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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唱得是哪一出

枕上香之嫡女在上 懶語 9412 2024-01-31 01:11

  這一夜,榮王妃過得并不舒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得一點兒也不踏實,最後還是榮王辦完公事,從書房回來後拉着她做了一番運動以後,才累得昏睡過去了。

  唉,何苦了!榮王憐惜地将她身上清理幹淨,然後摟着她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不叫醒本王妃。”第二日,榮王妃一睜眼就發現,外面的光線十分刺眼。

  完了,今日她起得肯定晚了。

  “怎麼不早點兒叫醒我?”她嗔怪地責備屋子裡的丫頭。

  “王爺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過奴婢們,不許有人過來打擾王妃。”雲佩笑着上前将床簾用金鈎勾起來。

  “王爺是心疼王妃,奴婢們見王妃睡得沉,所以也想王妃多睡一會兒。”雲諾端了一盆溫水進來。

  雲溪和雲琴兩個一個忙着給她穿衣服,一個則張羅着出去吩咐廚房的人準備吃的。

  四個大丫頭分工明确,很快榮王妃就穿戴整齊了。

  榮王妃心裡有事,胃口不是很好,隻喝了一小碗的米粥,就急急忙忙吩咐丫頭們安排好馬車。

  “這一次你們多帶幾個人,跟本王妃一起過去。”榮王妃氣勢洶洶,她今日可是準備出去找茬的,多帶一些人正好增加氣勢。

  “王妃,世子可能也在那邊。蕭堇顔被相府二公子氣得吐皿,要是她這一次再氣得舊病複發怎麼辦?”雲諾故意問。

  王爺不在府裡,王妃又在氣頭上,蕭堇顔的身份雖然低,可是如果因為蕭堇顔,讓王妃和世子爺之間有了隔閡,那就得不償失了。

  榮王妃一愣,這個問題她好像還沒有考慮過了。

  說白了,别看榮王妃在府裡霸道得很,但實際上,她的為人十分善良,否則的話,她屋子裡的丫頭也不會當着她的面故意提醒她了。

  “去,到倉庫裡挑選一些補品。蕭堇顔是世子的朋友,又是被世子未來的小舅子給氣病了,于情于理,本王妃也應該過去探望安慰一番。”愣了一會兒,榮王妃很快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幾個丫頭齊齊笑了起來。

  “王妃說的極是,世子見了王妃過去,肯定會高興。”

  “王妃心善,蕭堇顔見了王妃,估計也會念叨王妃的好了。”

  “好了,一個個的,都别油嘴滑舌了。你們還趕緊去準備。”榮王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王妃。”幾個丫頭調皮地行了禮後,準備去忙碌。

  “等等,對了,準備的東西也别太精貴了,你們随随便便挑兩樣帶過去就好了。”榮王妃又吩咐大家。

  “是,王妃。”丫頭答應以後,才笑着離開了屋子。

  “估計倉庫裡也剩不下什麼好東西了。”榮王妃叽叽咕咕,“都說女生外向,怎麼生了個兒子也是外向。”

  站在她身邊的雲諾聽了,忍不住輕笑起來,王妃分明是吃蕭堇顔的醋了。“世子對王妃孝敬着了,世子凡是得了新鮮的玩意,第一個想到的還不是王妃嗎?”

  “可不是,世子最近為王妃搜集了多少好東西,也就蕭堇顔眼皮子薄,才将王妃看不上眼的玩意當作寶。”

  明知道兩個丫頭是在故意逗她開心,榮王妃聽了以後,還是覺得心裡舒坦多了。

  就說嘛,兒子對那個蕭堇顔就是再上心,還能越過她這個做娘的頭上去。

  想到這兒,榮王妃心裡隐隐約約還有些得意起來了。

  等一切收拾好了以後,已經過了辰時,榮王妃帶了四個大丫頭、一個嬷嬷,外加十幾個王府的侍衛。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這些侍衛全都身帶佩刀,他們穿着王府統一服裝,看起來氣勢十足。

