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張钰聽到魂碑的報訊後驚怒交加了半天才回過魂來。
“東家,發生什麼事了?”魯肅和徐光啟錯愕的面面相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們從未見過張钰如此驚怒失措過。
“你們聽不見,剛才魂碑突然報訊說聶勝瓊死了,魂歸魂碑了。”張钰失聲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東家别慌,照理說聶娘子有秦娘子陪伴身側是不應該有什麼意外的呀,不會是魂碑搞錯了吧?”魯肅和徐光啟也大驚失色,雖然大家來自華夏各個朝代,彼此也并不熟悉。但他們心裡卻下意識認為在這個世界,隻有張钰和魂碑裡出來的英傑才是自己人,是親人一般的存在。當突然驚聞自己的親人莫名死去怎麼能平靜對待。
“先不管生魂兌換了,先去前院,找到聶娘子她們,希望是魂碑突然出錯了。”雖然張钰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但張钰和其他英傑的心裡也是一樣,對一直以來無私幫助他的魂碑英傑們是他打心底裡最重視的存在,沒什麼比親密的親人和朋友的安危更重要了。
張钰三人驚疑不定,連之前兌換的異物和馬匹也沒顧得上領取,轉身就沖出神秘房間。但等他們一跑到客棧前廳卻撞見了和楊業,魚俱羅一起喝着悶酒的秦良玉。
“秦娘子你怎麼在這?你不是應該和聶娘子,蘇娘子她們在一起的嗎?”看到秦良玉後張钰三人那最後一絲僥幸也沒有了。
“東,東家。人家有不要我出面,我去還反而會被别人嘲笑是秦夜叉。”秦良玉羞惱的自嘲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嘲笑你?我讓你跟着聶娘子和蘇娘子就是讓你保護她們啊,你怎麼?”張钰想到聶勝瓊可能剛剛慘死,忍不住對秦良玉斥責道。
“我……”秦良玉委屈的紅了眼眶。
“東家,這其實不怪秦娘子。”一邊的楊業看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忙攔住張钰,将之前秦良玉告訴自己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秦娘子,你們中計了。唉~”魯肅聽完事情原委不由得也長歎一聲。張钰,徐光啟更是面露痛色。
楊業三人這時候也發現張钰等人的臉色極其難看,這不是光秦娘子和聶娘子發生小争執會出現的表情,這裡面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嚴重事情發生。“東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楊業問道。
張钰臉色鐵青的默然不語,魯肅在一旁面露苦色的說道:“我們趕快去趙婆婆的甜水鋪看看,東家剛才收到魂碑提示,聶娘子她……她死了。已經魂歸魂碑了。”
“什麼!!”秦良玉,楊業,魚俱羅三人驚呼道。連在家的梵正和季布聞聲也跑了出來。
“現在沒空解釋了。東家,你别忘了,和聶娘子在一起的還有蘇娘子。你現在沒收到蘇娘子的死訊說明她還活着,但情況也許也不樂觀,咱們得快去!”魯肅沒理睬衆人,隻向張钰提醒道。
“對,我們快去救蘇娘子!”張钰被魯肅一言警醒過來。随即一群人沖出客棧,向趙婆婆的甜水鋪跑去。
衆人來到甜水鋪門外,天色已經傍黑了,路上行人不多。客棧旁邊緊挨着的甜水鋪鋪門大開,但前店一個人也沒有。衆人沒有二話直接穿過前店,由秦良玉帶頭引路向後院廂房奔去。
進到後院廂房,秦良玉急急的推開了門,這門一開一股子濃重的皿腥味撲面而來。秦良玉站在門口再往裡面一瞧,直接傻愣愣的懵在了原地。
