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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三章 死得其所,死得值!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288 2024-01-31 01:11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又是一遭大朝。

  陳鳴神色有些木呆的看着群臣的鞠躬行禮,心裡頭翻騰着一股無趣的感覺。怪不得曆史上的皇帝會有‘厭政’這麼一說,陳鳴早年還覺得是無稽之談,現在他自己卻真的心有神會。

  這皇帝當久了,這龍椅坐久了,真的會厭政的。尤其是自己意得志滿的情況下,那處理起政務來就是沒有多少勁兒。

  陳鳴如今這絕對算厭政了。

  對于國内事務,尤其是按部就班的文治内政,他真的提不起精神頭來。也就是對外的國際大事,比如蘇伊士運河,比如路易斯安那和南非,這還能讓他打起精神。

  讓所有人都平身之後,陳鳴便對着身邊的老太監張大永使了一個眼色。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張大永自然明白陳皇帝的意思,揮動着手中的拂塵,大聲的喊道。

  不過老天爺顯然是不站在陳皇帝這一邊的,因為張大永的話音剛落,已經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大聲的道:“陛下,臣巡察禦史紀安有本奏!”

  看了一眼站出來的人,陳皇帝微微皺了皺眉頭,是一個他說不知道的禦史,現在的陳皇帝一看到禦史就有些頭疼。但監察院的權利又是他當年布置下的,集中國曆朝曆代的禦史和後世兔子時代的檢察院、反貪局、紀委等諸多權利于一身,雖然不能‘聞風而奏’,可權利是剛剛的。無力的揮了揮手,陳皇帝對這個自己不認識的禦史道:“愛卿有什麼事情?說吧!”

  “啟奏陛下,臣彈劾江浙巡撫陳昇。”那人對着陳皇帝施了一禮,便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而系統的歸納的話,紀安彈劾陳昇的罪責就隻有一個——大不敬。

  陳昇借着今年陳皇帝要到嶽王廟祭拜嶽飛的機會,大肆的在将浙江境**出售祭拜儀式的邀請函,今年是人家嶽王爺的七百‘大壽’。陳鳴本來是要在二月裡就去杭州的,但因為事情絆着了,沒能去成。就改做了十一月裡去。

  二月是嶽飛的生辰,而風波亭是十二月底。

  陳鳴早多少年就惦記這事兒呢,今年的嶽王祭奠之規模絕對是無與倫比的。陳鳴要借着這件事向全天下人宣布,華夏民族的英雄是不會被忘記的。

  而如此高規格的祭拜,很多的有錢人是沒資格到場的,但陳昇作為地主,卻是可以安排一些人在外圍跟着行禮的。而且還真的有很多人願意去。

  對于現今中國的很多工商業主來,他們手裡不缺錢,可他們的社會地位還是不見得多高。就算是花上一筆錢,他們也願意湊這個熱鬧,或者說的更直白些,那就是沾沾龍氣。面見天顔,哪怕皇帝根本沒看見他呢,這也是個榮耀。

  據紀安調查,陳昇一共向外出售了整整一百二十六份請柬,如此收入就高達現金一百二十六萬華元,外加捐款五百餘萬。而按在陳漢朝不成文的規定,這些銀子是因為陳鳴得來的,陳昇就應該把這六七百萬華元都投入到江浙的接駕當中。可陳昇實際的投入隻有聊聊百萬,餘下的五百餘萬他劃入省府的賬戶了,并且這邊二十萬,那邊三十萬,轉眼就花的一幹二淨。

  是以為,大不敬。

  在中國,侵犯皇帝人身、權力及尊嚴的行為,都可以稱得上‘大不敬’。在舊唐書的十惡不赦之罪當中,第六條就是大不敬。

  陳昇的行為要是上綱上條,還真能稱得上大不敬。這算是打着陳鳴的名号,借機攬财?雖然不是裝進了自己的兜裡了。

  無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陳皇帝現在真的想跑到下面去,對着這個人飛起一腳,然後踩在他的身上猛踹。一邊踹一邊大聲的痛罵:“讓你說,讓你說!你知不知道陳昇是皇室宗親?”

  那是四叔陳敏的長子,如今坐上江浙巡撫的位置,可謂是皇室宗親裡的領軍人物之一。

  可是這也隻能是想想,聽着這個人的話,陳皇帝就知道陳昇自己一定是要罰的了。他眼睛看了一下劉文蔚,外面冷如一塊石頭樣兒的劉文蔚,看着跟往常沒什麼兩樣?可這紀安會是他安排的嗎?

  還有沈國貞。

  江浙是他的老根據地,陳昇的賬目被人差的那麼清楚,會不會是他也出了一把力了?那監察院可也是他的老根據地啊。當了這麼多年的司法大臣,怎麼可能沒幾個效死的心腹呢?

  “去查一查,這紀安走的是誰的路子?”下朝後陳鳴對劉武吩咐道。

  陳昇也是監察院裡走出來的人,當初還做過巡察禦史,然後是監察禦史。按理說這種事兒,監察院多少是要給點情面的,這一次怎麼就做的這麼絕?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昇是得罪人了,還是被人給陰了?