  這麼大的陣勢,就是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了。

  一路上,不少人偷偷注視着這一行人,等看清楚馬車上榮王府的标記,就有更多的好事者密切關注了馬車的行走方向。

  等有人看清楚,馬車在蕭宅門口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頓時一片嘩然。

  京城内最近瘋傳烨世子、莫家二公子和蕭堇顔之間的三角八卦新聞,其中楚宣烨和莫家小姐還有那麼親密的關系,已經足夠吸引人眼球的了,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榮王妃居然親臨蕭家,其中的意味就足夠大家去琢磨半天的了。

  不少人想打聽一下内幕,可惜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知道。

  打聽不到内幕,有好事就想靠近蕭家牆頭,去聽聽裡面傳來的消息。

  可惜,事與願違呀。

  “大膽,你們是何人,居然敢靠近牆頭,想刺殺王妃嗎?”人還沒有走到牆邊,榮王府的侍衛已經舉着大刀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誤會,各位是誤會。”好事者用手小心翼翼地将腦袋上的大刀往邊上推了推,“小人隻是路過。”

  “是呀,就是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打王妃的主意呀。”另幾個吓得差點兒哭了。

  “趕緊離開,否則……”

  “我們這就離開。”沒等侍衛将話說完,幾個大膽的好事者就飛一般逃了。

  至此,遠觀的百姓們見了,頓時也一哄而散,蕭家門口終于安靜下來了。

  “各位,請喝水。”楊樹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他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殺氣騰騰的侍衛,強打起精神親自提着茶壺過來,想給守門的侍衛倒上一杯水。

  “不用了。”這些侍衛隸屬王府,來的時候,他們就接到雲溪的叮囑,這一次任務是過來上門來找茬的。

  雖然侍衛并不清楚蕭宅内住的到底是什麼人,但是雲溪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她的話自然代表了王妃的意思。既然是上門找茬的,誰還理會這家人。

  因此,盡管楊樹擺出了低姿态,這些侍衛們還是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楊樹見狀,心裡更加忐忑不安起來了。

  他退回到耳房中,對幾個小厮使了眼色。

  蕭家的小厮,原本都是吃過苦的孤兒,到了蕭家以後,他們跟着王平習字練武,個個還真不是那種愚笨的人。

  他們看到楊樹對他們使眼色,又看到守在門口的侍衛兇神惡煞的模樣,其中一個小厮心有靈犀地悄悄出了耳房。

  一離開耳房,小厮就撒腿往前院跑去。

  “慌裡慌張,成何體統。”王平見到小厮,立刻冷聲呵斥,“府裡還有貴客,你這樣莽撞沖撞了貴人怎麼辦?”

  “平哥,楊大爺讓小人過來對你說一聲,今日榮王妃上門來好似不是為了探望公子,反倒像是來找茬。”小厮低聲禀報。

  王平聽了,臉上的冷意更多了幾分,他闆着臉吩咐,“你們隻管守好大門,不用多理會王府的侍衛,公子她自有分寸。”

  “是,小的這就回去告訴他們一聲。”小厮連忙答應下來。

  王平武功高,又有學識,大家對他很服氣。王平的父親王管家不在家中的事情,大家有什麼事情都習慣找王平處理。

  既然王平說不用理會榮王府的侍衛,小厮還是老老實實将話帶回去了。

  楊樹一聽,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

  “大家就聽平哥的,大門外他們守着,我們盯着大門就好。”楊樹發話。

  幾個小厮連連點頭答應了。

  侍衛和蕭家的小厮各占兩處,隐隐的形成了對壘的陣勢。

  屋内,榮王府坐在花廳裡,正挑剔地打量着屋内的裝飾。簡單的桌椅,并沒有大戶人家用來裝飾的美人瓶,隻有牆上挂着幾幅墨寶。

  看起來簡單至極!

  榮王妃忍痛将目光從自畫上移開,再看下的話,她會忍不住向蕭堇顔開口索字畫了。

  “王妃請用茶。”蕭堇顔也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榮王妃,她在心中暗自猜測榮王妃今日的來意。

  榮王妃聽到她客氣的聲音,這才想起自己今日過來的目的,于是含笑坐了下來,然後慢條斯理地端了桌子上的香茶。

  這是一種态度,也算是給足了面子給蕭堇顔。

  榮王妃心裡雖然對蕭堇顔不滿,但是考慮到蕭堇顔和楚宣烨之間的合作關系,她還是不想将顔面鬧得太僵了。“聽說你身體不适,現在身體可好了一些?”

