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天氣變得燥熱能耐,烈日如炎,灼熱的陽光從天空上傾灑而下,令得整片大地都是處于一片蒸騰之中,楊柳微垂,收斂着枝葉,恹恹不振。
兩邊的街道之上,一隻隻隐身于枝葉中的青蟬發出嘹亮的響聲,戲亭之南:
在靠近灰色城牆的地方,有一座青石構建而成的軍營在此伫立,灰灰的石磚地方顯得有些陳舊,其設備卻是非常的完整:
此軍營可謂是由來已久,“戲亭”近靠大秦門戶“函谷關”,六國征戰之時,此地就十分重要:
乃是經常屯兵,屯糧之所:
而大秦一統天下之後,則是因為有着外憂之患,調兵去守了邊境,抵禦外辱,這才将這處重要“軍營”不得已的荒廢了下來:
軍陣操練,其聲赫赫:
靜若其林,動若狂濤:
十萬餘的軍隊分散在各處進行着訓練,一聲聲呐喊,一聲的嘶吼,冰冷長戈劃破長空:
在軍營中央處,靠後排多點位置,有一座高大而莊嚴的房屋,屋前空地上插着一炳大秦軍旗迎風招展,帶着幾分莊重的肅穆:
主營之内,衆人論職而坐,子軒手持着竹簡,徐徐的念着上面的信息:“得糧二萬石,大秦上币十萬枚,下等馬三千匹,,”
瞪大了眼珠子,楊鑫不敢置信的,呐呐着道:“這是真的嗎,他們怎麼留下這麼多東西呢?”
子軒輕笑一聲道:“自然都是真的,那放糧,放物的地方我已經都去看了,比起這上面記下來甚至還要更多一些”
“滿滿當當,數個倉庫,當時我也與将軍你一般不敢相信呢,也不知道這叛軍的首領“周章”,怎麼想的,竟然能夠給我們留下這麼多的東西”
一旁的灌嬰勾起桀骜的眉角,嗤笑一聲,道:“這才我倒是有所知曉,我向這裡的百姓打聽過了,那周章是個草包以為與我等之前征戰必勝,竟然隻留下一千餘的兵力在此地看守”
“可料想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敗塗地,并且隻顧自己逃亡,當他的敗績傳回到這裡的時候,那一千士卒頓時的慌了神,生怕大軍打入城要了他們的命,一個個的那裡還能計較那麼多東西,直接逃跑了,這才使得我們能夠得到這麼些的東西,說的不得我們還要感謝那位善良的周章将軍呢:”
聽着灌嬰的訴說,衆人心中恍然如夢的感覺這才消失,“心”落在了實處:
頓時,衆人眉開眼笑,心中樂開了花,古今不知多少的軍事,勝負都在一場糧草之上:
有了糧草,他們手下的士卒就能夠吃的飽飽的,能夠吃得飽,就能夠多訓練,訓練的多了,殺敵之時,就能夠多殺一兩個:
更别說他們的軍團剛剛的加入了數萬的新兵,凡是新兵為了盡快登上戰場,訓練的量十分的大,吃肯定也就非常多,若是吃不飽,如何能夠保持高強度的訓練呢?
現如今得到這麼多的錢糧,他們怎麼能夠不開心呢?
“子軒士子你在想什麼呢,為何這般的愁容?”
李刑疑惑的問道,在衆人心中紛紛歡喜的時候,反倒平時性格比較粗狂的他,率先的觀察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子軒盤坐于主榻下方,左手邊的地方,白皙的手撫着垂下烏黑的胡須:
子軒微微的低着頭,柳葉似的眉梢淺淺的皺起,思索着,明亮的光線,映襯在一雙黑色眼睛閃爍着暗淡的光芒,目光深處帶着幾分的灰灰的愁絲:
聽見李刑疑惑的問話,子軒被打斷了思緒,不急不慢的擡起頭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道:
“我?無事,隻是諸位将軍有沒有想過得到這麼多錢糧,雖然一件十分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是有一些的事情,我們也不得不注意啊!”
說到這裡,子軒止住了話題,深深的洗了一口氣,黑色眼睛閃爍着濃重的憂愁光芒,沉聲道:
“若我大軍繼續的向前進發的話,糧草如此長距離的運輸,就必須要有一位十分有能力的将領來駐紮在戲亭,我能敢問在做的諸位,誰才能夠駐紮在這裡呢?”
子軒簡短幾句話語,卻讓衆人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糧草之重,近乎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
灌嬰帶兵打仗的能力尚淺,而李刑要守衛在鋒烈身邊,保護着他的安全,而且說實話,論起帶兵打仗的能力的話:
李刑也是不足的,畢竟就算在以前,他也隻給過鋒烈當親衛,沒有獨立領兵的經曆:
就算前次大戰勝利的原因,在子軒看來,也是鋒烈出的奇謀更為主要一些:
可能實話有些傷人,但在子軒看來的确是不能夠把運輸糧草這麼重要的事情去交給李刑去做的:
而其餘的諸将就不一一提及了,除了楊熊或許可堪重任之外,竟無一人能夠勝任:
而在子軒看來楊熊這個位置偏偏不能夠去動,也不敢去動,不隻是因為他要訓練那麼多的新兵,更重要是論起戰場的指揮能力來說楊熊很強,若是遇上了硬仗,他的位置是在座的衆人,誰也都代替不了的:
如此一來就将鋒烈所帶領的軍隊的弱點很輕易的就暴露了出來,就是兵雖多,但能夠獨自帶兵的大将實在太少:
曾俗語有雲,“一将可敵十萬兵”,舉個簡單的例子,嶽飛過後,嶽家軍何在?,戚繼光過後,戚家軍何在?如此可見一個好的将領對于軍隊的重要性:
“嘿嘿,我倒是覺得我們不用太過的擔心,反正有公子在嘛,他總會想到辦法”
一突兀的笑聲,打破了此時的寂靜,懶散的灌嬰的身穿着灰色的常服,混不吝的,嬉笑着道:
“哈哈,此言大贊也,想陛下天生異像,乃是真龍出世也,以區區五萬的軍隊都能夠攻破敵軍數十萬的大軍,使得他們丢下這麼多的錢糧給我們,自然不是我等能夠比之的,陛下定然是能夠想出辦法來的”楊熊開懷大笑着道:
衆人歡笑的聲音漸漸的沖散了子軒眼中的陰霾,腦海中回想着,在代郡時少年桀骜話語:
“曆史的浪潮滾滾而來,何去何從,就掌握在你我的手中”
回想着那些的話語,子軒的嘴角掀起一抹的淺笑:‘那個曾經說要攙扶大秦的少年現在也變得更加的奪目了嗎,隻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