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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9章寄售

亂入南宋 冷氏子興 2893 2024-01-31 01:11

  其實古人對于果酒的釀造,已經有很深的研究。然而在大宋,果酒占據的份額,并不多,甚至一些正店之中,都不兜售果酒。

  大宋的酒榷制度,限制的僅僅是糧食釀酒需要的酒曲,至于果酒,因為果皮本身就有可發酵的微生物,并不需要酒曲,相反,用了酒曲,會使釀造出來的果酒更加渾濁,所以果酒酒價相對低廉,甚至都上不了台面。

  還有一個限制果酒的重要因素就是果皮之中的單甯。

  由于單甯的存在,果酒才可以跟糧食釀造的酒一樣,得以長期保存,然而帶來的不利因素就是,過多單甯導緻的酸澀,令果酒的口感不是很美妙。這也是果酒不受宋人喜愛的原因。

  其實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以掩蓋這種酸澀,那就是在釀造的過程之中加糖。不過在大宋,往果酒裡加糖,簡直就是折本的買賣,并沒有人會這樣做。

  另外一個辦法,也隻有李伯言知道。那就是用甘油來分解單甯,提升果酒的口感與品質。天上人間的那瓶拉菲,就是李伯言花了三十文錢買來的葡萄酒,添加了百分之一的甘油,調制而成的,既去除了多餘的單甯帶來的苦澀,又增加了果酒的甘甜之味。

  其實起初,李伯言并沒有想到用甘油這回事,而是想着用蒸餾的方法,将廉價的果酒,加工成高酒精度的白蘭地,很可惜的是,宋人并不愛好如此烈的酒,更愛諸如黃酒帶來的綿軟之感。後來想着用皂化反應制作肥皂的時候,才想到了副産物甘油,可以作為果酒的調味劑。

  如此一來,原本低廉的果酒,不僅少了酸澀的口感,因為果味本身帶來的醇香,立馬就使口感上升了幾個台階。

  幾滴甘油值幾個錢?然而一斤果酒的價格卻瞬間增加了好幾倍,這樣的暴利,讓李伯言在今年夏末秋初的時候大肆囤購果酒,如今經過再加工,這樣的酒,在大宋已經是極品的存在。

  “永州的船,掐着日子也該到了吧。”

  段景點了點頭,說道:“是差不多了。”

  李伯言閉目養神是,“去,把三元樓的寇掌櫃給請來,告訴他,有好買賣請他過來一趟。”

  “再問你一遍,菩提祖師到底教了美猴王什麼?”

  仇巾眉鬼使神差地出現在了李伯言身後,差點将陷入沉思地李伯言吓個半死。

  “我去!還糾結啊。”

  “快說!”仇巾眉十分愠怒地喝道。

  李伯言眼皮一擡,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你生氣了?”

  “沒有。”

  “那不告訴你。”

  “……”

  李伯言看着仇巾眉臉紅撲撲的樣子,簡直是迷死個人,笑道:“好好好,告訴你。菩提祖師交給他的法術啊,是一種會變粗、變長、變大的法術。”

  仇巾眉不知道李伯言一肚子壞水,反問道:“還有這種法術?”

  “是啊,哎呀,我這裡忙着呢,你若是沒事兒,帶着芳兒她們幾個,去逛逛鋪子。”

  在滿足了好奇心之後,仇巾眉才如釋重負地離去。

  李伯言喝着水笑道:“這個法術我小弟也會,有什麼了不起的。

  ……

  ……

  得到李伯言的召喚,張廣前連店裡生意都來不及照顧,坐着轎子便匆忙趕過來。如今在蘇州酒樓業、食鋪之中,李伯言有一個雅号――牌爺。

  那家店不挂李氏味精特供的牌子,那就簡直是自己不想賺錢了。一個月之後,最初的那十幾家加盟的正店,都被授予了銀牌特供,生意一下子成了全蘇州最火爆的存在,連官營的酒樓,都難以匹敵,盼望着能早日挂上銀牌特供。

  一時間,李氏的創始人李伯言,就在坊間傳開了名聲。由于味精的神秘,一些店家并未說味精是什麼樣子的,隻是給食客們介紹時,指了指店面口的牌子,所以李伯言就成了蘇州城的牌爺。

  牌爺有生意要交代,張廣前自然樂得。

  下了轎子,一路小跑的老張,差點被客棧的門檻給絆倒,穩了穩身子,忙不疊地跑到一角的位置,笑眯眯地道:“伯言啊,你找我?”

