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意外
“夫人。”看到吳依琳倒下,杜婆子瘋了一般,一把将張氏推到了一邊去。
“夫人。”小綠也掙脫了蕭青蓮和蕭青禾的圍攻,撲了過來。
意外發生,張氏等人全都愣住了。
印氏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還有些不相信剛才的一巴掌是她煽過去的。
“郎中。”吳依琳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夫人,你沒事吧?”小秋也哭着撲過來。
“來人,趕緊找郎中。”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惹禍的大房被這一聲怒喝吓得一個咯噔,人立刻清醒了。
“依琳。”這時蕭堇風小跑着進來了,他的身後跟着三位貴婦,她們臉上全都帶着怒容,正狠狠地瞪着張氏等人。
“不是我。”在對方憤怒的目光下,張氏再也不敢嚣張,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一句。
蕭青蓮和蕭青禾也不動聲色往後面退了退。
“來人,将大公子、二公子和老爺給我叫來,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動了我的寶貝女兒。”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她是知道蕭家大房的人住進了府裡,但沒有想到大房的人居然敢這麼嚣張。嚣張到住了他們吳家的陪嫁院子,還要鸠占鵲巢。
“相公,我肚子痛。”吳依琳的臉色蒼白,蕭堇風過去扶着她之際,她像無助的孩子似的,一把抱住了蕭堇風的胳膊。
“先忍着點,娘已經讓人去請郎中了。”蕭堇風看着她虛弱的模樣,滿心都是後悔。
是的,他後悔了。
他明明知道張氏和印氏等人的作風,當初老太太看不上三房的人,就曾經和大房的人一起欺負他娘。當年年幼的他,還曾經發誓長大後好好保護娘親,讓娘親再也不受張氏和大房的欺負。
沒想到他娘沒有等到他能保護的那一日就去了,現在他居然忘記當初,引狼入室,害得自己的娘子重複舊轍,還差點兒害了自己沒有出世的孩子。
幸虧今日回來早,否則的話,還不知張氏和印氏她們在背後這樣對付吳依琳了。
印氏很害怕,這會兒她意識到闖了大禍了,而且她們一家是寄在蕭堇風的屋檐下。
一陣手忙腳亂以後,吳依琳被蕭堇風和杜婆子送進了裡屋,接着吳夫人和兩個兒媳婦也進了屋子裡。
院子中隻剩下大房的人面面相觑站着。
“哎喲,我的老腰。”張氏人不傻,看到院子裡忽然多了很多的下人,這些人都用兇神惡煞般的目光盯着她們,她立刻“暈了”過去。
“祖母。”
“娘。”印氏娘三個正愁要怎麼離開院子,張氏倒下,立刻給她們找到了借口。
“祖母,我扶着你回去,你可不能出事呀。”蕭青蓮上前扶起張氏,和蕭青禾一同架起張氏,想借機逃走。
“哪兒也不許去。”吳夫人身邊的嬷嬷冷聲說,讓下人攔住了她們。
“沒看到人暈過去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能擔得起責任?”印氏指着她怒問。
“裝暈?”正鬧着,吳依琳的大嫂梁氏從屋子裡出來,她滿臉怒容,“不過是個下賤的東西,就是死了,我們吳家兜着。要是妹妹出了什麼事情,就是不死,我們也會打死拖出去喂狗,你們一個也别想逃。”
“你敢?”印氏跳起來指着她問。
“掌嘴。”梁氏身邊的嬷嬷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印氏兩個大嘴巴,“你大可試試,你們最好念叨妹妹無事,否則的話,你們就等着瞧吧。”
梁氏說完,也不管地上“暈過去”的張氏,直接又進了屋子。
“暈過去”的張氏和大房母女三人被梁氏這麼一威脅,頓時慫了,四個女人戰戰兢兢地留在院子,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好在郎中一會兒就被吳家的下人給請來了,同時吳家老爺和兩位公子也到了。
“怎麼回事,大小姐這些日子不是安好了胎,咋又出事呢?”老二吳步星的脾氣最是急躁,一進院子就氣得罵起了下人。
“住口。”吳老爺冷聲喝住他,又掃了一眼院子裡的四個女人,皺着眉問,“哪來的下賤東西,大小姐在屋子裡躺着,放這些東西進來幹什麼?”
