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言中所指,是我張婉靈魅惑太子,才使得他不務朝朝政,不思進取!愛子之心,人皆有之!皇帝也不列外!可如此隻一味聽從奸人片面之詞,便下定論,隻覺皇帝頭腦簡單,說好聽點是‘單純’!有父如此,真不知是太子的幸還是不幸?!
太子聽皇帝斥責,便隐忍下跪,懇切的說,“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萬氏在旁得意一笑,便又故作端莊的模樣,說“婉靈許久不見,本宮瞧着,倒是消瘦了不少,還在為你娘家父親操心吧?雖說是你親身父親,是皇家親戚,可也不能觸犯大明律法呀,可别記恨皇上,知道嗎?”
這等挑撥之詞,明裡是護着皇上和維護皇家律法,盡顯賢惠之德!實則一句‘記恨皇上’,便将皇帝怒氣激發!我瞧着皇上勃然大怒,“張巒仗着皇親國戚,知法犯法,罪不容恕!朕念在太子份上,不加罪于你,已是萬恩,不但不感激,你還敢記恨朕!”
撲通,我俯首扣地,委屈的說着,“父皇明鑒!娘娘明察!婉靈萬死不敢對父皇存有半點記恨!家父之事,觸犯大明律法,既已定案,婉靈折服!絕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意!”
撲通,太子也跪地求情,“父皇,娘娘,請明鑒!婉靈一向溫恭孝順,母家犯事受處,她日日自責!還常對我說,‘家父有辱聖恩,她有愧于皇恩!’,她便日日跪在佛前祈福,希望父皇身子康健,以此贖罪!半月以來,食不知味,日漸憔悴!臨行前,拜别皇祖母時,她老人家還心疼婉靈,說這次祈福,就不必讓婉靈同行,可婉靈一心想要孝順父皇,便執意前來。因婉靈身子孱弱,路上耽擱些時辰,故而晚到一日,讓父皇受累,是兒臣的過失,還望父皇恕罪!”
太子口齒伶俐,竟還胡說臨行前見過皇奶奶,不過還好搬出皇奶奶做擋箭牌,這事回去一定要跟皇奶奶套好詞才好,還說我身子孱弱,沒辦法,到這個地步,我不會演也必須演一把了,我俯首跪地着,便輕咳嗽了兩聲,以此配合太子所言。在萬氏步步緊逼的情況下,不撒點謊,怕是不能善了。
皇上見我和太子此言此行,怒氣消了過半,有些不耐煩的說,“好啦,起身吧!太子fei能明辨事理是最好不過的,你們的心意,朕心中已然明了,既然都來了,明日與朕一同祈福就是。”
“謝父皇!”
萬氏見皇帝被太子三言兩語便輕饒了,悅容失色,“如此甚好!太子與太子fei都極為孝順,不僅為皇上祈福,心系百姓,臨行前還不忘向太後請安辭别。父慈子孝,皇上,您也該欣慰啊!”
皇上頻頻點頭,“是啊!”。
似乎這個萬氏說什麼,皇上都認為是對的!這難道就是四川人常說的‘耙耳朵’?!怕老婆?!
萬氏笑盈盈的說,“隻是,臣妾聽聞張巒大人被奸人劫走,尚不知生死禍福,也難為婉靈,還一心牽挂着皇上!”
爹囚車被劫,早已轟動京城,萬氏重提此事,引得皇上盛怒!“哼!張巒欺君罔上,勾結匪徒,禍害朝中将士,實在死不足惜!”
撲通,我再次俯首跪地叩頭,膽怯的回着,“父皇息怒!家父之過失,罪責深重!婉靈願節衣縮食,安置受害将士家眷,以此恕罪,萬望父皇成全!也請父皇保重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