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打電話
蘇秦不問還好，一問，曹溪月瞬間淚崩，一下哭得稀裡嘩啦的。
留了一頭披肩長發看起來無比聰明可愛的她，這一刻卻像一個無助的小孩一樣。
她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足足五六分鐘，情緒這才漸漸穩定下來。
“溪月，到底怎麼回事？”蘇秦這個時候才開始問。
曹溪月沒有隐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蘇秦聽了，好一半天不會說話，片刻，他才砰的一聲拍了一巴掌：“這叫什麼事啊！”
“溪月，坐。”
蘇秦把曹溪月安頓下來，然後拿出手機，直接撥打曹友佳的電話：“曹經理，麻煩你過來一下，順便把今天和你談過話的人都叫過來”
三十分鐘後，凡是之前和曹溪月談過話的人，無論什麼身份，都被喊到了蘇秦的客房。
大家都安靜坐着，低着頭，不敢說話。
“各位，我最後再重申一遍，我這一次之所以來北倉拍這部電影，目的隻有一個，想把電影拍好，所以，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電影，明白嗎？我為什麼選曹溪月當女主角，很簡單，因為她很合适。
這部電影是一部戰争題材的電影，戰争是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戰争是殘酷的，皿腥的，我拍這部電影，我就要讓所有人都明白，戰争是會死人的，我們不能要戰争.......
但是作為電影，如果太過于壓抑，太過于殘酷，市場反應會不好，明白嗎，所以作為整部電影裡唯一的女主角，女主的作用至關重要，她就像冰原上唯一開放的花朵，她的表現直接決定了整個作品的成功與失敗，明白嗎？我選曹溪月，是因為她美麗，她年輕，她充滿活力，你們推薦的其他幾個演員，你們說，她們有這種特質嗎？”
大家都不敢說話，隻是低着頭！
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秃頂的中年男人弱弱争辯：“秦少，我們都知道的，隻是.....隻是曹溪月畢竟太年輕了，而且又不是專業出身，她.....她.....”
“你們是擔心她演得不好？”蘇秦反問。
大家都點了點頭。
“她現在是還很生澀，但她很快就會蛻變的，而且，我看中她的也正是她的這一點，其他幾個同志，她們的表演氣息太重了，那一天一點半，她們在辦公室外的表現我都已經看到了，你們說，她們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嗎？”
“秦少，可是――”有人欲言又止。
“秦少，可是這部電影對于我們實在太重要了......”
大家還是無比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時，文化部一個官員聞訊趕來，态度謙卑但卻又無比固執的堅持：“秦少，《兵臨城下》這部電影，主席一再做出批示，所以......要是秦少覺得那五個演員不合适，那我們再挑，再選，好不好？曹溪月雖然天資不錯，可是她真的太年輕了，而且又沒受過專業訓練，真的擔當不起女主角一職啊！”
蘇秦張了張嘴，但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些人.....
