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為期六天的勘繪,九龍山的地貌圖被王昊畫了下來。
而九龍山僅存的三千人,也被重新打亂,分成了九個村子。
每個村子,負責鎮守一座山頭,而它們的食物,則會等到王昊回去後,派人送過來。
而那些負責送食物的人,則是九龍山王村的新族長。将留守在九龍山,專門負責對華城的溝通。
而火瓜隻有九龍山生長的原因,王昊也找到了。
原來,九龍山的土地裡面,蘊含了大量的火屬性荒氣。
這種泥土中的荒氣,一般情況下是無法被植物所吸收的。
但火瓜卻屬于一種變異瓜,能夠吸收到九龍山土壤中的荒氣,這就導緻了火瓜隻能成為九龍山的特産,而别的地方,卻無法進行種植。
收服九龍山的過程,比王昊想象的要順利百倍不止,但是走在回去的路上,王昊卻思緒萬千。
他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後,該怎麼處理古牧。
說實話,九龍山王村的重要性,在王昊的眼中,甚至不如古牧的一根手指頭。
但是,王昊依然要處置古牧。
古牧現在還小,便會想出并且執行如此惡毒的計策。
等他長大之後,還不一定會發展成什麼樣的了,如此以往,這還能了得。
憑借着古牧的聰明才智,等他到了一定的年齡,哪怕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壓制得了他,趁着現在,給他一個教訓,算是為他以後做事,留個警醒吧。
隻不過,一直到回村,王昊都沒有想出來該如何處置古牧。
打一頓吧,太輕了,他肯定也不會在意肉體的傷痛。
将他的職位撸下來吧,他還巴不得,在外面古牧不說,但是在自己面前,古牧可是抱怨了數次給他的擔子太重了。
你不讓他去管事了,憑借王昊的管理才能,華城不出三天,就會亂成一鍋粥的。
不過,當王昊回到村中,古牧上前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沾沾自喜的從王昊問道:“昊,此行九龍山,是否順利!”的時候,王昊終于忍不住了,一腳将古牧踹倒在了地上,随後便是如同發洩一般的一頓拳打腳踢。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他們都搞不懂,王昊為何會這麼做。
毛球看着怒氣沖沖的王昊,手中的果子都驚的掉到遞上去去了。
看着越打下手越重的王昊,毛球着急了,連忙飛了起來,用小爪子抓着王昊,‘咿呀咿呀’的叫着,讓王昊不要生氣了。
其餘人看到古牧都快被打殘了,也紛紛反應過來,上前來勸架了。
被拉扯開來的王昊掙開衆人,然後看着鼻青臉腫,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古牧斥責道:“古牧,你可知錯?”
“我不知道!”古牧平靜的說道,隻不過,腫成香腸一樣的嘴巴,導緻他說話聲音有些變形。
“我說的是九龍山的事情!咱們有黑甲軍,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将他們打敗。打敗了他們,哪怕你将他們全部都殺了,我都不會說什麼。可是你,仗着有點小聰明,将九龍山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父子之間,夫妻之間,兄弟之間為了活命,被逼的相互啃食,這不是戰争,你這是滅絕人性的行為。我們華城為了勝利,可以卑鄙,可以無恥,但不能沒有人性,沒有了人性,你和野人有什麼區别?”王昊大聲的咆哮道。
“我,知錯了!”古牧看着王昊,淡淡的說道。
一句話,說的王昊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下文了。
隻能用手指指着古牧,然後憤怒的拂袖而去。
周圍其餘的人,聽了古牧剛才的話,等到王昊走後,紛紛跟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衆人從古牧旁邊經過的時候,卻沒有一個去勸一句的,甚至都有些下意識的繞開了他。
很快,村口的地方,除了古牧,就沒有别人了。
大荒的冬天隻要有食物和火,就沒有其餘的事情了。
等王昊回到屋子後,其餘人沒有公務處理,也都退下了。
王昊将外面擋風的獸皮大衣脫下,交給錢朵去挂到牆上,一屁股坐到床上生悶氣去了。
他來到大荒的時候,雖然身體尚且年幼,但卻是以一個成年人的心态過來的。
古牧,石力還有王二妞三人,在王昊的眼中,既像是弟子,又像是他的兒女。
而其中,又數古牧最受他欣賞。
剛開始的時候,古牧木木呐呐,自己說什麼他也隻是看着自己,既沒有表情,也沒有多說話,表現的并不出衆。
可是,漸漸的,王昊就發現,古牧不論是記什麼東西,都比石力和王二妞快。隻不過,他卻從未和石力他們争過什麼。
而到後來,村子發現了高級生物肉的秘密,開始全民進化的時候,古牧的天賦越發的顯得突出。也逐漸的被王昊委以重任。
可是現在,古牧性子變成了這樣的,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實在是讓王昊心痛。
這就像是一塊璞玉,被一名初學者的玉匠雕琢成了一坨狗屎一樣讓人難過。
看着王昊在生悶氣,錢朵走了過來,抓着王昊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想要聽聽王昊的傾訴。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說出來,總比悶在心中要好。
對于錢朵,王昊覺得,是一個最好的傾訴者。
于是,心裡憋了一股氣的王昊,便将事情緩緩的說給了錢朵聽。
隻不過,越聽,錢朵的眼中便越充滿了迷惑。
等到古牧說完,錢朵則抓着王昊的手,對着他搖了搖腦袋。
搞不懂錢朵是什麼意思的王昊,翻了翻白眼,點了錢朵的額頭一下道:“搖什麼頭,難道我說錯了麼?”
本來是随意的一句話,誰知道剛說完,錢朵便飛快的點起了頭來。
看着錢朵在這個模樣,王昊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奇怪的問道:“咋了,我說古牧仗着自己腦袋靈活,做事喪失了人性,變得不像以前的他了,難道是錯的?”
這句話,剛說完,錢朵立刻又點起了頭。
“我怎麼可能會說錯?走的時候,他讓我隻帶了五十包小麥去九龍山,那就說明他已經預測出來了九龍山在他的計謀之下會變成什麼樣子了,能夠預測出來是什麼樣的慘狀他還做,等我回來的時候第一句話便是邀功似的問九龍山的情況,難道還不是喪失了人性?”王昊憤怒的說道。
這些話說完,錢土還是搖着腦袋,意思是告訴王昊,他說的不正确。
錢朵因為不能說話,平時隻能多看,多聽。
所以,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生活,王昊發現,錢朵看事情,往往比許多族人都看得通徹。
這也是為什麼,古牧喜歡對錢朵進行傾訴的原因。
可是,在古牧這件事上,王昊卻發現,錢土這次真的看錯了。
“我絕對沒有說錯,你沒有看到,今天我走的時候,聽說了古牧做的事情,其餘的族人,都沒有一個願意去勸他一下的。連大家都覺得他做的事情不合适,難道還是我看錯了?”王昊對着錢朵說道。
隻不過,說到這的時候,王昊自己都愣住了。
坐在炕上想了一會後,終于感覺事情有哪裡不對勁了。
過了一會,推了推錢朵道:“你去把古牧喊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