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與酒本是一家,七公子,請嘗嘗這道幹煸脆魚,還有這一道百裡藕夾和小朋友最喜歡的羊肉串!這四道菜是我今天所做,其他的想來各位已經都嘗過了,請!”
“小朋友最愛吃的?難道說的是本少爺?”
小十三一仰脖子,想證明自己不是小孩子,可肉串就在眼前,炸得金色的肉塊上灑着香濃的白芝麻,誘得他的舌頭都要伸出來了。
“那本少爺就嘗嘗吧!”
這裡他最小,這道菜當然由他來嘗,隻是一塊肉串進口後,他紅豔豔的小臉歡快了起來:“嗯,好吃,這是什麼肉,又香又嫩,真是好吃……這魚也好吃,還有這什麼來着,藕夾是吧,也好吃……呵呵好吃,全部都好好吃!”
十三必竟是個孩子,雖然身份尊貴,但在吃的面前,很快也會露出孩童的本性,此時他兩手齊用,一手一個藕夾,一手一根肉串,吃得滿臉是油,開心不已。
“蘇姑娘今日所做的這幾道菜,想來都是用油炸而成,雖有些油膩,但确實好吃,再配上這碗冰糖雪梨水,真是獨具匠心!”綠衣榮媚贊道。
“那你以之見,此菜可獨擋一面?”
七公子一一嘗過菜品後,放下筷子詢問。
他今日請來的這些人,十三他們自然是帶出來玩的,但這位榮媚,卻是他請來品菜的,别看榮媚年紀小,但做出的菜連太後都稱贊。
“自然可以,不知是否可請蘇姑娘教我做這幾道菜呢?”榮媚笑着點頭,望向蘇柔陽。
“沒問題,這些菜都很簡單,保證你一學就會!”
榮媚一直對她客客氣氣,長相又溫柔甜美,語氣還帶着親近,這樣的女子,蘇柔陽自然不會排斥。
“對了,現在可以上最後一道菜了!”
蘇柔陽話一落,屋中所有人都向她望來。
隻見蘇柔陽走到弘澤身前,将一盤玉碗放到他手裡,讓他端穩後,從腰間摸出三根竹筷,竹筷上有油一點就燃,然後她兩手交換着不停的往上扔,竟是玩起了雜耍。
“哇,好!這個有趣,福全,賞!賞一百兩!”
鬥大的火苗在蘇柔陽手中上下竄動,帶着炫目的紅光,小十三哪裡見過這種奇景,拍手大叫着要打賞。
榮夏小姑娘也同樣看得精精有味,這樣大的火,她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就不怕抓錯而抓到有火的另一端嗎?
榮媚秀氣的雙眼閃閃發亮,在這火光中,她突然慌然大悟,原來菜品還可以這樣做出來,她以前果然是坐井觀天了。
“蘇姑娘你今年幾何?可有許了人家?不如以後就跟了我吧?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榮烈突然站了起來,興奮的雙眼冒光,吓得蘇柔陽小手一抖,差點将筷子掉到地上,她橫了榮烈一眼,呼的一口氣吹向火頭,砰的一聲火苗竄入弘澤碗裡,騰的升起三丈高。
哧哧的油炸聲響起,弘澤碗裡裝的是一碗醉蝦,被火一點,噴起老高,帶着水浸濺得到處都是。
弘澤向後一仰,不讓酒火噴到他臉上,身體一轉,火花偏向一旁。
“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是好玩,榮烈,你不要跟我搶,她是我的,蘇柔陽,你以後就跟着本少爺,天天給我做吃的!”小十三拍着桌子叫嚷起來。
“你才七歲如何能成親?”榮烈瞪起眼珠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我長大了就能了,她先給我做飯吃,然後我長大了再娶她不就行了?”小十三毫不示弱,眼睛同樣瞪得大大的。
“不可能,你住的地方她跟本進不去,又如何娶?”
“我不管,反正你不許跟我搶,她必須是我的,我就是要娶她,就是要,就是要……”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吵得面紅耳赤,就像一對鬥雞。
“蘇柔陽你說,你說要跟着誰?是不是肯定選我?”榮烈突然來到蘇柔陽前身,想要抓住她肩頭,手一滑卻不知怎麼的沒抓到。
“哼,她沒得選,本少爺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小十三同樣沖來,可憐他人小個子矮,現在一站起來,隻到蘇柔陽的兇前。
“誰說不能選?我是大人,現在就能娶她,可你卻還是個毛孩子!”
“大人又如何?甯成候會讓你娶一個鄉下女人嗎?”
“那你更沒資格,你出一趟門都得求好幾天,還妄想随便帶人回去?那就是做夢!”
“我呸,父皇最疼我,我求他他一定會答應!”
蘇柔陽一陣頭痛,趕情這兩位,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小候爺,還真是看得起她啊。
“最後一道菜名為醉蝦,請各位品嘗!”
蘇柔陽心裡翻了個白眼,将醉蝦放下,将再次纏過來的兩人一推,行了一禮後,向外走去。
“喂你别走!”
榮烈反應過來,就要去追,卻被十三扯住,兩人誰也不讓對方離開,扭打在了一起,雙方的奴仆們趕緊撲上去幫忙。
“蘇姑娘請留步!”
蘇柔陽剛走到一樓,王掌櫃的追了出來,将她們請進一間包房裡:“這是今日五道菜的菜錢一百兩,這是十三少爺的打賞也是一百兩,還有這五十兩是七少爺賞的,請姑娘過目!”
“二百五十兩?”
蘇柔陽接過,撇了撇嘴,她今天還真是夠二百五的,竟然被兩個小屁孩搶要求親,不對,不是求親,而是當她是貨物一般的要來要去,根本沒問過她的意見!哼!
“蘇姑娘,剛才之事在下替令弟向你道謙!”下人挑開裡屋的簾子,一身白衣的七公子正坐在桌前。
“隻是令弟嗎?”蘇柔陽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了下來,弘澤同樣如此,根本沒當自己是外人。
七公子看了弘澤一眼,此人容貌出衆,做事沉穩,身手更是不凡,剛才那醉蝦突然着火,他雖受驚,卻穩如泰山,手裡的湯汁沒有蕩出一滴,而且能在得知了他們身份的情況下還如此淡定的人,絕對不簡單!
特别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卻讓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難道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面?那會是在什麼時候呢?
可惜無論他怎麼想,腦子裡也沒有半絲關于弘澤的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