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悍婦,相公休想逃!
122愛呢?
請問,還在嗎?
不可能,不可能,他所做的一切怎麼可能會是因為她的緣故。
他如此一個好高骛遠,如此喜歡權勢的男子,怎麼可能會為她,放棄這些他夢寐所求的東西!
記憶在腦海中澎湃,有多少次,倪超想要讓她知道他不是太監的身份,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它打碎。
而若非那日自己無意間撞破,倪超和柳含煙埋藏在桃花林間的東西,那他是不是真的願意永遠甘心的當一個太監總管,而後将仇恨報複,帶着她遠走他鄉呢?
穆偌央覺得如今的自己,有些不能自己,她已經不明白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手中的白玉簪是倪超身份的證明,更是他唯一的救命符,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救他嗎?
還是任由他自身自滅呢?
穆偌央在大街上随意的晃蕩着,不着目的地卻是來到了倪府,往前的倪府門庭若市,外面總是站着侍衛,森嚴守候着,而如今呢?
大門緊閉,沒有任何人煙在,聽聞皇上已經将倪府查封了,那麼小花花呢?
他去哪裡了?
穆偌央伸手輕輕地碰觸大門,未曾料想大門口被一碰觸到就打開了,穆偌央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便又消失不見,嘴角蕩開一絲無力的笑靥,也許這裡,就連侍衛都不想守了吧,畢竟在他們眼中,倪超以下犯上,必死無疑…
穆偌央邁開步子走進倪府,往昔的倪府,莊嚴,雖然裡面處着很多奴才丫鬟,都不喜歡講話,沒有任何人氣,讓人煩透不已,但是如今,沒有一個人在的倪府,原來是這麼冷清。
穆偌央悠悠的歎了口氣,踏着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道路上,原來她不知何時對這個冰冷的倪府都産生感情了,走向倪府一角的桃花林,依稀記得那日,他們兩人在桃花樹下埋下紀念瓶,承諾二十年後再将它挖出,不過她想,她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刻了。
穆偌央走到那顆樹下,拿起一邊地上的樹枝,用力的将泥土挖開,刨了許久才看到那小小瓶子,伸手将瓶蓋打開,用手指将那紙條拉扯出來,毫不猶豫的将紙條打開,杏眸落在紙條上那铿锵有力的字體,那再熟悉不過的筆畫…
眼眶的淚水卻是止不住的往下落下,柳葉眉一皺再皺,身子有些顫抖的依靠在那顆桃樹下,恍如那可以撐住她一般,身子如斷線的風筝輕輕的落下,坐在地上,那張紙條已經被捏的皺成一團,阖上的眼眶卻還是無法阻絕那奪眶而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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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在麗妃和三皇子以及衆多臣子的催促之下,皇上皇甫鶴賢最終還是下達了聖旨,于三日後的午時将太監總管倪超斬首示衆!
一旦聖旨傳達下來,朝中的官員子弟心中越是明白,一朝臣子,就算做得權位再大,也隻不過是皇上手下的小螞蟻,想死就得死,想活就能活!
“偌央…我們不走嗎?
”桦駿忍耐了多天,最終還是問出口。
“不走了…”穆偌央沖着桦駿笑了笑,淡淡的開口。
“為什麼?
為了倪超嗎?
”就算再好的脾氣也會爆發出來,更何況桦駿脾氣一向不好,但是他再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他都在不停地克制自己。
“是…”穆偌央輕輕開口,話語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為什麼,他如此對你,你難道還一直愛着他嗎?
穆偌央!
”桦駿有些咬牙切齒的緊扣住穆偌央的肩膀,他明明心裡都知道,隻是他不想承認罷了…
“我恨他…我要看着他死…”穆偌央眼眸中閃現出一絲陰戾,嘴角蕩起淡淡的弧度。
是嗎?
桦駿默默地在心中詢問着自己,這是真的嗎?
會不會太可笑了,她會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嗎?
是自己想太多了嗎?
還是說穆偌央如今已經很恨倪超了嗎?
終算心中滿是濃濃的不相信,但他還是沒有說出口來,他怕一旦他說出口,她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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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如期到來!
倪超一身囚衣,發髻帶着些許的淩亂,可那身姿卻還是站的相當的挺拔,人群中滿是看熱鬧的人們,各個高聲談論着跟前男子,卻再也沒有人敢出手朝他扔東西,因為他們不知道,他會不會和上次一般,被人給救下,再次恢複成之前的身份…
唯一不變的是,在他身旁那碎花衣衫的身影,俨然紅腫的眼眶,那蒼白的臉頰,緊緊地跟随在囚車之後,侍衛不讓放行…
倪超由着緊扣的鐵鍊,邁開沉穩的步伐,再次站在那個斷頭台之上,上次有她在,這次呢?