他身後,衆人也趕到,張钰推開愣在門口的秦良玉走前廂房,隻見廂房裡的慘況讓他目眦欲裂。隻見聶勝瓊的屍體斜斜的撲到在一張倒地的圓凳旁邊,屍體前方還有一個打碎了的茶盞。而聶勝瓊本人則是披散着亂發,歪敞着衣襟,裡面水粉色的小衣露在外面,下身的紅色襦裙幾乎被全部掀開,露出骨肉均勻的粉嫩大腿。更讓張钰動容的是聶勝瓊到死都是圓瞪着雙眼,面目憤怒切齒,而雪頸之上則被割開長達半掌的豁口,鮮皿蔓延在了屍身四周,已經快要凝結。在聶勝瓊屍體不遠處的牆根則躺着一個白發老妪,衆人看過去,赫然就是那甜水鋪的主人趙婆婆,而趙婆婆看上去倒是穿戴整齊,隻是腦袋上癟了一塊,那腦袋的塌陷處還破開了一個大窟窿,那紅的白的糊在了牆上一大片,眼看也是死透了。
張钰臉色陰沉的可怕,瞥了一眼已經愧疚的軟倒在地的秦良玉說道:“雖說你們是中了賊人的奸計,但你們若是沒有起初的龌蹉是不會輕易上當,沒了一點防備心的。你們那些個人的小心思才讓人有機可乘,發展到這個地步的。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這個教訓足夠慘痛,我希望以後沒有任何人再相互诋毀了。”
秦良玉雖然傷心愧疚,但畢竟是不輸與須眉的巾帼豪傑。她點了點頭,擦了擦眼中的淚痕,站起身子走到聶勝瓊的屍體前跪下道:“之前是我錯了,我是有點瞧不起出身低賤的你,所以才那麼容易誤中奸人之計。雖然現在明白有些遲了,但我秦良玉對着天地,對着我們華夏的祖宗發誓,我必手刃賊子替你報仇!”說完便再次起身來到默默看着她的張钰面前道:“東家,之前那趙家大郎便觊觎蘇娘子,他的嫌疑是最大的。現在聶娘子身死,蘇娘子與趙大郎均不見蹤影,妾身以為當以救回蘇娘子最為緊要。”
楊業此時也上前一步答道:“東家,秦娘子說的對。人死不能複生,雖然秦娘子有錯,但她也是無心之過。現在救回蘇娘子才是第一要務。既然賊子早已觊觎蘇娘子美色,遲了後果将不堪設想。”
“我同意,一定要救回蘇娘子,不能讓她再步聶娘子後塵。”魯肅也随聲附和道。
“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賊子的逃跑路線也不清楚。以駱口鎮這麼四通八達的負責環境,路過每一路都需要有一定武力的人去追尋,明顯我們人手不夠!”徐光啟想了想說出了困難之處。
“我們可不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身為比丘尼的梵正在此等慘景下,也憤恨不已,不能一如往常的不管世事。
“可以,但我們不能隻指望着朝廷。百山縣也剛剛出了大事,他們還在自顧不暇當中,也不一定有餘力。”陰着臉的張钰沉聲說道。
“那東宮太子很欣賞東家,可否讓他和刑部幫忙?”魚俱羅作為全程參與百山縣庫房失竊案偵破的一員,當然很清楚太子隋弘及刑部緝捕司郎中王會對張钰的欣賞。
“這當然可以試試,為了聶娘子和蘇娘子,我欠他們一個人情也沒什麼。但怕是他們已經在回長平的路上了。這一來回,怕是耽誤了追兇的最佳時機。”張钰搖搖頭道。
“那東家的意思……?”
“子先,你去百山縣衙門報案。子敬,你速去長平方向追尋太子隋弘,就說算我張钰欠他一個人情,請求他派刑部和錦繡營幫我追兇。楊叔,你們幾個武将出身的都立刻四處找尋蘇娘子好趙大郎蹤迹。隻要蘇娘子安全帶回,那趙大郎死活不論!”張钰蹲下看着死不瞑目的聶勝瓊恨聲吩咐道。
“那東家你呢?”
“我回客棧!我會用所有的生魂來召喚華夏英傑,能招多少算多少。我就不信那麼多人撒出去找還找不到!對了,子先、子敬、楊叔、魚都督、秦娘子加上季将軍你們正好六個人,我異獸裡還兌換了六匹草原馬你們馬上騎走。”張钰又想了想接着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