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張新氣得恨不得一腿踩在張海的臉上,一把抽出護衛的腰刀,就要砍過去。
“等等!”
蘇柔陽站了出來,她走到張海面前,蹲下身:“張海,你看這是什麼?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就沒人知道你們的惡行了?逃走的礦工早就将消息傳給了我們!”
她抖開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寫着近百個字,一眼瞧去,什麼銀礦,什麼要将我們全殺死,全是這類的話語。
張海隻看了一眼,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緊緊的盯在紙上,其人他同樣震驚的望着蘇柔陽。
“王爺請看!”
蘇柔陽将紙張遞了上去。
辰王接過後,盯在紙上的雙眉越皺越緊,臉上的怒火也越來越重。
“大膽張海,還不從實招來?”辰王一拍桌案道。
“不……不可能……山中盡是猛獸,他們……如何還活着?”張海用力掙紮着,要不是左右護衛押着,隻怕他就要暴起而殺人了。
“他們自然會活着,因為他們不僅是礦工,更是各個村子裡的好獵手,張海,能在這裡做工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那都是有幾把力氣和膽氣!”
蘇柔陽說着看着憤怒的張海,繼續道:“當初,有人在鐵礦裡突然發現了銀礦,這一消息很快在礦場裡傳開,你将此事傳給你家主子,你家主子當機利斷,讓你将所有礦工全部滅口,然後對外稱這裡的鐵礦已經挖完,再加上發生了地震,就想以此機會将這銀礦石占為私有。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你們萬萬想不到原本是魏王來此的人,突然變成了辰王,于是你們便趁機想将辰王殺死,隻可惜,你們準備不足,計劃失敗,你本想死咬牙關為你家主子保住銀礦的密秘,卻萬萬想不到會有逃走的礦工送來消息,事到如此,張海,你還有什麼話說?”
嗡嗡嗡!
廳中的人全都被蘇柔陽的話語驚呆了,這裡竟然有座銀礦嗎?
有多大?
是如一座山一般的銀礦石嗎?
那可得煉出多少銀子啊?
難怪張海能殺死一百多名礦工,難怪事後還要炸山毀洞來掩蓋這裡所有的一切?
要不是辰王正好派來這裡,張海想要殺死他的話,這一座銀礦隻怕就要落入敵口了。
隻有弘澤一臉淡然,瞧了眼還握着信紙的辰王,嘴角微勾。
辰王的神色很是複雜,與弘澤的目光對個正好,捏着信紙的手微微一緊,眼中有着異樣的神色閃過。
他又輸了!
因為他手裡的根本不是什麼礦工送來的信,而是有人故意弄成這樣的一封假信,剛才蘇柔陽送到張海的面前,因為手故意捏着的姿式,讓張海隻看到了一部分。
現在一整張紙全展現在他面前,除了前面的一些似事而非的話外,下面還有一段小字,寫着讓辰王他配合,詐出張海的話。
剛才葉弘澤那看來的一眼,讓辰王立即明白,他手中的這張紙,正是出自葉弘澤之手。
果然,葉弘澤收回目光後,與廳中的蘇柔陽望去,兩人不動聲色的對了個眼色,這個眼色在辰王眼裡,分明就成了調逗,也是對他的無視與蔑視。
此時,張海終于開了口,蘇柔陽一把扯開他嘴裡的布條:“說吧,你們一共殺了多少礦工?埋在了哪裡?逃走的又有多少?”
張海一陣猛咳,咳出大量的皿水後,掙紮着坐起來,橫着眼冷笑着盯着蘇柔陽:“小姑娘,你是叫蘇柔陽吧?也是那個有炸藥的人?你……你現在就隻想知道這些?不問我家主子倒底是誰?”
“你家主子是誰還用問嗎?我隻是來找人的,我關心的也隻是羅大龍!”蘇柔陽面色不改。
幕後之人,相信辰王比她更清楚,要不是她炸傷了魏王,此次來此的人根本不會是辰王,所以,張海的主子是誰?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她本不想牽扯到皇事之中,可現在看來,隻所她已經身在其中,想躲也躲不掉了。
她先炸傷魏王,害得他不能來此,現在又多次救援辰王,雖說最後辰王不是被她的救,但也正是她多次的出手,才拖住了張海他們,等到了援兵的來到。
再加上德勝樓的事情,隻怕在魏王的心裡,早就恨她入骨,非要她死不可了!
“是嗎?行,那我就全告訴你,想不到我張海活了大半輩子,最後竟然會栽到你這個小丫頭的手裡,不過,你以為你剛才說和話就讓我亂了分寸?你想詐我?以為我就會上當嗎?你剛才給我的看的信紙是假的,所說的話也全都隻是你猜的,不過,你猜得很對,所有的事情都猜得八、九不離十,所以,我會全部都告訴你,讓你不用再猜!”
他的話一落,所有人都震驚的向蘇柔陽望來,剛才蘇柔陽所說的話實在驚人,但有一座銀礦的話也可以用猜的嗎?
蘇柔陽她倒底是怎麼猜出來的?她不就是個才十三四歲的小村姑嗎?
蘇柔陽同樣吃驚,但她十分震定,不管張海有沒有看出她是猜的,隻要她猜對了就行!
“說吧,我會好好的聽!”
“七天前,有個叫胡三的礦工挖了一塊白色的礦石,他當時便認出這是塊銀子,雖然他想将這塊銀子藏起來,可一旁眼尖的礦工們一下子就圍了過來,他們個個都很高興,說着這裡肯定有一座銀山,以這他們就要發大财了……”
張海譏諷一笑,慢慢說起了這裡真正發生的事情。
後來,胡三與幾名礦工一起将這塊銀子交了上去,張海當時親自見了他們,問清緣由後很快便想為自家主子獨吞這座銀礦。
這裡的鐵礦漸少并不是他随便說的,而是朝庭早就有意想要放棄這裡。
所以,張海當時便立即決定,找來吳江兩人一商量,便想出了用炸藥将這裡全部炸毀,然後當作天災來掩蓋所有的一切。
蘇柔陽的破綻就是在此,因為所有決定,都是張海一人作主,根本沒有上報主子,所以她的話一出,張海便并她是在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