  蕭堇顔坐在下首,從榮王妃進了花廳開始,她就以客氣而又不失禮的态度接待榮王妃。

  “多謝王妃關心,小人身體好多了。”她面帶微笑淡然地回答。

  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如果不是因為蕭堇顔和自己兒子鬧出了那樣不堪的傳聞,榮王妃骨子裡還是挺欣賞蕭堇顔這種大氣的人。

  可惜了……。

  她暗自在心裡歎息,天注定她們的關系是好不了了。

  “你的身體自幼就這樣虛弱嗎?”榮王妃故意用挑剔的目光将蕭堇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蕭堇顔任由她打量,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小人出生時是早産,又在寒冷的天氣中出生,因此是先天不足。如果這些年不是因為有藥石溫養的話,估計早就不在人世間了。”

  說到身體的痛楚,蕭堇顔也沒有一點兒隐瞞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将自身情況介紹了一遍。

  “這麼說來,你上幾日吐皿,和莫家二公子也沒有什麼關系呢?”榮王妃的語速快起來,問的問題也變得犀利起來。

  蕭堇顔一愣,隐約地猜到了榮王妃的來意。

  隻是她不知道榮王妃今日過來,到底是為了未來的世子妃,那位莫家小姐出氣,還是為了楚宣烨的名聲找她算賬?

  “小人的身體雖然虛弱,但也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吐皿固然有身體方面的原因,不過莫家二公子也未免太過咄咄逼人,信口雌黃了。”蕭堇顔的口氣也嚴肅起來。

  不錯,她是不在乎外面怎麼傳她和楚宣烨的斷袖绯聞。

  可是楚宣烨的母親親自找上門來問罪,那就另當别論了。

  說起來,楚宣烨為蕭家出了氣,從她落難開始,多次幫了她和堇辰、堇春,就是看在楚宣烨的面子上,蕭堇顔也不會怪榮王妃的仗勢欺人,或者是怪榮王妃的多事。

  一個做母親對兒子掏心窩的愛,她對此還是能理解的。

  再說了,榮王妃從進蕭宅開始,也沒有太為難自己,蕭堇顔不想自己先撕破臉。

  所以,她想開誠布公地說明她最真實的心理感受,既沒有急着為自己辯解,也沒有過分的誇大莫無心之錯。

  “杯中茶葉是幾年的貢品,果然味道不錯。”忽然,榮王妃笑着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蕭堇顔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王妃對茶道頗有見解,不錯這些茶葉是世子送給小人的,聽莫二公子說過,好像是貢茶。”

  榮王妃滿意地也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根本不需要拐彎抹角。

  “這種茶生長的條件極其苛刻,隻有天山上才會有。每年就是宮裡所得也不過幾斤。就是榮王府今年也隻得了一斤。”榮王妃笑着回答。

  蕭堇顔看她的表情一直帶着淡笑,好似是在和自己說家常話。

  “原來如此,隻可惜,世子将這麼好的茶送到小人這兒,倒是可惜了這些茶。小人左右也不過是牛飲罷了。”蕭堇顔的語氣也變得軟和起來,她的态度同樣也很自然,就如榮王妃唠嗑一般的神情。

  榮王妃身後的丫頭、婆子,見了蕭堇顔的态度,個個都氣憤不已,她們覺得蕭堇顔太張狂了。面對王妃,蕭堇顔居然用平等的姿态和王妃說話,哼,不識擡舉的小人。

  “當初小人聽莫二公子提的時候,小人還不信了。如今經王妃一說,小人倒是慚愧得很。”蕭堇顔的話鋒忽然一轉。

  “哦,此話何意?”榮王妃好奇地看着她問。

  “小人今年和世子合夥做了一點兒小生意,因此大家共同賺了一點兒小錢。世子說要犒勞小人,沒想到世子出手如此大方,這份犒賞居然是這麼精貴的茶葉,小人愧不敢當呀。”蕭堇顔半真半假地解釋。

  榮王妃一聽就明白了,與其說蕭堇顔是在解釋茶葉的來路,還不如說蕭堇顔是在向她撇清外面的那些傳言。

  榮王妃滿意地點點頭,“百花節上,夜店能奪得頭彩,你的功勞最大。世子送你一些小玩意,完全在情理之中,你不用心慌。”