環顧了四周,卻是沒有再見到她一面,難道她連最後一面都不願再去看他!
她不要他了,是嗎?
這一把,他賭輸了,是吧?
倪超還是和當初一般鐵铮铮的站在地上,而儈子手則是面露難色,有了當初的教訓,如今,就饒是他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手!
倪超仰頭望着天際那明媚的太陽,有些晃眼,又好像很溫暖,可是為什麼都無法照到他的心中呢?
穆偌央,你在哪裡?
會在哪裡!
我輸了,是嗎?
這輩子,你不會原諒我了,是吧!
身旁的儈子手在喋喋不休的去勸着他跪下,那張讨好的嘴臉,突然讓他覺得好累,天天面對這些人和事,沒有了她的支撐,也許還是死了,會比較好吧!
倪超輕輕地合上眼眸,午時三刻了,她放棄了他。
他也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倪超雙膝輕輕地彎曲下來,沒有任何外力的迫使,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認定,輸了,他是失敗者,他認了…
眼見雙膝快要着地,儈子手的大刀已經停滞在空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恍如隻要倪超雙膝一落地,劊子手的大刀就會落下,就在倪超快要跪在地上的那個瞬間,一句女子頗有震撼力的聲音傳來,“刀下留人…”
而劊子手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情況,便急忙收回大刀,隻因他害怕自己若是不小心再出什麼事情,那就不妙了。
倪超睜開那迷人的眼眸,有些顫抖的挺直着身子,他好像聽到那最熟悉的聲音了,是她嗎?
“你是何人?
”監斬的官員從位置上站起來,沖着那人群中冒出來的女子大呼小叫着。
“這是免死金牌,見金牌如見聖上…”穆偌央伸手将金牌高高的搖晃着,這是當初她嫁給倪超時刻,皇帝老兒給她的聘禮,當初她以為是皇上給她自己保命的令牌,就連倪超也不知道有這東西,但是如今她明白了,皇上當初給她這個令牌,是想要她為他守護倪超的吧,隻因他是他深愛的女子倪雪的兒子,而如今,皇上皇甫鶴賢應該知道那個男孩就是他的兒子大皇子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官員們看到這個令牌,便急忙的跪在地上,各種膜拜着。
穆偌央沒有在說些什麼,隻是邁開步子走向那已經轉過身子,不停顫抖的男子,她心中有太多的不爽,袖子中的匕首悄然映現出來,嘴角蕩起淡淡的弧度。
“央,你來了…”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太不真實,倪超有些哽咽的開口道出話來。
“你為什麼騙我…”穆偌央眼中滿是恨意,她可以,可以陪他,照顧他,為什麼他要如此欺騙她,要如此把她當猴耍,難道很好玩嗎?
眼眸中的恨意掩蓋過一切,甚至就連她自己手中的匕首什麼時候沒入倪超的兇膛之上,她都不知道。
那把匕首還安靜的躺在兇膛之上,所有人都不敢出一聲,各個瞪大眼睛注視着跟前的一切,難道這個女子不是過來救倪超的嗎?
為何還要給他一刀?
腥重味道充斥着,穆偌央被恨意掩蓋的眼睛,緩緩露出清明之色,顫抖着雙手,望着手中那沒入兇膛的匕首,那濃郁的皿腥味充斥着整個鼻息,接近崩潰的沖着倪超大吼着,“你,為何不躲?
”她知道,憑他的身手,躲開她的匕首一切都是易如反掌。
“生死随你,我說過的!
”男子虛弱的綻開笑靥,堅韌的毅力不讓自己倒下,此時的鳳眸好看無比,帶着微波閃動着。
“為什麼瞞我,為我做的一切,你明明知道…”穆偌央那沾滿皿液的雙手,捂住鼻子,淚水再也遏制不住的流淌下來…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可以欺負你,保護你…”倪超那已經發紫的薄唇,勾勒起迷人的笑靥,顫悠悠的伸出雙手輕輕地擦拭着穆偌央臉龐上面的淚水,“況且,我賭赢了,不是嗎?
央,經曆這麼多,我依然愛你,隻要你幸福,我一切安好…”
落下的話語重重的砸在穆偌央那已經羸弱不堪的心口,淚水緩緩滑下,伸手接過男子支撐不住的身子,将他緊緊地包裹在懷中,朝着身旁的人不停地求救着…
人群中桦駿剛踏出一步,就看到反方向的傅冥強已經帶來了大夫,幫倪超保命,桦駿嘴角蕩起淡淡的弧度,嗤笑出聲,原來到最後,輸的還是自己!
倪超這一賭局,實在冒險,可是他卻赢了,取回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