍到達時,讓他們戰鬥力翻倍。他不允許别人打擾他訓練。”
衛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韓副将,廣陵軍現在距離天壽城,還有多遠?”
“多則五日,少則三日即會到達天壽城外。”
三到五天嗎,那可不遠了。
衛昭沉思,方子義出聲道:“韓猛分明就是個老狐狸,他這麼做,可能又在搞什麼詭計。”
韓尚德悠悠道:“隻要他還在營中,就翻不起大浪。”
衛昭連連搖頭道:“韓副将,你不了解韓猛。讓他隐藏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反而會利于他行事。若真的想限制他,就該讓他暴露在你們眼皮子下。”
“你的意思呢?”
衛昭考慮了一會兒,心中有了主意。
“不如這樣,韓副将就帶我們去囚犯營走一回。一來可以證實我們的目的,二來可以打探韓猛究竟在做什麼。”
韓尚德略作思索,答應了衛昭的要求。
...
.....
次日,韓尚德帶着衛昭三人,到了囚犯大營外。
四人被韓猛的親随護衛攔在了營外。
“若無将軍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韓尚德,叫你們将軍來見我。”
“将軍昨夜訓練囚犯,天亮後才休息,他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衛昭吸了一口氣,心道韓猛果然是有問題,夜裡訓練囚犯,這理由倒是找的不錯。
“我有韓大人的令牌,讓他出來見我。”
韓尚德拿出一塊鎏金令牌,正面刻着一個“韓”字。
護衛看也不看令牌,直接道:“大人還是請回吧,将軍休息了。”
韓尚德神情冰冷,如果不是衛昭昨夜提議,他也不會想到進韓猛的軍營,更不會發現韓猛居然禁止任何人入營。
他現在已經開始相信衛昭所說,韓猛有問題。
“你家将軍連韓大人也不放在眼中了嗎?”
“大人,并非将軍有意,他的确已經睡下,若您有什麼話,我可以代為轉告。”
“大膽!”韓尚德“唰”地抽出腰間長劍,一指護衛道:“就憑你,也配轉告韓大人的話?我問你最後一句,你讓是不讓?”
護衛雙眼閃過一道戾芒,咬着牙道:“未經将軍允許,禁止入營。”
韓尚德大笑三聲,“好一個韓猛,戴罪之身,還敢如此嚣張。哼,那就怨不得我了。”
話音剛落,韓尚德瞬間向前,一個側身閃過護衛,向營地内進去。
幾名護衛也沒有想到韓尚德會硬闖,短暫的失神之後,幾人急速回身,擋在了韓尚德面前。
衛昭看着這一幕,眯着眼小聲道:“子義,你覺得這幾名護衛怎麼樣?”
“大哥,既然你都看出來了,幹嘛要問我。”
“這你不是高手嗎,從你口中說出,更有權威性。”
方子義撇了撇嘴,無語道:“這幾名護衛身手不凡,少說也是地境靠上的境界。”
“幾個守衛營帳大門的護衛,就有這等身手,那貼身保護韓猛的呢?韓猛啊韓猛,你果真有問題。”
“大哥,我們怎麼辦?”
韓尚德被幾名護衛圍在中間,他同樣看出這些人身手不凡,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一時間,他并沒有急着動手。
“子義,老鐵,你們去助韓副将一臂之力,這大營,我們今天一定得進去。”
“好!”
方子義與鐵重欽一左一右,向着護衛們靠了過去。
兩人步伐有力,氣勢驚人,隻是一動,便引起了護衛的注意。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一衆護衛緩緩抽出了佩刀。
眼見戰鬥一觸即發,一個聲音突然道:“都給我住手。”
循聲望去,來人正是韓猛。
他一手整理着衣衫,快步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才躺下多久,你們就鬧出這麼大動靜來,丢不丢臉?”
韓猛看似在訓斥自己的親随,可衛昭幾人卻聽得很不舒服。
喝退了護衛,韓猛賠着笑臉道:“尚德,手下的人呆闆,不懂事。要是有得罪之處,我給你配個不是。”
“韓将軍客氣,有這麼一批忠心耿耿的護衛,好福氣。”
“呵呵,哪裡哪裡,蠢得很。對了,你今日前來,可有什麼事?”
韓尚德示意衛昭幾人過來,随後指着衛昭道:“這幾人是我朋友,囚犯營中有一人是他父親,聽說囚犯即将上戰場,便想将他父親救回去。”
韓猛收起笑臉,打量着衛昭道:“不知你父親是叫?”
“衛子成。”
“哦,衛子成,有印象。”
衛昭眉毛一挑,道:“家父有何本事,能入将軍法眼。”
韓猛呵呵一笑,“他寫得一手好字,我頗為喜歡。”
衛昭心思急轉,父親怎麼會有機會給韓猛寫字呢?
見衛昭不說話,韓猛道:“你如果想帶走衛子成,我建議你還是等等。他現在是我營中校尉,還有大用,我是不會讓你們帶走他的。”
聽到此話,衛昭臉色一變,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