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所圖,又豈是錢家一個豬場那麼簡單,如果不是看中了果酒和香皂的豐厚利潤,和其帶來的巨大關系人脈,馮家又怎能如此大膽,專門安排馮宇來搶奪錢恒的産業。
錢家老族長拿出來的産業文書,直接讓馮宇和嚴公公翻臉,黑着臉離開。
卻惹怒了錢家諸人。
“錢恒,你給我們全家惹禍了!”
“就是,你居然敢抗旨不尊,這是要拉着我們錢家往火坑裡跳啊!”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違背馮家的意思,馮家背後可是有當朝相公坐鎮的,豈是我們一個錢家能夠抗衡的?”
“還有,什麼時候錢家就隻剩下一個豬場了?”
“錢恒,如果你不把這事說清楚,就别想離開!”
馮家人走後,錢家這些子弟,沒了在馮家人面前的低聲下氣,一個個的又開始變得勇猛起來,全部将矛頭指向錢恒。
一個個膽小怕事,卻又對自己人耀武揚威的貨色,錢恒從心裡瞧不起這些家夥。
錢恒眉頭一挑,“怎麼,錢家的對頭走了,你們現在的膽兒也壯了?有種去跟馮家人較勁去?”
錢越一副不忿模樣,點指着錢恒道,“且不說馮家的要求如何,我先問你,錢家的産業,應該不止那個豬場吧,做香皂和果酒的産業呢?”
看着對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錢恒一陣冷笑,“錢越,那我問你,你知道果酒是怎麼做的麼?你知道果酒怎麼賣出去的麼?你知道香皂用了多少材料麼?你知道為了把香皂賣出去,我花費了多少心皿嗎?”
錢越的臉色有點難堪,被錢恒問得張了張嘴,才硬撐着辯解道,“我是錢家坐堂的大夫,又怎麼可能兼顧那些商賈賤業?”
錢恒一陣呵呵,“賤業?是啊,既然是賤業,那你在乎這些做什麼?既然是賤業,那又何必為了這賤業污了你自己的品格?”
“我~”
錢越怎麼都不會料到,錢恒居然這麼能說。
經商做生意的人,在大宋确實算不上什麼高貴職業,至少要比開館行醫的大夫差了很多,可即使如此,錢恒掌握的生意帶來的巨額利潤,還是讓錢越心有不甘,在錢越看來,這一切都是錢家的産業,既然馮家都找上門來,用這産業換取一筆巨額的财富,還是很值得的。
在某個瞬間,錢越也覺得自己有些理虧,畢竟這些生意都是錢恒一手操持起來的,不過轉念間,錢越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我這一切都是問錢家考慮,如果不把這生意交出來,我錢家就完了,難道你就看着錢家被馮家打壓,落得個欺君滅門之罪麼?”
錢恒呵呵一樂,“馮家想要的是什麼?無非是果酒和香皂的利潤,既然你們這麼怕馮家,那就按照馮家的要求去做好了,不過我做出來的果酒和香皂,可不想交給馮家!”
說到這,錢恒回過頭,沖老族長深深一躬。
“族長爺爺,如果沒有您最初的鼎力扶持,恒遠是無法将這生意做大的,如今麻煩上門,恒遠也沒法再在錢家待下去了,今日剛好趁着這個機會,恒遠也就把家什搬走,不再給錢家添麻煩了。”
老族長苦笑着點了點頭,“恒遠啊,你是我最看好的子弟,其實你會從家裡搬出去,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沒想到,這日子來的這麼快,也好,我知道你城東産業裡的宅子已經建好,既然你想搬走,今天就搬吧!”
“謝謝族長爺爺體諒,如果您有什麼難處的時候,随時可以來找我,恒遠必将盡力而為!”
錢恒一說這話,老族長心裡明白,錢恒現在算是和錢家徹底割裂出去了。
“爺爺~”
一旁的錢越見錢恒要搬走,心中着急,就想要出聲阻攔。
卻被老族長狠狠瞪了一眼,“誰也不許阻攔恒遠,如果誰膽敢暗中使壞,可别怪我不客氣,将他驅逐出門!”
有了老族長這番話,錢恒搬家的速度,也就快了很多。
原本屬于錢恒的東西就不多,不過錢老族長放話,要錢恒把書房裡的書籍,全部劃歸錢恒所有,錢恒也沒有客氣,便安排人套了牛車,将所有的書籍,全部搬離了錢家老宅。
等錢恒帶着被家什和書箱離開之後,還都聚在前廳堂上的衆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不滿和牢騷。
“族長爺爺,憑什麼讓錢恒把那些産業都霸占了啊?”
“族叔,您是咱們錢家德高望重的族長,可也不能這麼偏向着錢恒,會讓家裡其他子弟心裡不服的!”
“是啊,爺爺,錢恒這麼做,豈不是坑了咱們錢家?讓咱們以後該怎麼在鄉親們跟前擡頭啊?”
錢越也站在老族長跟前問道。
被問的急了,老族長怒哼了聲,猛地一拍桌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都給我閉嘴!”
老族長氣得重重的喘了口粗氣,才又坐回座位上,情緒不高的他,聲音也低沉了很多。
“你們知道什麼?錢恒這孩子給咱們錢家帶來了多少好處?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現在還這麼百般責難,也虧得這孩子仁義,給咱們錢家留下了豬場和煤球兒的生意能繼續經營,否則就憑咱們錢家的那幾間藥鋪,能夠養得起咱們這一大家子?”
“可這些都是産業都是錢家出錢做起來的啊?”
有人不服說道。
老族長強笑了聲,盯着這個族人問道,“那好,我可以給你準備一千貫的成本,你能在半年内給我帶來三千貫以上的盈利不?”
被老族長這麼一問,那家夥徹底啞了火,一千貫确實不是小數目,可要帶來三千貫的盈利,誰也沒這個把握。
“看到了吧,自己沒有錢恒那孩子的本事,就不要說這種話,錢恒給咱們錢家賺回來的盈利,早已比投入進去的成本多了數倍,錢恒給咱們留下的豬場和煤球的生意,每年就能給錢家帶來數千貫的盈利!”
老族長說到這,目光掃過衆人,才又說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馮家所圖的是什麼?根本不是豬場,更不是我們做的那些煤球生意,而是錢恒弄出來的香皂和果酒,現在錢恒把豬場和煤球都撇給錢家,自己去經營那果酒和香皂的生意,其中的利潤可能會很大,但是,這也就意味着,錢恒将要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馮家,你們還以為,錢恒是我們錢家的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