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是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吵醒的,整個人還在迷糊中,身體卻猛然從地上站起身來,并擺出了一副格鬥的架勢,一雙犀利的眸子冷冷的掃視四周,殺氣爆表。
站在牢房門口的傭兵被林臻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幾乎下意識的紛紛倒退,一臉警惕的望着擺出格鬥架勢的林臻。
“靠,這小子怎麼掙開的?”這才有人注意到林臻早已掙開了繩子。
那人話音剛落,衆人皆是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向地上的繩索,而後迅速的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了林臻,全員戒備。
“不許動,我的子彈可不是吃素的!”
說着,一名傭兵滿臉警惕的将牢門打開,而另外幾名持槍的傭兵快速上前将槍口對準了林臻,作勢掏出了繩索準備再次将林臻綁上。
林臻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牢房外将槍口對準自己的三名傭兵身上,雖然他能夠在瞬間制服身旁的兩名傭兵,但是,牢房外的那三名傭兵也會在瞬間将自己打成篩子。
更何況,看這幾人的架勢似乎不是想幹掉自己,而是想帶着自己去見某個大佬,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是安全的!
權衡利弊之後,林臻沒有半分反抗的任由傭兵将自己五花大綁,足有拇指粗的麻繩狠狠的勒着林臻的皮肉,這下别說割斷繩子了,就是半分也動彈不了。
林臻被蒙着頭走出了地牢,被身旁的兩個傭兵架着兜兜轉轉之後,感覺來到了一間房間之後這才停下。
由于眼睛被蒙上,林臻的其他感官瞬間提升了數倍,甚至能夠感受的到,投向自己來自四面八方的銳利目光。
“老大,人帶到了!”
老大?黑鷹犯罪集團的頭目?!
――黑鷹!
“你是什麼人?”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哪怕此刻的林臻被戴上了黑布袋,卻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說話人不自覺帶出來的那種冷厲陰狠。
林臻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卻是一言不發,在沒有弄清形勢前,林臻覺得自己還是少開口為妙,太主動了反而會露出破綻。
“聽見沒有,我們老大問你話呢!”身旁的傭兵猛然出腳踢在了林臻的肚子上,疼的林臻下意識的彎下了腰,感覺到胃裡一陣翻騰,抓心撓肝的疼。
“把他的布袋掀了!”
話音剛落,林臻便覺得眼前猛然一亮,眼睛受到光亮的刺激,幾乎下意識的微微眯了眯眼,這才感覺适應了明亮的光線。
林臻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了坐在正中央的那個中年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中年男子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頭發一絲不苟的用發膠固定在頭上,紋絲不亂,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地點不對頭的話,林臻肯定以為面前的這個人會是某個過着精細生活的都市白領,而不是專門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頭目!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一堆雜物,林臻自然認得那些東西都是從自己的身上搜走的,包括放在物品最上面的那個‘山雕徽章’。
“你是山雕傭兵團的人?”中年男子用兩隻手指夾起了徽章,慢悠悠的開口道。
林臻梗了梗脖子,一言不發。
“靠,臭小子,沒聽見嗎?我們老大跟你說……”還沒有等那人說完,便隻覺得自己仿佛撞上了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整個人向後飛去,而後狠狠的摔在了實木椅子上。
實木椅子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道,幾乎人一碰到便瞬間垮塌,頓時将那敦實的實木椅子砸成了碎片,而那名傭兵則是口吐鮮皿的倒在雜亂的椅子碎片上,眼見着出氣多進氣少了!
林臻突如其來的一腳驚的衆人紛紛掏槍,一時間,對準林臻的槍口如同金屬森林一般,讓林臻不由得頭皮發麻。
被幾十條槍指着自己的身體,沒有人會不害怕,林臻雖然勇猛,但是他也怕死。
黑鷹面無表情的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傭兵,望向林臻的目光多了一絲的探究與不易察覺的――欣賞。
“身手不錯!”黑鷹點了點頭,随即夾起了桌子上的山雕徽章,一臉輕松道,“你的身上有這個東西,便已經代表了你的身份,現在我換一個問題,為什麼潛入我的地牢,我得知道你的目的!”
林臻抿了抿嘴唇,卻仍舊是一言不發。
這次到底沒有人敢站出來拍馬屁了,隻是滿臉畏懼警惕的瞪着林臻,誰都不敢靠前半步,生怕被林臻的一腳直接踢飛。
“不開口嗎?或許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黑鷹慢悠悠的坐回了座位,一雙犀利如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林臻。
“少-他-娘-的廢話,要殺要剮一句話的事兒,廢什麼話啊!”林臻一臉拼命三郎的狠戾架勢。
“呵,還真是條漢子!”黑鷹咧嘴一笑,笑的溫文儒雅,倒是襯得林臻一臉的兇神惡煞。
黑鷹似是絲毫沒有想讓林臻開口的意思,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進我的地牢,看來你小子還有幾分本事,隻不過,這麼好的本事卻給一個末流傭兵團賣命,小兄弟會不會覺得不值?”
林臻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疙瘩,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但凡是用這種調調說話的人,大多都是要開啟挖牆腳模式的,難不成這個黑鷹首領是看中了自己的本事,進而想着招攬自己?!
想到這裡,林臻果斷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之前禹忠仁曾經跟自己說過,黑鷹傭兵團從來不會吸納新丁,更何況是自己這種半路殺出來的人。
看來,這個中年男人是想要讓自己放松警惕,進而誘供啊!
“為什麼潛入我的地牢?說出你的目的,我或許會留你一條命!”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老大……”一旁的傭兵們頓時急了,下意識的就想開口阻攔。
中年男子擡手制止,打斷了衆人想要說的話,一雙犀利如刀的眼眸直直的望向林臻,一字一句道,“我黑鷹一諾千金,說到做到,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林臻一臉猶疑的皺了皺眉頭,似是在掙紮着要不要跟黑鷹坦白。
其實不管林臻要不要‘坦白’,最終結果還是一個――他生是‘山雕’的人,死是‘山雕’的死人。
這桶屎盆子不管怎麼着都要扣在山雕傭兵團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