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月越想越心驚,難道說,這慧妃也從皇後或者是大皇子那裡,探聽到了當年國師的預言?
可是皇上都沒有懷疑過自己就是那個人,為何大皇子會認定了自己就是呢?
至于慧妃,因為她無子,所以皇後在後宮中倚重她,倒是極有可能在無意中透露出了什麼。
隻是,她現在隻要是一想到這個慧妃不僅僅是能掌控宮裡頭的四公主,還能将手伸到了她們的安定候府,她的心裡就是有些發毛!
更何況現在她竟然是還搭上了赫赫?
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如果她想要讨好瑞王,為何還要處處刁難自己呢?
即便是看自己不順眼,也沒有必要與莫西華城串通在一起吧?
此事若是敗露,到時候不止是她,怕是整個泰安王家,都會跟着一起倒黴了!
深吸了一口氣,自我安慰着,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還是沒再想這些了,有什麼事,不是還有冰山呢嗎?
自己既然是嫁了他,自己的事,自然也就是該着讓他去操心了。
自己就該是在府中管好他的後宅就是了。
這樣一想,蘇惜月頓覺心中輕松了不少,還好,這個王爺,至少是有着能保護自己的能力,身邊兒有這麼多的高手在,總不至于自己被慧妃不聲不響地就暗害了。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蘇惜月覺得自己都快要餓暈了,肚子也開始不争氣地叫了起來,可是偏偏她卻是什麼也不能做,隻能是就這樣坐着,還好,身後被人放了兩床厚厚的被子,任她這樣靠着,若是沒有這個,怕是自己就真的會暈過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走了過來,将她身後的喜被拿了,又聽到了開關衣櫥的聲音。
随後就聽到了外面的請安聲,“恭喜王爺大婚。
”
“賞!
”冷冰冰的一個字,聽的蘇惜月微蹙了蹙眉,怎麼大婚的日子,他的聲音仍然是這般地冰冷如霜呢?
再然後便聽到了許多的嘻笑聲,蘇惜月知道,定然是瑞王的一些好友或者是皇室宗親們來了,這是想着要來鬧洞房嗎?
一想到他的那張冰山臉,蘇惜月就想笑,這個樣子的瑞王,待會兒真的還會有人不怕死的留下來?
不一會兒,便有一雙紅色的繡有金色的龍鳳呈祥的花紋的靴子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蘇惜月的頭垂的更低了,隻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地飛快!
要掀蓋頭了嗎?
自己與這個男人,真的是已經拜過堂了嗎?
怎麼自己竟是有了一種做夢的感覺呢?
一切似乎是都太不真實了!
蘇惜月還在胡思亂想,便見一根金色的枰杆伸了進來,輕輕地挑開了一直覆在她頭上的喜帕!
蘇惜月終于是感受到了這屋子裡燭火搖曳的氛圍,隔着那鳳冠上稀疏的珠簾,蘇惜月的臉,紅的像極了窗上貼着的紅色喜字,紅的喜慶,紅的嬌豔!
喜帕被挑開的那一瞬間,瑞王聽到了一陣倒吸了涼氣的聲音!
面上有些滿足,還有些不悅!
他的妻子總是帶給人驚豔之感,這一點,他自然是驕傲的!
至于不悅,為什麼會有鬧洞房這麼一個破規矩呢?
自己的妻子,就得是自己看!
憑什麼要讓他們這些個蒼蠅來看自己新娘子的嬌俏模樣?
太不公平了!
如果此時,被人們知道他們一直是崇拜、畏懼的戰神王爺,竟然是會有這種小心眼兒的想法,估計他們都會被驚呆掉的!
由十全婆婆服侍着他們二人,按照習俗,用了幾樣東西,結了發,用了交杯酒,這才算是禮成了。
喜婆們齊齊告退,接下來,倒是留下了為數不多的幾位年輕公子了。
“王爺,您真是好眼光!
王妃真是像天仙似的!
難怪這麼些年,您是一個也瞧不上呢,原來是早早地就對王妃心懷不軌了吧?
”一位多喝了幾杯,膽子也大起來的副将道。
一旁守着的朱雀則是極為同情地睨了他一眼,這醉酒果然是誤事呀!
這位将軍,怕是明天開始就要陸續倒黴了!
“王爺,您與王妃殿下那還真是般配至極了!
”當然,也并不都喝多了,有的則是仍然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小心地恭維道。
“喜酒也喝了,新娘子你也看了,滾吧!
”瑞王一出聲,果然就是有些震撼的效果!
當下衆人再沒有一人出聲,乖乖地便往外走了,留下兩三個喝多了的,則是笑着不肯走,執意要讓王爺親新娘子口,證實他們的主子的确是喜歡女人,才肯罷休!
蘇惜月聽了,倒是沒有太過羞怯,而是突生了一種極為想笑的沖動!
看來,這位冰山王爺在他們的心目中,怕一直都是有着龍陽之好的吧?
要不然,怎麼會提出這樣荒唐的建議?
微微扭頭,看到冰山果然是黑了臉,本就有些分戾氣的臉,這會兒看上去,更是多了幾分的可怖!
而一旁的朱雀,則是直接就伸手撫額,似乎是在為這幾人的膽大而默默祈禱着,千萬不要再說了,否則,她可不能保證,大婚之日,這主子會不會大開殺戒了!
不過,可惜了,她的祈禱,那幾人顯然是沒有聽到,反倒是高喊着要親眼看到他們的主子親一個!
似乎是隻要能看到主子親一親女人,那麼,他們就堅信,主子是喜歡女人的,并非是有什麼龍陽之好!
瑞王幾乎就是咬着牙道,“暗一!
”
“屬下在!
”
“全都扔出去,他們三個,今晚全都宿在大街上,讓他們吹吹風,醒醒酒。
”
“是,王爺。
”
幾人還沒明白過味兒來呢,就先後失去了知覺。
暗一走後,朱雀等人自然也是知趣地退下了。
而蘇惜月這會兒則是有些不得不佩服她的這位夫君了,竟然是新房裡,喚出了暗衛?
還将賓客直接都扔到大街上去?
“啟禀王爺王妃,熱水已是備好了,就在西間兒。
”
“知道了,退下。
”瑞王冷聲吩咐後,又道,“不必伺候了,全都下去。
”
“是,王爺。
”
又聽到了幾聲腳步聲,蘇惜月這才确定,這新房裡,這會兒隻有她和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