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一亮,兩萬大軍便在葉家堡的外城集結完畢,鐵塔依舊帶領騎兵營,蘇燦負責火槍營,李澄可則帶領步兵營。
愛新浩然則是大軍主帥,對于這點三人倒是沒有反對,畢竟愛新浩然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大家心裡有意見也不會說出來。
葉少龍騎馬檢閱了全軍後,慷慨激揚的鼓勵了将士們一番,然後便下令出征。
鐵塔的騎兵營為前鋒,步兵營為中鋒,最後是蘇燦的火槍營。兩萬餘人的大軍浩浩蕩蕩的向着天津城出發。
天公不作美,一大早便是陰沉沉的天氣,眼看着随時都有可能下雨。大軍為了不再泥濘的路上行走,唯有加快腳步,盡快趕到保定城。
葉少龍與妻子唐菲菲還有蘇小草,三人站立在外城的城牆上,目送着大軍遠去。直到再也見不到他們的身影,葉少龍才與唐菲菲扶着蘇小草一同下城。
“相公,為何要急着去攻取天津城?以我們目前的兵力根本就顧及不過來啊?”唐菲菲倚靠在馬車窗口處,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葉少龍訝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沉吟道:“我們葉家堡目前的困境難道你不知道?”
唐菲菲恍然:“你想變被動為主動,切斷洋人的退路。”
葉少龍點點頭:“不錯,洋人能夠在内陸活躍,便都是着些港口為他們提供了後勤與兵力。要想真正驅逐洋人,我們就必須得先守住海岸線,不讓他們自由出入。”
唐菲菲點頭不再言語,葉少龍的思路沒有任何問題,她也不再擔心。
出征的大軍最終還是在半路被大雨所淋,本來滿天沙塵飛揚的道路,立刻變成泥濘難走的淤泥路。
鐵塔的騎兵營負責在前頭開路還沒什麼感覺,可是緊跟其後的人就滿肚子怨言了。被馬蹄踩踏過的泥路已經變得寸步難行。
有時一腳踩下去直接就深陷淤泥中的膝蓋,步兵雖然有怨言,但互相攙扶下還能順利通過。
要說最為痛苦的還得屬大軍中的押糧軍,滿載糧食的馬車已經不是馬在拉,而是人在推。
蘇燦,李澄可也一同下去幫忙,冒着瓢盆大雨,衆人齊心協力喊着響亮的口号,舉步維艱的推着糧車前進。
蘇燦滿身泥濘,剛剛幫忙推過兩輛糧車,已經令他頗為疲累。擡頭望天,滿天的烏雲陰沉沉的,一是半會雨是不會停了。
感覺到這樣下去,大軍定然無法在傍晚前抵達保定城,而且會把大軍累灘了。
想了想,蘇燦還是決定前去找李澄可商議一下。于是便擡頭四處尋找李澄可的蹤影,終于,在前方十幾米遠處,蘇燦看見了李澄可。
他同意滿身的泥濘,陷在泥潭裡出不來,幾個親兵正拉着走出泥潭。蘇燦毫不猶豫的找了過去。
“澄可,這樣走下去不是辦法啊!路越來越難走,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把将士們給累死。”蘇燦苦着臉望着同樣迷茫的李澄可。
“那能這麼辦?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更何況這裡是低窪地帶,如果不盡快離開的話,大雨再持續下去,必然要發大洪水。”
本來已經幹旱了快一年,這會能夠下場大雨還是值得高興的。可卻好死不死的正值行軍的路上,李澄可也是無可奈何。
“想想辦法,不能再這樣盲目的走下去,将士們已經筋疲力盡了!”無奈同樣爬滿蘇燦的臉上。
李澄可直接翻了個白眼:“能有什麼辦法,除非你能讓這路變得好走。”
“把路變得好走……。”蘇燦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皺着眉頭陷入沉思中。
李澄可傻傻的望着蘇燦,他倒是希望蘇燦能夠想到辦法,可惜眼前這樣的情況,希望很渺茫。
“有了!”
蘇燦忽然給了自己腦袋一巴掌,激動得手舞足蹈。
“是什麼你倒是說來聽聽啊!”李澄可也微微有些激動,急聲追問。
蘇燦呵呵笑了兩聲,這才言道:“就跟你剛才說的那樣,把路變好走不就可以了嗎?”
“怎麼變?”李澄可徹底被蘇燦給弄糊塗了。
“笨啊!”
蘇燦大吼一聲,然後才解釋道:“我們任憑這樣泥濘的路一根筋走到底當然不妥,而且越後面的馬車越難走。所以我們幹嘛不先把泥濘的路修一下,确保馬車可順利通過,這樣一來豈不是省事多了。”
“這樣能行嗎?”李澄可依舊懷疑着。
“行不行不是你我說了算,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蘇燦倒也光棍。
猶豫了一下,實在沒有别的辦法,李澄可也唯有相信蘇燦一次,按照他說的安排人先把泥濘的路段修整一下。
人多力量大,而且路隻要修夠馬車經過的寬度即可。李澄可一聲令下,不一會便有幾百個将士開始清理淤泥,然後在道路兩旁的草皮挖過來塡進去。
修整過一小段路,然後再讓馬車試着經過,果然事半功倍。将士們不用再十幾人輪流幫忙推馬車,而是很輕松就通過修整過的路段。
一見有效果,而且還快了不少,李澄可與蘇燦終于松了口氣。各自帶人修路,如此一來行軍的速度便加快了許多。
直到大軍走出泥濘地,開始走上官道之後,便輕松了許多,行軍的速度也被再次加快,估計天黑之前必然能夠抵達保定城。
小皇帝騷包的穿着盔甲騎着馬,跟在大軍中慢慢前行,全身早已被雨水淋透。鐵片制成的盔甲沒有半點保溫效果,反而被雨水濕透後涼得吓人。
如果再不脫掉随時都有可能讓他着涼,小皇帝卻依舊咬牙忍受着。直到蘇燦實在看不下去了,才上前去勸道:“大帥,這天氣實在不宜頂盔掼甲,你看将士們都已經輕裝上陣,不如你也把盔甲脫了吧?”
盔甲一入水,不僅穿起來難受,而且還增加了不少的重量。人穿着不僅會很累,連馱着他的馬也累得快不行。
愛新浩然擡眼四望,确實發現軍中的将士沒有一個穿盔甲的,這才依照蘇燦所言,也把自己身上的盔甲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