“回禀老爺,就是她們打了大小姐,大小姐受了驚,才出了事。”吳夫人身邊的嬷嬷抹着眼淚回答。
吳老爺和兩個兒子的目光頓時憤怒起來,“她們是什麼狗東西?”
“什麼狗東西?”張氏也顧不得裝了,一咕噜從地上爬起來,指着吳老爺就開罵,“我是堇風的祖母,你敢辱罵官員家中的長輩,你才是找死了。一個奸商,才是真正的賤人,狗東西了。”
“對對,也就你這惡心吧唧的老東西,才會教出那種惡毒的女兒來。”印氏跟風就上,激動之餘,忘記了四周全是吳家人。
“哎喲,沒天理呀。惡毒的嫂子将三個年幼的小叔趕出家門,充善人。現在還打起了祖母不承認,這還有沒有天理呢?”張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着。
吳老爺臉色鐵青,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了。
吳依琳是他的老來女,平時就慣得厲害,吳老爺從來沒有讓她吃虧過。這會兒張氏等人竟然敢指着他的鼻子罵他和吳依琳,他哪裡受得了。
“滿嘴噴糞。”吳步星上前一步,一腳将印氏給踢翻在地。“哪來的混賬狗東西,還敢冒充長輩。誰不知道,妹夫早就和長輩斷了親,斷親書還收在那兒好好的,你們又是哪門子冒出來的長輩?”
“娘。”蕭青蓮和蕭青禾看到印氏嘴角吐皿,吓得尖叫起來。不過面對暴怒的吳步星,這對姐妹可不敢上前去為印氏讨公道。
“看好了,一個也不許放過。”吳步星暴怒地吩咐下人。
下人看着張氏四人的目光更加兇狠起來。
外面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蕭堇風始終沒有出來看一眼。
張氏等人心裡将蕭堇風又給記恨上了,特别是張氏,心裡開始盤算着等蕭堇風出來以後,非得好好收拾蕭堇風一頓不可。
吳家父子生怕吳依琳出了啥事,也顧不得避諱和忌諱,急的在院子裡團團轉。
“他是什麼東西?”吳步輝忽然指着花叢中的一個人問。
衆人一看,不認識,全都搖了搖頭。
蕭堇輝躲在花叢中,瑟瑟發抖,早就沒有了先前的嚣張跋扈。他心裡暗自懊悔,要是早知道吳家的勢力這麼大,打死他也不敢對吳家的小丫頭起了歹心。
想着想着,他又開始怨恨起印氏來。如果不是印氏在他耳邊不住唠叨,吳依琳有把柄抓在她的手裡,他又怎麼會有膽子對吳家丫頭下手。
剛才吳家人的作風,完全吓到了他。
所以無論是張氏“暈倒”,還是印氏被踹,他一直都沒有冒頭。他趁着吳家人沒有人注意到他,一直縮在花卉叢中,隻是沒想到吳步輝的目光居然這麼毒,這麼多人中居然還是發現了他。
吳步星聽到吳步輝的問話,才發現蕭堇輝。本來他以為,後院中發生事情,肯定和蕭家大房的女人是分不開的。沒想到,這會兒又冒出一個漏網的男人來。
吳步星看着蕭堇輝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
“和我無關,我是想拉住她們的。”吳步星戰戰兢兢地解釋,想為自己開脫。
“主子,你們千萬别被他給騙了。”就在這時,小秋從屋子裡出來,一下子跪在了吳家父子面前,“他對奴婢欲行不軌,奴婢想去救夫人,也是他攔着奴婢的。”
“畜生。”吳步星上前直接給了蕭堇輝兩腳。
這兩腳要比印氏身上那一腳重多了,蕭堇輝嘴角也流出了皿。
“我和你們拼了,殺人了呀。”印氏又開始大叫起來。
“叫呀,倒是讓大家都過來看看你們都是一群什麼狗東西。”吳步星不耐煩地瞪着他們。說實話,如果不是吳依琳一心跟着蕭堇風,他們吳家根本看不上蕭堇風。
一個京城的小官,他們吳家還沒有放在眼中。
商人的地位的确低,但銀子足夠多的時候,别人也得仰望。吳家根本不缺銀子。
“去,将事情的經過對外面的人說清楚。”涉及到自家女兒,吳老爺也怒了,根本不打算給蕭堇風面子。
幾個下人聽了裡匆匆出去了,張氏等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躲在一旁瑟瑟發抖起來。
一會兒,郎中終于從吳依琳的屋子裡出來。
“怎麼樣,黃郎中?”吳步輝上前一步詢問。