  她的話音一落,蕭堇顔立刻站起來給她作揖,“多謝王妃體諒。”

  兩個人都沒有點破外面的傳言問題,但各自也完全将心裡的意思表達完整了。榮王妃知道蕭堇顔對楚宣烨沒有非分之想,心裡的悶氣終于完全消散了。

  “你的身體既然還沒有養好,以後還是用心地休養一段時間比較好。”心情一舒暢,榮王妃的語氣也就變得輕快許多,“世子向來愛憎分明,他的脾氣執拗得很,要是真的倔起來,就是我這當娘的也勸說不住。雖然說莫家那小子個性太過沖動一些,說話也不經腦子,但他也是無心之舉。蕭堇顔,你可願意原諒莫家那小子?”

  “王妃言重了,本來就是一場誤會而已。小人和莫二公子并不熟,小人不過是平頭百姓,想必以莫二公子的身份,也不會将小人放在心上。”蕭堇顔沒有拒絕,當然也沒有答應榮王妃的要求。

  榮王妃倒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蕭堇顔的意思很明白,以後隻要莫無心不過來找茬,她蕭堇顔自然不會記得有莫無心這個人存在,不過如果莫無心要是繼續作的話,她蕭堇顔也不會以德報怨。

  好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榮王妃至此對蕭堇顔倒是更加欣賞起來了。蕭堇顔的才華先不說,光是蕭堇顔這種個性,倒是和自己兒子楚宣烨有的一比。

  或許,這才是楚宣烨為什麼願意将蕭堇顔納為朋友的範疇的緣故。

  “月滿樓見過王妃。”這邊正說得熱鬧,月滿樓卻不請自來。

  榮王妃聽到聲音,擡起頭看過去才發現他的到來。

  一身銀色夏衫的月滿樓,氣質冷然,一雙眼睛裡帶着淡淡的疏離之色,雖然說他的禮節到家了,榮王妃還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絲的不耐煩和警惕。

  有意思!榮王妃饒有興趣地看着月滿樓。

  她是知道月滿樓清冷的個性,以及月滿樓近期和楚宣烨合夥做生意的事情。外界甚至傳言,月滿樓好像也對蕭堇顔另眼相看,他們之間有着不一般的關系。

  今日在現場,以她的經驗來看,呵呵,月滿樓對蕭堇顔的心思還真不單純了。

  瞧瞧,月滿樓偶然瞥過去的眼神落在蕭堇顔的身上,是多麼的柔和。那種目光,完全是一個男人看着情人的神情眼神。

  榮王妃可以和任何人打賭,以她過來人的經驗判斷,月滿樓喜歡蕭堇顔。

  倒是蕭堇顔坦坦蕩蕩,眼中并無任何異樣。不會自己的兒子,也如月滿樓這樣是單相思吧?榮王妃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一出,差點兒将榮王妃直接吓倒了。

  如果要是真的那樣,她就不活了。她生的兒子,風華絕對,才貌雙全,溫暖如玉,身後不知道跟了多少小姑娘追了,怎麼會被一個男人嫌棄?

  腦袋大開的榮王妃,頓時一臉哀怨地再一次打量起了蕭堇顔。

  “月神醫,聽說你現在成了蕭堇顔的郎中?”她笑眯眯地看着月滿樓問。

  “不錯。”月滿樓并沒有否認,“堇顔的身體先天不足,需要長久時間的調養,交給别人,我不放心。”

  榮王妃淡笑着點點頭,“有你給她治病,本王妃也就放心了。蕭堇顔身體無礙,那莫家也大可放心了。蕭堇顔,你說是不是?”

  “王妃,莫無心已經上門來欺負人了,他又有什麼好擔憂的?”沒等蕭堇顔回答,月滿樓卻搶着先開口了。

  這就護上呢?榮王妃笑眯眯地盯着月滿樓看。

  月滿樓也淡笑着回應,視線并沒有躲開。

  蕭堇顔坐在一邊,倒是落了一個清靜。

  她如看客一般,臉上也挂着笑容,一言不發地看着榮王妃和月滿樓你來我往。

  月滿樓和蕭堇顔都很年輕,他們在榮王妃面前,無論是身份,還是年紀,都不占優勢,但月滿樓似乎對榮王妃一點兒沒有懼怕的意思。

  榮王妃對月滿樓還是比較欣賞的,當然她今日過來隻是想給蕭堇顔一記下馬威,卻并不想和月滿樓結下梁子,所以,月滿樓當着她的面維護蕭堇顔,她倒是沒有表示出一點兒不滿出來。