  不過就在陳鳴剛剛叫人去查探的時候,日本的一場‘大地震’已經猛然爆發了。

  陳漢埋下了幾十年的棋子,一場涉及了菊花家族的驚天大案,會讓日本向着陳鳴所期望的境地,大大的拉近一步。

  大坂城代酒井忠進,鷹一樣的鋒銳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府邸,他回頭看了一眼大阪警察奉行——大久保正弘,面無表情的問道:“讓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酒井閣下,都已經準備好了,無論是人手還是牢房,都已經準備好了!”大久保正弘對着酒井忠進施了一禮,嚴肅的說道。

  酒井忠進可是酒井家族的下一代領軍人物,說不定十年後就能進入到幕府的最高決策層——老中。大久保正弘對之是不敢有半點違背的,要不是他知道酒井忠進是一個嚴肅的人,大久保正弘的臉上會天天挂着讨好的谄笑。

  滿意的點了點頭,酒井忠進笑着道:“很好。這次的事情辦好了,我一定在将軍大人面前為你請功,未來坐上城代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人隻希望能夠跟随大人的左右,每日聆聽大人的教誨!”大久保正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大阪城代又不是幕府老中的位置,後者都要被那幾個世家給承包了。大坂城代可是誰都能坐一坐的。

  看了一眼周圍的新軍和警察,酒井忠進滿意的點點頭,沉聲道:“你帶人守在這裡,不準放走一人。新軍跟着我進去拿人抄家!”

  幕府從中國的關系那裡獲得了一個天大消息,三野平北這個重新出現的傳奇人物前幾年同菊花家族一塊開辦的那家勞務輸出公司,短短幾年裡就讓上萬日本青壯死于非命。

  他們跟中國人、英國人簽署的契約根本不是什麼勞務契約,而是奴隸契約。

  這些年裡,隻東北、外東北和祥州的礦山中,就有好幾千日本人送命,還有上萬的日本青壯被送到了中國國内的礦場,肯定也會死傷很多。而經過他們的手賣給英國人的日本青壯,至少有五千人。

  将近兩萬日本青壯被這家公司在短短幾年内給禍害了。

  這個消息被日本在華的外交官員得知後,立刻彙報了江戶。德川家治聞訊後怒不可遏,當即傳令給大阪,讓大坂城代酒井忠進立刻逮捕三野平北。

  但德川家治是不相信三野平北會如此的不智的,這樣的表現與三野平北之前的表現是大相徑庭的。而且這幾年三野平北與菊花家族交往甚密,這也算是公開的往來了。這些不能不讓德川家治聯想到什麼。

  可事實上菊花家族是無辜的,他們隻以為三野平北做的是正常的生意,三野平北與他們交好,菊花家族隻以為三野平北是來尋求一種支持的。有了菊花家族的參與,會讓三野平北的生意好做不少麼。

  三野平北絕大部分的獲利也都裝進了自己的腰包,這是陳漢對三野平北的獎勵。

  ……

  随着酒井忠進的命令,面前的大門被狠狠的踹開,兩隊日本新軍分兩個方向就沖了進去快,整個院子裡就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三野平北淡定的坐在一張榻榻米上,上面放着一張小桌子,一壺毒酒就放在他的面前,杯子已空了。

  在此之前他拒絕了唐飛鵬的提議——去中國,認祖歸宗。

  他覺得自己一走了之了,就會有尾巴留下來,這不符合日本人的性格和人生觀。他應該死,這樣才會讓日本人更加相信‘事實’——菊花家族深深地參與其中了。

  當然,他的兒子、孫子不需要全死。陪着他死的隻有這幾年跟着他抛頭露面的大兒子、二兒子。

  就在他飲下這杯毒酒之後,想必他人在長崎的大兒子和人在北海的二兒子也會用一把刀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這不可怕,真的不可怕。

  或許有圈外人會問,這樣做值嗎?

  王平北和他的大兒子、二兒子會言真意切的說,值,值得!

  王家有三條命換來了整個家族騰飛的機會,這天底下再沒有這麼值錢的三條命了。他們爺仨死得其所,死得值!

  王平北死了,他的大兒子、二兒子死了,可他的三兒子、四兒子沒有死;他的那些孫子沒有死。

  這些人在中國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中陽光下,富貴不愁,而且一個個都姓王,都認祖歸宗了。甚至‘王平北’這個名字都被受到朝廷的追封。

  他們死的怎麼不值?

  “嘭!”

  門扇被直接踹倒,一群端着槍的日本新軍士兵創了進來。酒井忠進看着已經中毒身亡的王平北,恨的破口大罵一聲八嘎。然後目光就定下了榻榻米下的一個火盆,屋子裡有股淡淡的書信燃燒後的氣味。

  “把它拿出來!”

  “閣下,火盆還是熱的。”

  酒井忠進用軍刀撥挑着火盆裡的灰燼,什麼也沒有留下。

  “給我搜!”

  如果三野平北的背後真的不簡單,他肯定不可能把所有的證據全都焚燒一空,他來得及燒的隻有最關鍵的一部分。

  信鴿帶着酒井忠進一天搜查、審訊的結果,飛往了江戶。

  德川家治精神奕奕的等待着大阪的消息。他希望酒井忠進能明白他的意思,這事兒就算沒有菊花家族的事情,酒井也應該把菊花家族牽扯進來。

  中國有一句老話,黃泥巴掉進褲裆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混蛋!”看到酒井忠進的彙報後,德川家治爆出了一聲大吼,整個人如一頭憤怒的雄獅。

  這該是的菊花家族把錢都花到什麼地方了?

  被三野平北賣給中國和英國的日本人不少于五萬,因為是奴隸契約,每個人的價格應該都在三四百華元,甚至更高。就算三野平北要拿出一點點給那些日本人的家屬,這幾年的耗費也隻是其中的很小一部分。可是三野平北家抄沒出的家産【含銀行儲金】數額明顯不對,扣除了他家的開銷和給菊花家族的錢,還有多則一千五百萬華元,少則也有上千萬華元,不知道去向。

  這筆錢對于日本來說可不算少了。能幹不少事兒呢!

  對于德川家治來說,更是一顆大炸彈,保不準什麼時候起爆了,就讓德川幕府受到重創了呢。

  上千萬華元在暗中不知不覺的被‘花銷’掉,德川幕府的高層細思之,無不感到極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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