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将傷口周圍壞死的肉和已經化膿的肉割開。
不過由于從未當過醫生,也不知道割多少,所以隻能割到傷口滲皿。
當傷口開始往外滲出新鮮的皿液的時候,王昊便會捏起一團王柱嚼爛了的止皿草,沾一點金銀花提取的消炎水按上一會。
等到王昊将止皿草拿開的時候,皿便被神奇的止住了。
見到這一幕,族長仔細的看了看金銀花和蒲公英,将其牢牢的記在心中。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王昊一看,原來是昏迷中的八哥感受到疼痛,将牙齒咬得咯吱響。這才想起來,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哪怕病人昏迷了,還是可以感受到疼痛的。
“王虎,趕快出去找一截新鮮的樹枝,要無毒的,拿來給八哥咬着。”
王虎應了一聲,便匆匆的朝外跑去。
僅僅這一會,王昊便因為太集中注意力而出了滿頭大汗。四下看了看,既沒有布料又沒有紙巾,王昊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擦汗。如果用手的話,又害怕待會汗水順着手流進傷口。
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了正在熟睡的毛球。
扯了扯毛球的耳朵,毛球沒醒。
捏了捏毛球的肚子,毛球還是沒醒。
一把奪過了毛球懷中抱着的鹽石,毛球立刻’咿呀咿呀‘的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眼,毛球便睜着迷迷糊糊的大眼睛,四處尋找着鹽石。不過那東西已經被王昊藏了起來。第二眼,便看見了王昊額頭的汗水。
立刻,小家夥就像見了骨頭的小狗一樣,撲哧撲哧的朝着王昊身上爬。小舌頭就像吸塵器一樣,迅速的将王昊額頭的汗珠舔幹淨了。
王虎很快便進來了,還帶了三截手臂般長的樹棍。
王昊提起毛球,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腦袋後面頂着,然後和王虎一起掰開了八哥的嘴,将木棍塞進去給他咬着。
毛球在王昊的腦袋上朝下一望,便看到了八哥身上那可怖的傷口。吓得連忙将身體縮回到王昊的腦袋後面,死死的揪住王昊的頭發不出來了。
手術繼續。見八哥不會再傷到舌頭,王昊再次舉起了琉璃手術刀。
一片片的腐肉和壞死的肉被割了下來,旁邊的石闆上已經堆了一小層。每當王昊的頭上出汗的時候,毛球便會配合的沖上前去将汗水舔幹淨。毛球的舌頭軟軟的,并沒有什麼口臭,反而舔完之後王昊感覺臉上一片清爽。
八哥母親的嗓子已經說啞了,不過她依然沒有停。
族長從王昊的手法中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例如,王昊将族寶琉璃摔碎,是為了找一柄鋒利的刀。那堆被王柱嚼過的草,擁有止皿的神奇效果。而那隻白色的小獸,則是專門幫他處理汗水的。隻是,他還不明白,那一汪綠色的草汁有什麼用,而且,纏着頭發的魚骨有什麼用處,總不能像縫衣服那樣把傷口縫住吧。
王虎則在一邊看得膽戰心驚,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的族弟小昊昊,原來還是個狠人啊。慢慢的割肉都割了這麼久,居然還面不改色心不跳。這可不是從野豬老虎豹子身上割肉啊,而是從一個人身上割肉,王虎感覺自己滲得慌。
洞外,族人的成人禮慶祝聲已經消失了。除了幾個放哨的,其餘的人,都各自回到山洞裡面睡下了。和族長一個山洞的族人,剛進洞,便被族長嚴厲的眼神勸退了。今天,他們隻好去别的山洞擠擠。
洞内,王昊終于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終于,把傷口周圍的壞肉都清除了,接下來,便是縫合了。
王昊從來沒有縫合過傷口,甚至前世,他連被縫合的經曆都沒有過。一些外科需要注意的地方他一點都不懂。他覺得,縫合傷口應該和縫衣服差不多吧。不論怎麼說,他都是在死馬當成活馬醫。
他倒是聽說過,如果沒有專業的縫傷口的線的話,用羊腸切成細絲代替也是可以的。
羊倒是有,隻要吩咐一聲,村裡面每個壯漢都可以半夜冒着危險去大荒抓羊。
隻不過,一是時間來不及了。二是根本沒有合适的工具去切羊腸線。三是王昊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羊子哪個部位的腸子才能用,更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特殊的消毒方式。所以,他甯願用傳說中的黑暗醫術,頭發縫合技術。别問他在哪學的,他不會告訴你是在藍翔學的。
兩道淺短的小傷口很快便縫合好了。王昊終于松了一口氣,到目前為止,八哥的心跳還沒有停止,那就說明,他的求生意識很強。而求生意識強的人,往往能爆發不可想像的生命力。
可是,等到王昊開始縫合中間的大傷口的時候,八哥的身體忽然顫抖了起來。而且,他的雙腿也無意識的彈了起來。
“按住,按住他,千萬别讓他亂動!”王昊急了,生怕剛剛縫合好的傷口會被他掙開。
“大媽,你快說話,說他喜歡聽的,想聽的,說滿足他最大的願望!”王昊焦急的對着大媽說道。
“兒啊,你别動啊,小昊昊是在救你命啊!我知道你疼,你隻要忍過去了,媽明天就給你提親,媽知道你喜歡趙村的趙小花,後天媽就安排你們洞房,兒啊,你可千萬别吓唬你媽啊!”大媽沙啞着嗓子,聲嘶力竭的喊道。
也不知道是疼痛過去了,還是八哥他母親說給他取媳婦的話刺激了他,八哥的身體漸漸的平緩了下來。
籲了一口氣,王昊拿起了魚骨針,繼續的縫合了起來。誰知道,當縫了一半的時候,八哥的身體再次劇烈的動了起來。
族長和王虎他們連忙幫忙按住他的四肢,哪知道,八哥這次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火把被扔到地上,族長他們三人集體用力都沒能将其制住。
不得已,王昊隻好放下魚骨針,一起來控制八哥了。
少了火把,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黑暗中,攀爬在王昊頭頂的毛球,不知在何時,已經敢将頭伸出來觀察八哥的傷口了。
看着看着,毛球的左眼便滲出了一滴粘稠但又晶瑩的淚水。也不知道他是被吓的還是可憐八哥才流的淚。
淚水随着王昊身體的晃動,恰好滴進了八哥的傷口。然後,八哥急促的呼吸緩了下來,身體掙紮的力度也小了起來。
當族長放開八哥,撿起掉在地上的火把的時候,八哥就像睡着了一樣安靜的躺在石闆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運動過了,還是說心理作用,幾人都覺得,八哥的臉色紅潤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