  “喲,張世伯來得倒是挺快啊。”

  張廣前擦了擦額頭的汗,“那是啊,跟伯言你做生意,世伯若是跑慢了,還不得被其他人搶走生意。”

  “世伯嚴重了,坐。”

  “好嘞。”張廣前心眼算不得好,人也不是那麼厚道,不過在衆多跟李家交好的豪門大戶之中,也算是有些良心的了。人在落難的時候,最能看出些東西,要不怎麼叫患難見真情。

  不過老張家也沒有那麼得真情流露,隻能說,是個可知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罷了。

  “我這手頭上有一批酒,想着自己再找門店兜售,太過麻煩了,正好,放在世伯的酒肆之中兜售,如何?”

  張廣前問道:“有多少斤?”

  “不多,幾萬斤吧。”

  張廣前瞠目結舌,瞬間被雷到了,低聲問道:“大郎可有酒榷?私釀萬斤酒,可是要殺頭的!”

  “世伯放心,不過是果酒。”

  張廣前大松一口氣,聲音也不再刻意壓低了,笑道:“果酒啊,那倒好說。隻是大郎,這果酒,怕是難賣,放久了容易馊啊。”

  李伯言嘿嘿一笑,說道:“我聽聞吉慶樓的十裡香,今日賣得很火?”

  張廣前眼皮子一挑,尴尬地笑了笑,“可……可不是。這個老唐家,一壇酒降了三十文,生意能不好嘛。我這裡的酒肆離得近,今日啊,就沒賣出去幾壇酒,你張叔正在酒肆裡張羅呢。”

  “既然這樣,世伯為何不把酒的價格壓下來?”

  “唔,伯言啊,你說得倒是輕巧。三元樓的酒,本來就是二百六十文一壇,稍次于唐記的十裡香,若是再降,我這虧本啊。唐記降三十文,折價兜售,不過也是想拉動他正店跟十幾家腳店的生意,我可用不着。”

  李伯言笑道:“既然如此,我這果酒也折價在您酒肆寄售吧,替世伯您拉點生意過來。”

  李伯言都這麼說了,張廣前再不識擡舉,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道:“伯言要寄售果酒倒也不成問題,隻是伯言啊,你要做好準備,可能很難賣。”

  “不怕。”

  “那你這價錢,準備定多少?”

  李伯言咋摸着嘴,笑道:“就按半價來,二百文一壇。”

  “哦,二百文一壇,倒是挺便宜的,或許……”

  等等!

  張廣前忽然反應過來,這是果酒啊!

  “伯言,這……這市面上果酒,每斤不過四十文,這一壇頂破天就二百文,你這五折,還二百文一壇,價格太高了。”

  要命了,感情按原價來,你這果酒居然要四百文一壇?都快跟豐樂樓的壽眉一個價了,也太黑了吧!

  “伯言這酒裡,莫不是放了味精?才敢賣如此昂貴?”

  李伯言笑道:“世伯說笑了,酒裡放味精,您去嘗嘗是什麼滋味。既然我敢有勇氣賣這個家,自然是我這果酒滋味非凡,永州的船不日将至蘇州,到時候世伯您喝了,便知道如何了。”

  張廣前起身道:“那就等伯言你的酒到了再說吧。店裡生意繁忙,老夫就不再叨擾了。”

  “世伯請。”

  張廣前一頭霧水地走出客棧,搖頭呢喃自語道:“這叫什麼事兒?果酒都敢賣黃酒、白酒的價,想錢想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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