“夫人的身體本就虛弱,并不适合操心勞肺。今日她是受了刺激和驚吓,動了胎氣。不過好在來的及時,算是沒有出大事。今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再受到刺激和操心傷神了。”黃郎中将結果說出來。
吳家父子聽了頓時松了一口,沒有出事就好呀。
張氏等人聽了也松了一口氣,隻要吳依琳沒有出大事,他們就有底氣。
“富貴,給賞銀,順便跟着黃浪中到藥堂去抓藥。”吳老爺冷聲吩咐下人。
“是,老爺。”富貴答應一聲。
“吳氏沒事,你們卻打傷了我的孫子、媳婦,這筆賬怎麼算?”張氏嚣張起來。
印氏感情有些複雜,一面覺得吳依琳懷的孩子沒事,她算是從事情中摘出來了。一方面,她又覺得可惜。要是吳依琳生不出孩子,蕭堇風和吳家說好,不能納妾,那以後這些家産還不全是他們大房的。
到了這一步,貪财的印氏還沒有忘記算計蕭堇風的家産。
“娘、二哥。”邊上的蕭青蓮聽了她的話,立刻配合着哭起來。
“讓蕭堇風出來。”吳老爺發怒。
小秋不敢怠慢,連忙進屋去叫人。
“嶽父大人、大哥、二哥。”蕭堇風匆匆從屋子裡出來,吳夫人和兩個兒媳婦也随在他的身後出來了。
“蕭堇風,你打算怎麼處理此事?”吳步輝冷冷地問蕭堇風。
“堇風,你看看他們,果然是奸商,一群下賤的人。他們仗着人多,居然将你二弟和大伯娘給打傷了,你得給我們做主呀。”張氏也眼巴巴地看着蕭堇風。
“對,堇風,你可不能偏袒。”印氏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
“蕭堇風,你敢?”吳步星氣得頭頂冒煙,剛想過去将蕭堇風罵一頓。
吳老爺冷冷地盯着蕭堇風看了好久,然後緩緩地擡手阻止了兒子。
吳老爺在家中是一家之主,兩個兒子還是挺聽他的話的,吳步星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氣呼呼站在一旁沒有繼續沖着蕭堇風發火。
“你們立刻搬出這兒。”蕭堇風滿臉疲憊,盯着張氏和印氏他們看了很久,才冷冷地開口。
“你再說一遍。”印氏驚訝地睜圓了雙眼,然後開始嚎哭起來,“你和那幾個兔崽子一樣,都是沒良心的。你這是不孝,你是官員,你要是将我趕出去,我就到衙門去告你們。”
“我們已經斷了親。”蕭堇風的話不多,但語氣很冷。
“斷了親又咋樣?你身上流着我們老蕭家的皿,打斷腿連着筋,你甭想甩掉老娘獨自享福。”張氏上前就想給他幾個耳光。
吳步輝看了身邊的小厮一眼,小厮立刻過去攔住了張氏。
“滾開。”張氏接觸不到蕭堇風,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來。
“蕭堇風,你是個白眼狼,富貴就忘了本。”印氏也大叫起來。
“立刻送他們出去。”蕭堇風微微閉上眼睛冷聲說,可見内心是下定了決心。
“還算不錯。”吳步輝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進去吧,這兒交給我來處理。”
蕭堇風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好心了,我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們一馬。”吳步輝知道他的性子,闆着臉給了他一個承諾。
蕭堇風點點頭,“多謝大哥。”
然後他又看了吳老爺和吳夫人一眼,“勞煩嶽父嶽母了。”
“進去吧,依琳在對你二弟他們上,的确有些過了。但當初那件事我也是知道的,在她的心目中,你比誰都重要,如果不是為了你,她也不會做得那麼過。但蕭堇風,你記住了,依琳隻是對不住蕭堇顔三兄弟,但從來沒有對不住你蕭堇風。前一段你冷落她,如果不是因為依琳攔着,我肯定會讓人狠狠揍你一頓。不過既然你清醒了,以往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你們好好過日子吧。至于傅家那邊,我們心裡有數,你隻要記住,你是吳家的女婿,我們總不會虧了你。”吳老爺子語重心長地看着他說,這還是老爺子第一次開誠布公地和他說話。
蕭堇風吃驚地看着吳老爺。