  “聽說莫家已經上門來給你道歉了,蕭堇顔,你打算怎麼做?”榮王妃繼續盯着蕭堇顔問。

  榮王妃指名道姓要她解釋,蕭堇顔也不好繼續裝聾作啞了。

  她微微一笑回答,“莫家大公子和莫小姐,包括莫家長輩,都是極好的人。不過,當權勿倚欺淩弱,辱人者為了一時的痛快,對他人肆意羞辱,可曾想過被辱者的心情?既然錯了,就該道歉,隻是,很可惜,目前來說,小人隻見過莫大公子一人過來而已。”

  榮王妃一聽,一時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剛才蕭堇顔已經将她自己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到蕭宅來道歉的是莫無塵,但犯錯的人是莫無心,該道歉的應該是莫無心才對。

  蕭堇顔的解釋也算合情合理!沒想到她還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了。

  “莫無塵是莫無心的兄長,手足……”

  “藥膳好了,趕緊吃了,今日如果不盯着你,是不是又想偷懶?”就在榮王妃準備繼續為莫無心說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楚宣烨的聲音。

  榮王妃氣得真想出去,擰着自己的兒子,将他拖出蕭家去。

  這個臭小子,肯定看到大門外的侍衛了,那麼想必也應該知道她這個當娘的過來了。

  臭兒子不過來給她這個母妃請安,反而在外面大聲嚷嚷,分明就是故意和她作對。

  這麼一想,榮王妃對蕭堇顔的怨念就更深了,果然和她想的一樣,蕭堇顔就是個男狐狸精呀。瞧瞧,她還沒有将蕭堇顔怎麼着了,兒子就将蕭堇顔給護上了。

  “小人參見王妃。”丁卯也随着楚宣烨一起進來了,他很有眼色地發現,榮王妃的臉色不對勁,連忙抛下楚宣烨這個主子,先給榮王妃行了禮。

  “小人參見王妃。”丁甲等人本應該站在門外守着的,他們看到榮王府在客廳中坐着,一個個隻好也過來行禮了。

  “母妃,你怎麼過來呢?”楚宣烨眨巴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看着榮王妃問。

  “怎麼,看到母妃,你不高興?”榮王府沒好氣地白了楚宣烨一眼,說話的語氣也帶着小性子。

  要是往常,楚宣烨早就準備一大堆的好話過去哄她了。

  可是今天,楚宣烨想要讨好的對象卻變了。

  “來,這道藥膳煮了一個多時辰了,溫熱剛剛好。你趕緊吃下了。”楚宣烨将手裡的茶盅遞給了蕭堇顔,然後又殷勤地接過王瑤手裡的一個毯子蓋在蕭堇顔的腿上,“你受不得涼,别看外面陽光大,你要是不留神的話,說不準又要受涼了。”

  “世子,我不覺得冷。”蕭堇顔一頭黑線看着他。

  現在是夏季,外面太陽老高,沒看到屋子裡的人個個都流汗了嗎?她冷個鬼呀,也不知道楚宣烨是哪一隻眼睛看到她冷。

  “有備無患。”楚宣烨堅持不懈,他認真地将蕭堇顔腿上的毯子整理好,然後又屁颠颠地端了一把椅子過去,硬是挨着蕭堇顔邊上坐下了。

  榮王妃看得目瞪口呆,這麼厚臉皮的人還是她的兒子嗎?

  “奴婢見過世子爺。”王妃身邊的幾個大丫頭看到這一幕,更是氣得要死。不過她們可不認為楚宣烨是心甘情願讨好蕭堇顔,反而一緻認為,是蕭堇顔在故意欺負她們的世子爺。

  想她們的世子爺,在王府裡隻有成百的下人伺候着,哪裡動手去侍候過别人。該死的蕭堇顔,肯定是故意想給王妃下馬威,才欺負世子爺的。

  “天氣熱,不用該這麼厚的毯子。”月滿樓慢悠悠地開口,即使楚宣烨故意搗亂,硬塞進他和蕭堇顔座位的空隙中,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蕭堇顔的身上,“流了汗,反而更容易受涼。而且因為流汗,身上黏糊糊的,也會不舒服。”