看來不給他們一點顔色瞧瞧，他們還會喋喋不休啊！
無奈，蘇秦隻能一咬牙，直接放大招！
他幹脆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一個号碼，他把手機開成了免提，電話正在接通的時候，他對大家道：“好了，我不想多說了，你們都給我聽仔細了。”
電話很快接通，是曹葭的貼身秘書的聲音：“秦少，你好，主席正在洗澡，請稍等一會兒。”
但秘書才說完，曹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李，是蘇秦嗎，把手機給我。”
“你終于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曹葭問，聲音裡摻雜着一些嘩嘩的水聲。
她的聲音與電視和媒體上的死闆和冰冷完全不一樣，多了一些雀躍和驚喜。
蘇秦老臉一紅，連忙一本正經：“曹主席，我是《兵臨城下》的副導演兼主演，蘇秦，曹主席，我現在鄭重問你一個事情，關于這個電影的拍攝，我是不是擁有完全的自主權和決定權！”
電話那邊，曹葭一下就反應了過來，所以，她再次用媒體上的那一種腔調道：“是的，怎麼拍完全由你做主。”
啪！
蘇秦挂了電話。
頓了頓，他看着大家：“還有問題嗎？”
大家都隻是搖頭，不敢再說話。
蘇秦點了點頭：“好，既然大家都明白，那就好辦了，你們都可以回去了。”
大家一起站起，默默離開。
“曹溪月，你留一下。”蘇秦最後叫住了曹溪月。
曹溪月心中咯噔一下，和她姐姐對望了一眼，她姐姐微不可查的朝她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色，曹溪月會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秦少。”她轉過身，微笑看着蘇秦。
蘇秦把門關了起來，然後平靜說道：“明天本來是打算先拍第一場戲的，也就是我小時候打獵的那一場，但現在，看來得改變主意了，明天我們改拍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場戲。”
“啊？”
曹溪月大吃一驚！
她一下明白，蘇秦并不要她陪睡。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她心裡很矛盾，既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又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你剛才沒看見嗎？他們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心中還是不服氣，既然不服氣，好，那我們就用事實說話，我們明天就先拍這一段劇情，然後讓他們看看你到底能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水平，所以，我們現在來對一下戲。”蘇秦認真說道。
他的《兵臨城下》跟地球上的版本稍微有點區别，比如，男主和女主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在火車上。
“溪月，你看一下，這是明天這一場戲的劇本，劇情很簡單，你從外面回來，脫鞋，然後一擡頭，看見了我.....”
蘇秦簡單介紹了一下劇情，然後嚴肅強調：“明天的這一場戲非常關鍵，是你能不能打動觀衆的關鍵所在，明天拍戲的時候，李導會給你的眼睛進行特寫，所以，你一定要注意，眼神，你的眼神才是關鍵，明白嗎？”
蘇秦一一講解，并且做出示範。
但曹溪月依然有些懵懵懂懂。
蘇秦想了想，道：“這樣，如果用一首詩形容你那個時候的感覺，那麼應該是這樣的一首詩，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你仔細體會體會這種感覺？”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曹溪月愣了愣，然後默默品味這首短詩，片刻，她眼睛一亮：“秦少，我明白了！”
第二天，下午，三點。
《兵臨城下》第一場戲正式開拍。
“開始！”工作人員指揮道。
片刻。
咯吱一聲，房門打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她低着頭，看不出容貌。
但從她身上穿的朝新民族服飾看，她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此時此刻，所有的場景都是暗色，但她一進來，整個場景的色彩一下生動了起來。
片刻，她脫完鞋，擡起頭來。
她左側的臉頰上有點污漬，但縱然如此，她整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依然是美若天仙。
拍攝的時候，李向陽無比巧妙的選了一個角度，所以本來美麗程度隻可以打九十分的曹溪月硬是被他拍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水準。
她沒說話，但一雙大眼睛已經在說話了。
片刻，她一扭頭，看見了屋子裡的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蘇秦演的男主角。
刹那之間，曹溪月的眼睛靈光四射。
之前，她的眼睛就像一汪平靜的湖水，湖水上月光美麗。
但這一刹那，她的眼睛不再是湖水了，不再平靜，就像一顆浩瀚星空裡熠熠閃光的星辰，沒有人能無視她的光彩。
“妙！妙啊――”
就連拍了無數精彩鏡頭的李向陽，這一刻也禁不住啧啧贊歎。
這一段劇情拍好後，蘇秦把昨晚那些人都叫了過來，指了指監視器：“老李，放一遍給大家看看！”
看完之後，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這....這....這是曹溪月！”
“我的天哪？那雙眼睛......怎麼那麼美啊！”
“單單這雙眼睛就足以把我們任何一個秒殺了，我們五個，沒有一個能演出這種感覺！”那五個女性演員都無比感慨。
蘇秦微笑看着大家：“各位，你們現在還覺得曹溪月不适合演女主角嗎？”
大家連忙搖頭。
“秦少，我們服氣了！”
“對，秦少，我們再也不會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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