“看什麼看?”吳步星譏諷地開口,“如果不是為了妹妹,還容得你欺負她。你好好動動腦子,她這些天到底為了誰才變得這麼狠心。我們吳家雖然是商戶,卻最講究親情。我們是她的兄長,以後都會是她的靠山,隻要你一天護着她,我們也就是你的靠山,你可以不和傅家牽扯,但也甭對我們的交往橫眉冷眼。”
“是,嶽父大人、二哥教訓得極是。”蕭堇風垂下眼簾,低聲答應一聲。
“還不進去。”吳步星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蕭堇風點點頭,快步走進了屋子裡,看都沒有看地上撒潑的張氏一眼。
“蕭堇風,你這個白眼狼,給老娘出來。”張氏慌了。
“來人,将他們拖出去。”吳步輝冷聲吩咐下人,“凡是蕭府的東西,一樣不許帶出去。”
“你敢?這兒是蕭府,不是你們吳家。”張氏死皮賴臉不想出去。
蕭堇風進屋坐在吳依琳的床邊,他拉着吳依琳的手,耳朵卻豎起來了。張氏尖銳的叫聲落在他的耳朵裡,他的心開始煩亂起來。
對于張氏,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仁至義盡,為了孩子和這個家,他再也不想和張氏和大房的人有任何的牽扯。
聽到張氏粗俗的罵聲,他忽然想到當年父親臨終前的決定。
原來父親早就料到大房的人和張氏會像吸皿蟲一樣,霸着他們兄弟不放。當初斷親的時候,他們留給張氏的銀子不算少,如果張氏省着點花的話,足夠她舒服地過完下半生。
“蕭堇風,你不得好死。你這樣會遭到天打雷劈的,你會遭報應,報應到你的孩子身上。”張氏的聲音越來越遠。
“相公。”吳依琳哭了,“她怎麼可以這樣,我們的孩子難道不是蕭家的後人嗎?”
蕭堇風忽然心灰意冷,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張氏和大房的人以前沒有将三房的人當做親人,隻知道算計三房,現在同樣如此,他到底在期盼什麼?
“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一瞬間,蕭堇風的态度堅定起來。
“相公。”吳依琳淚眼婆娑,心裡卻覺得痛快。
大房的人别以為走出蕭府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等着吧,她一定會讓那些人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居然敢咒罵她肚子裡的寶貝。
從今天開始,有她吳依琳在,大房的人就别想翻身。
“大夥快看看看呀,蕭堇風就是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吳家仗勢欺人呀。”張氏等人被扔出蕭府以後,立刻躺在地上鬧開了。
她們在蕭堇風這兒吃得飽穿得好,哪裡真的舍得離開。
“各位鄰居,這幾人本和我妹夫斷了親,妹夫看她們坐牢可憐,才發了善心将她們接過來。沒想到他們在蕭家享福後,還起了貪心。非要鬧着家妹将主屋讓給這個老婆子住,這幾個東西還要搶妹妹的首飾,最後居然狠心打了家妹。大家夥也知道,家妹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哪裡禁得住他們的折騰。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幫着請了郎中,孩子差點兒都沒有保住。如若大家不信的話,可以找福林堂的黃郎中詢問,也可到府裡去看看家妹。到現在,家妹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消失了。”吳步輝根本不搭理張氏等人,而是抱拳對衆人解釋了一番。
“常言說,遠親不如近鄰,請各位進去看看,日後也好給我們做個證人。”吳步星也拱手對大家說。
本來大家隻是過來看看熱鬧,周圍的人都知道蕭堇風是做官的,但大夥和他并不熟悉。周圍住的大多都有錢的富商,倒也沒有幾個願意過來巴結奉承的。
不過,現在機會送上門來,哪怕蕭堇風在京城中做的是最小的官員。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呀,萬一哪一天誰家出了一點兒事,需要蕭堇風幫忙?
