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此時,鋒烈卻遠遠站到一邊,心中并沒有如同灌嬰,銅須男子般狂喜,反而他覺得自己身上卻多了一種頗為沉重的感覺。眼前這種情景,直讓他突然聯想到從前隻能在書本上窺見的一幕;
《史記・秦楚之際月表第四》記載:十一月,“羽詐坑殺秦降卒二十萬人于新安。”
想到一條條炙熱的生命,轉眼間卻化作原本生養他們的這片廣闊無垠大地上的養料,鋒烈隻覺如鲠在喉,心中說不出的惋惜,難受。
論人數,鋒烈是指定比不上的章邯所帶領的七十萬的大軍的,是否能夠勝之,所望之前路十分的渺茫,他所唯一能夠依仗就現在這五萬的大軍;
不得不說的是,秦時的士卒所食的飯,是有着嚴格的規定的;
故此,大部分的士卒總是處于一種半飽的狀态;
在鋒烈看來,打仗總是要吃飽飯的,也是因為如此臨走之前,他吩咐着下去,給士卒們加了一餐,并且多了許多的肉食,還不限于多少;
每個的人都吃的飽飽,肚子鼓鼓的,紛紛稱贊了鋒烈的仁德;
瞧見他們臉上的歡喜,鋒烈才感覺肩膀上壓着的東西,微微的輕松了少許,就這樣,吃飽喝足之後,五萬的大軍非常的快速就收拾了好了營帳,比起往日裡不知快了多少,走起路來都十分的精神,人人大步流星,氣勢高昂;
秦直道邊緣處,還有着不少的行商在走着;
其中有幾個的身體瘦小,手中拉着馬兒拉着貨車的幾個人,但是貨車上面并無貨物,望着聲勢赫赫的大軍,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過,不住的張望,鬼鬼祟祟的,目光一一掃過了大軍,不時的伸出手為身邊的攔下了經過的行商,詢問着,可知道大軍的首領是誰?
在得到了消息之後,幾人先行繞過了衆人的視線,偏離的秦直道之後,就急忙的轉了頭,解開貨車的缰繩,騎着馬兒,一路上,馬不停蹄,直直的奔襲朝着東方而去;
竹林茂盛,碧油油的一片;
日頭漸漸的落下,赤色絢爛的晚霞漸漸的沾染上了淺淺的灰色;
寬闊的青直道不遠處的地方;
隻見在那一片灼熱的赤色的晚霞之中,卻有一股濃濃的炊煙在漸漸的凝聚,久久不散,在灰煙之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身穿褴褛,聚集在一起的男子點燃着竹竿,噼裡啪啦燃燒的着,做着吃食,浩浩蕩蕩的足有十萬餘衆,有老有少,年老的足有已經到了大衍之年,頭上漸生白發,年幼的不過十五年華,就連那胡須都未曾升起來;
在其周邊,粗略制成的的各色營帳林立,灰灰的旗幟在空中的飛揚,大大的古‘周’字顯得分外的顯眼,引人注目的,在其主營帳之中,端坐的着一男子,面容粗狂,大大咧咧的盤坐在主塌處,手中揮舞的一把青銅刃,享用着方才手下烤好的野兔肉,名之為‘周文’
即周章,陳縣人。戰國末年,曾為項燕軍視日,推算時辰吉兇。侍奉過春申君黃歇,自稱懂得兵法。陳勝稱王後,授予将軍印,奉令攻秦;
“将軍,負責打探消息的人回來,想要見您,不知可否?”
周章正油光嘴滑的吃的興起之時,忽的,就瞧見的營帳外有人求見,不由的皺了皺粗狂的眉頭,不由的升起幾分的不耐,但,他卻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當下也隻好将心中煩躁壓在心底,道:“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營帳外走出一龍行虎步的将軍走入了營帳;
寬闊的營帳内,因為的行軍打仗所用,故此,除了一些必要的東西,無太多的裝飾之物,使得放在一旁周章的武器,一把鐵制長刀顯得非常的顯眼,雪白色刀刃寒光凜冽,隐隐間蕩出一抹皿色;
那位走将進來中年将軍望着,不由的一愣,身為周章手下将領的他自然是知道周章可是善使一把長矛的,怎麼突然的改變成了長刀?
注視呆愣的那名将軍注視長刀樣子,周章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抹的得意,要知道鐵制長刀可在先秦時期極為的少見的,這也是他之前在不斷的攻擊秦之城池之中,從一将士哪裡得來的,說起那人,也端是一條的大丈夫,他所守之城池内的士卒不過是上千餘人,況且大部分都跑的光了,哪裡是他上萬人士卒的對手;
縱然他一身勇武,也終究的死在群矛之下,至此這把長刀就歸了他,若是這般長刀耍将起來的定然要比的長矛威武幾分,周章心中得意之餘,也不忘記問道:“快快的将你探查來消息告訴我吧”
“諾”應了一聲,那中年将軍走上前來,沉吟着道:“據斥候探查得知此番來迎擊我們的秦軍為五萬餘人,為首将領是大秦登基的新皇,名為‘鋒烈’,,,”
聽此,周章先是一愣,随之不由的大笑着道:“此番我軍必大勝也”
中年将軍楞了楞,不由錯愕的問道:“将軍何出此言,想那大秦士卒十分勇武,未戰怎能說勝呢?”
周章笑吟吟的道:“若是來迎戰的是長城軍團之蒙恬,我倒是還顧及一二,可鋒烈何人?不過是一黃口小兒也,何足道也?所帶之兵也不過是五萬之數,我軍數倍與敵,我怎麼會畏懼的他呢?傳令下去,明日加快行軍攻占戲亭”
“想那周幽王寵褒姒舉烽火戲弄諸侯,後被犬戎擊敗身死于此故此地又名為幽王城、幽王壘,身為帝皇,那鋒烈小兒不好好的坐鎮鹹陽,竟然敢親自的來攻擊我,何不好似那周幽王一般的愚蠢,我定讓他葬身于此”
聽此中年将軍也不由的一笑,随之道:“是啊,将軍所言不差,鋒烈不過是區區的黃口小兒,竟然敢以五萬士卒來攻我兵車千輛,數十萬的大軍,真是太過的狂妄也,此戰我軍必勝也”
“哈哈,,,,”
聽着屬下的稱贊,周章頓時裂開嘴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