  “是呀,我身上直往外冒汗了。”蕭堇顔附和着說。

  楚宣烨斜睨看了月滿樓一眼,趁機狠狠地瞪了他,然後調轉頭看着蕭堇顔,頓時又是笑面如花,“既然不舒服,那就不用蓋了。”

  說完,他主動掀開毯子,順便又将毯子塞給了一旁的王瑤手中。

  “趕緊将藥膳喝了,一個時辰以後,就該喝燕窩了。”楚宣烨殷勤地催着蕭堇顔。

  榮王妃臉都要黑了,她好不容易養了接近二十年的兒子呀。平時,她巴心巴肺對兒子好,也沒見兒子對自己像對蕭堇顔這樣好過了。

  她虧不虧呀?

  想到這兒,榮王妃看着蕭堇顔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趕緊喝,冷了傷身體。你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喝了冷的,隻會讓身體更差。”楚宣烨不停在蕭堇顔面前唠叨着。

  丁卯實在看不下去,他仗着狗膽也附和一聲,“蕭公子,你還是趕緊喝了吧。這道藥膳,世子爺親自看守,盯了一個時辰了。”

  此言一出,簡直是往榮王妃心窩上又戳了一刀。

  她哀怨地看了楚宣烨一眼,希望楚宣烨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惜,此刻的楚宣烨心思根本沒有放在她的心上,他一雙眼睛正死死盯着蕭堇顔。

  蕭堇顔被他盯得急了,隻好咬着牙仰起頭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藥膳。

  粗魯!王妃身邊的丫頭們集體鄙視了蕭堇顔一把。

  榮王妃則誇張地正以目瞪口呆的模樣盯着蕭堇顔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王妃,小人失禮了。”蕭堇顔方才手裡的茶盅,就看到榮王妃一副見鬼的神色。

  蕭堇顔的臉色不禁一紅,心裡不由得開始發虛起來。楚宣烨居然在他老娘的面前對着她獻殷勤,天啦,這就榮王妃怎麼看?

  榮王妃始終保持着驚訝的神色,似乎并沒有聽到蕭堇顔說話。

  蕭堇顔覺得更加尴尬了,她不敢大聲再提醒王妃,隻好無措地看了楚宣烨一眼。

  楚宣烨見她看着自己,立刻龇牙回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月滿樓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隻覺得心裡澀澀的,感覺到有一種特意珍貴的東西,似乎正離他而去。

  他不甘心地笑着看着蕭堇顔開口,想将蕭堇顔的注意力拉過來,“等會兒試脈過後,再看看要不要給你調整藥單。”

  “勞煩月大哥了。”蕭堇顔微微颔首。

  “丁卯,還不給蕭公子診脈?”楚宣烨沖着一旁當木頭人的丁卯發火。該死的奴才,一點兒眼力都沒有,沒看到月滿樓這小子不安好心嗎,還故意杵在那兒站在。

  丁卯被他瞪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蕭公子,用不着麻煩别人。當初,是小人給你止皿,當然還是小人對你身體的情況更加了解了。”

  “這?”蕭堇顔有些為難。

  說心裡話,她自覺地她和月滿樓的私下關系更好一些,她當然希望自己的身體還是由月滿樓調治最為妥當。可丁卯說的也是實話,丁卯等于陰差陽錯地救了她一命,而且丁卯還是楚宣烨身邊信得過的人。要是,她直接拒絕了丁卯,好像也不太好。

  月滿樓知道她心善,丁卯一開口,她心裡一定會為難。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主動放棄為蕭堇顔調治身體的機會。

  不管對方的醫術是否高超,隻要沒有經過他的手,月滿樓覺得他都不會安心。

  “蕭堇顔,還是由丁卯給你診治比較好。”忽然,榮王妃開口了。

  隻不過,她說出話的話,讓在場的人幾乎都吓了一跳。從榮王妃進門開始,蕭堇顔就知道榮王妃是過來找茬的,事實上,的确也如此。可是現在,榮王妃唱的又是哪一出呢?

  “丁卯不是給你止皿了嗎?自然由他來繼續為你調治,更為妥當。”榮王妃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不好意思地讪讪解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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