機會難得,沒有人往外推。
“吳公子說得對,蕭夫人身體受損,我等應該進去看看。”一個婦人笑着說,并且轉身吩咐身邊的丫頭,“回去,将府上的燕窩拿二兩過來。”
“是,夫人。”丫頭答應一聲,趕緊進府裡去了。
“那是個毒婦,你們别被她蒙騙了。”印氏嚷嚷,“你們看,他們吳家心狠,将我兒和我踹得都吐了皿。”
印氏想獲得衆人的支持。
“你硬往侄兒媳的房間裡闖,難道不該打?你對懷孕的人都不會手軟,我們豈能放過你。還有你那個賊眉鼠眼的兒子不學好,居然敢對府裡的丫頭用強,難道不是你這個毒婦慫恿的?”吳步輝冷笑着看着她,“你去告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樣将白的颠倒成黑的。”如果不是被大哥吳步輝拉着,吳步星真想上前直接将印氏給一腳踢死了。
“她是個毒婦,她為了自己,将三個年幼的弟弟全都趕出去了。”印氏嘴不饒人。
“對,她就是個毒婦,還是個妒婦。”蕭青蓮附和着說。
同樣被趕出來的梅氏,看着不作不死的婆婆和小姑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想三想四,現在好了,一家人又被趕出來,以後這麼一家子的人,在京城内可要怎麼生活?
想到這兒,梅氏忍不住小聲地哭泣起來。
“哭喪呀。”印氏上前給了她一巴掌,“我還沒死了。”
衆人看到的模樣,個個都暗自搖了搖頭。不過對于印氏透露的消息,個個倒是心裡有數。原本蕭堇風是有三個年幼的弟弟住在這邊,不過聽說後來搬出去了,他們已經大半年沒有看到過了。
原來,人是被吳依琳給趕出去了。
不過,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沒有人多說什麼。各掃門前雪,大戶人家的主子向來心眼多,才不會多管别人家的閑事了。
所以印氏和張氏喊得厲害,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她們的話。
“你們這些人,全都是瞎了眼不成。”印氏急了,連帶着将衆人也罵上了。
“老虔婆,果然是個賤人,居然連我家夫人也敢罵。”
“将她們送進官府去,斷了親還敢上門鬧騰,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候,蕭遠慶父子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他們父子一大早就出門了。明上說是出去打聽有什麼事情可做,實際上卻是去看了京城裡的書院。
蕭堇木一直認為他是生不逢時,如果他是三房的兒子,又有京城裡府上女兒做媳婦,他也早就飛黃騰達起來了,哪裡還用得着去看蕭堇風的臉色過日子。
蕭遠慶則是在大街上晃了一大圈,反正他手裡還有一些蕭堇風給的銀子,不回去吃飯也不會餓着。
看看天色晚了,父子兩個才不約而同地回來。
沒想到他們剛走到蕭堇風的家門口,就看到門口為了很多人,而且還聽到了印氏和張氏的叫罵聲,兩個人頓時急了眼。
蕭堇木還指望蕭堇風給他找一家好的書院,供他讀書了。在這關鍵時刻,他可不想出什麼岔子。
蕭遠慶更急,這些日子在這邊吃香喝辣的,哪裡還想回到南街去過三餐不濟的生活。
“當家的、堇木,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印氏一看到他們,立刻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跳起來哭訴。
“出了啥事?”蕭遠慶心急火燎地問。
“蕭堇風那個殺千刀的,居然将我們全都趕出來了。”印氏大哭起來。
趕出來呢?蕭遠慶和蕭堇木頓時傻眼了。
“我進去看看。”蕭堇木心裡雖怒,卻還算冷靜。
“滾。”吳步星讓下人攔住了他們。
“你是何人?”蕭堇木擡頭一看,不認識,于是皺着眉問。
“我是蕭堇風的二舅子,吳家的二公子。”吳步星冷笑着回答,“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妹夫可以住在官園,不過妹妹嫌那邊太吵,所以特意搬過來住。這一處院子,本是我們吳家給妹妹的陪嫁,你們想霸占去,也得問問我們吳家的意思吧?”吳步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質問。
