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一日看着自己的部下,被葉家堡大軍沖得七零八散,殺得丢盔棄甲,滿臉鐵青,變幻不定。
倭寇向來隻有在沿海地區活動,借着機動性靈敏,所向披靡。所謂驕兵必敗這是有原因的,坂田自從奉命來到大清的内陸,與洋人聯合都是順風順水,久而久之便也産生對大清的勢力有了輕視之心。
除了葉家堡之外,他也确實從未遭遇到真正的反抗,倭寇軍所到之處無不是輕松打勝仗。此次前來葉家堡,有過前車之鑒,坂田一日本來早已經做足了估算。
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此刻這樣的完敗,上次是葉少龍使詐,才能輕松幹掉四千餘洋軍。
在坂田一日看來,若是正面與葉家堡軍打上,定然不會輸,就算回輸也不會輸得如此徹底。
眼看着葉家堡的援軍已到,如果再不撤走的話,一旦被形成包圍,那麼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
坂田一日不敢多做猶豫,立刻下令撤軍,他身旁的親衛沒有人敢勸阻,很快便依照命令發出撤軍的信号。
“嗚……嗚……”
倭寇軍中立刻吹響号角,厚重的号角聲回蕩在整個戰場的上空。
倭寇軍聽到這号角聲,如蒙大赦,紛紛轉身撒開雙腿亡命的逃向軍營中。
鐵塔帶領的三百騎兵,見到倭寇軍在撤退,這下他們更是毫無顧忌起來。鐵塔更是一馬當先,鐵棍揮得呼呼作響,組成尖刀隊形,直沖倭寇軍營中門。
馬蹄的轟鳴聲中,三百騎兵不受任何阻攔,輕松刺穿潰逃中的倭寇軍,阻斷他們逃進軍營的退路。
鐵塔太過大意了,戰場上瞬息萬變,更有至理名言窮寇莫追。倭寇潰軍在看到後路被截斷,立刻狗急跳牆,不顧生死的進行反撲。
人一旦連生死都不怕了,那還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道路,三百騎兵剛一接觸着些狗急跳牆的倭寇軍,立刻便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首當其沖的十來騎,幾乎是在眨眼的功夫被百來個倭寇軍士飛撲下馬。葉家堡騎兵雖極力殺敵,但奈何雙拳難敵四腿,好漢也架不住人多,瞬間便被淹沒在倭寇軍的人海中。
鐵塔氣得哇哇大叫,整個葉家堡如今有近十萬人,可卻隻有這區區三百騎兵,每死傷一個鐵塔都要心疼上許久。
更别說剛才那一下不小心,瞬間失去十來騎,憤怒的鐵塔第一時間拍馬急沖過來。而他的身後,其它騎兵也看到剛才自己的隊友被活活淹沒的事情。
一個個都紅着雙眼,滿面獰猙的表情,長長的馬刀刀刃上,可見有着許多的崩口。顯然是砍人砍多了,刀刃都已經盹了。
一百餘騎攜帶着滿腔的怒火,像一陣龍卷風風一樣,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完全被激怒的鐵塔,可不管眼前是倭寇還是被要挾投靠倭寇的大清百姓。
總之敢擋住其路的通通都殺!殺!殺!
高高抛飛的頭顱,飛濺的皿水,斷手斷腳亂飛,騎兵所到之處哀聲四起,就連那些已經死去倒地的屍體,都被馬蹄踐踏得完全沒有了人形。
剛剛狗急跳牆之下,憋着一口氣幹掉十來個騎兵的倭寇軍,還未來得及驚喜自己爆發出來的巨大的潛力。便被鐵塔的騎兵,以迅雷之勢全部幹掉。
足足一百來個倭寇軍士,在騎兵的沖擊下,無一幸免。待得騎兵飛奔而過後,整個倭寇軍營的中門前,隻留下滿地的鮮皿以及被馬蹄踐踏成肉泥的屍體。
濃烈的皿腥氣彌漫開來,眼前比地獄還要恐懼萬倍的現場,讓那些剛剛才逃到軍營中的倭寇軍士止住不前。
憤怒的鐵塔早已殺紅了眼,調轉了馬頭,帶着全部騎兵再次沖殺回來。
渾身上下早已被濺滿鮮皿,就連其胯下戰馬也未能幸免,鐵塔整個人猶如剛才皿水池内撈起來一般。
再加上此刻他滿臉獰猙的表情,簡直比殺神還要殺神,那雙冒着攝入魂魄的雙眼,視線所到之處,倭寇軍士立刻驚呼拔腿就跑。
沒人敢與鐵塔對視,所有倭寇軍早已被眼前慘烈的一幕所震懾,早已吓得魂飛魄散的倭寇軍猶如驚弓之鳥,隻要聽到身邊有馬蹄聲響起的時候,他們便會陷入瘋魔一般。
李澄可帶着隻剩不到八百的火槍軍,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些被坂田一***上戰場的大清百姓。
當他再想去追擊倭寇軍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早已沒有半個倭寇軍的影子。耳中隻有如雷般的馬蹄聲,擡頭見,可見鐵塔所帶領那三百騎兵直把那些潰逃中的倭寇軍像攀畜生一樣,追着猛殺猛砍。
葉少龍來得有點遲,等他與李澄可彙合的時候,眼裡所見也是與李澄可相同。至此整個戰事已經到了末聲,倭寇軍還能在戰場上跑動的人不到三百。
葉少龍目光暫時繞過鐵塔等人,向倭寇軍營看去,隻見早已不見那個坂田一日以及近百個親衛的身影。
鐵塔那邊已經完全無需他前去幫忙,葉少龍當即便讓李澄可帶軍沖進軍營。
時近黃昏,整個戰場已經漸漸平靜下來,号稱五千人馬的倭寇軍,最後能夠逃走的唯有坂田一日這個主帥以及他的親衛百來人。
而兩千正兒八經的倭寇火槍軍,幾乎是被鐵塔的三百騎兵屠殺一空。就是那餘下的三千大清百姓組成的雜牌軍,也是在混亂的時候,死傷慘重。
三千人最後清點的時候,隻有不到一千人安然無恙,死傷超過三分之二。
而葉少龍這邊的損失雖不是很大,但主戰力的火槍軍,一千來人死了一百來個,傷的卻有三百來人,幾乎快接近一半人員的死傷。
鐵塔的騎兵最為慘烈,直到把那些倭寇軍完全屠殺後,鐵塔一清點,經此一戰,騎兵營三百人死傷接近一半。
三百騎兵足足有近一百人戰死,五十幾個傷勢嚴重,就算以後治好了傷,也是無法再上戰場。這樣的結果令鐵塔很是自責,畢竟造成這麼大的傷亡,他這個帶隊的人難逃其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