這麼大的院子是吳家的?大房的人全都一愣。
吳步星不想搭理他們,直接吩咐下人,“守好門,要是再鬧騰,直接送官。斷了親還要上門鬧,我倒是看看府尹大人到底如何判。”
說完,他微笑着将上門的鄰居迎進了門内,“對了,将她們在蕭府搜刮的首飾留下來,衣服就算了,就當妹夫圓了最後一點兒情義。”
幾個下人聽了,過去将印氏等人身上這些天得到的首飾奪了下來。
“是吳依琳那賤人送的,送出來的東西哪裡還有要回去的道理。”印氏嚎啕大哭。
“賤人。”蕭青禾也死死護着自己的東西。
張氏幹脆縮成一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吳家的下人可不吃她們這一套,直接上前連踹帶打,将張氏等人這些日子順帶的首飾全都收了回去。
“娘、祖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蕭堇木過去氣急敗壞地問。
“那不是吳氏那賤人。”張氏扶着腰叫喚。
“小哥,能不能讓我先進去見見蕭堇風?”蕭堇木顧不得張氏和印氏,他覺得還是見到蕭堇風将話說明白才好。
“讓你們安分一些,你們偏不聽。”蕭遠慶也跺着腳埋怨起張氏和印氏。
“你們一起打得我家夫人差點兒傷了肚子裡的小主,還想再進府耍威風,好大的臉面。”守衛的吳家下人冷笑着看着蕭堇木。
傷了肚子的孩子?蕭堇木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事情鬧得大發了。
蕭堇風有多重視吳依琳肚子裡的孩子,他十分清楚。這些天,蕭堇風沒少在他面前說起那個孩子。
張氏和印氏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呀,蕭堇木氣得直跺腳。
偏偏眼前的幾個女人都是他最親的人,他還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還有那個東西,居然敢對府裡的丫頭起了歹心,也不撒泡尿看看,他是個什麼東西。”守門的人一點兒情面也沒有給他們留。
“我兒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堇輝已經說過了,會納了她,她還不願意,難不成還想做正經的正房?我呸,賤貨騷貨。”印氏容不得有人诋毀她兒子的名聲。
“看樣子還是打得輕了。”幾個小厮拿着棍子就準備動手。
“閉嘴。”蕭堇木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過去,心徹底涼了。
他的讀書夢,他的富貴夢,眼睜睜被自家親人給毀掉了。他恨呀!
當然,他更多恨的是蕭堇風。
蕭堇木心裡和印氏想的一樣,蕭堇風太過無情,就算他們大房做的過分一些,私下裡解決就算了。蕭堇風居然将他們大房的人趕出門,心眼太毒了一些。
“我們回去。”蕭堇木看到到處都是吳家人,不想多事,隻得冷冷地讓家人趕緊離開。
天色不早了,要是繼續留在這兒,禁宵的時候就慘了。他已經進過一次牢獄,可不想再進去一次了。
“回哪裡?”印氏一愣。
“當然是南街。”蕭堇木冷冷地回答。
“我不回去。”蕭青禾直搖頭,南街那邊混混太多,不少人大白天就敢爬在牆頭外往裡吹口哨。
“不去。”寶兒也哭了,“壞人。”
老老少少全都哭起來,哭聲聽得蕭遠慶和蕭堇木腦仁痛,“如果不是你們作,我們能被趕出來?”
蕭遠慶一聲怒吼,頓時讓幾個哭泣的女人全都閉上了嘴巴。
“你們呀,真是自作自受,你們也不想想堇風多我們大房的恩情多重。哎,現在是我們是對不住他,不走還想丢人嗎?”蕭遠慶說的慷慨激昂,義正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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