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啊,火場逃生的技能你們也已經會過了啊……别怕别怕,咱們從後面出去,後面有門的,如夢她們就在那裡!”
蘇柔陽一聲贊歎,拉着蘇青來到床後,一扯床邊的一根床柱,厚重的紗帳後露出來一個小門,正是如夢她們剛才進出的地方。
“來人啊,快來救火啊……”
一出去,牛大娘擰着一桶水匆匆忙忙的奔了過來,一大桶冷水潑在大火之上。
不一會兒,王衛也趕來,一起趕來的還有段銘與瑩兒二人,他們兩人衣衫不整的一邊奔走,一邊扣着扭扣。
“二姐姐……二姐姐你快出來……”
瑩兒望着熊熊燃燒的大火,急着快要哭了。
段銘臉色同樣難看,他上前輕輕摟在她肩膀,無聲的安慰着她。
屋後的蘇柔陽看在這一幕,差一點忍不住要沖出去,段銘啊段銘想不到你也如此會演戲,如果不是她早知道真相,隻怕她都要相信段銘是真心愛着這個瑩兒了。
“老爺……蘇姑娘還在屋中嗎?咱們快快救救她啊……”
田姨披散着火發,帶着田娟一起沖了過來,她們手裡拿着水桶,身上的衣衫也濕了一大片,盯着已經變成火海的屋子,一臉的焦急。
其實人也是同樣如此,全都表示要立即救人!
“不用了,我們已經出來了!”
蘇柔陽從屋後的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
“蘇姑娘您沒事?”牛大娘激動的上前。
“蘇姑娘……”田芳正要說什麼卻被王衛給打斷了。
“蘇姑娘,您不在屋裡真是太好了……”
王衛非常的激動,别人不知道蘇柔陽,可他是知道的,蘇姑娘如果在這段府裡出了事,隻怕皇上也會饒不了他們的老爺。
可以說,蘇姑娘可不是一介普通縣主那麼簡單,她可是京城最新進的一代紅人,是許多人想要巴結的對像。
所以,她決對不能在這裡出事,剛才他一聽到叫聲便趕了來,可還是遲了一步,竟讓蘇姑娘的屋子燒成了這副模樣。
“哦,剛才睡不着,所以到處走走,想不到擺在桌上的水壺盡然燒起來了,段大哥真是對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把你的屋子燒成這樣了!”
蘇柔陽一臉的謙意。
“無妨,隻要你沒事就好,行了,大家趕緊滅火,不要讓别的屋子也燒着……今晚蘇姑娘便睡在慶香居吧,那裡之前也收拾過的!”段銘點點頭,表示着與蘇柔陽的心照不宣。
“二姐姐,今晚瑩兒陪着你睡吧,剛才真是吓死瑩兒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就讓屋子燒起來了呢?”
“你還說我?你剛才去哪裡了?我就是出來找你,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蘇柔陽闆着臉,一臉生氣的将瑩兒摸過來的手拍掉。
“我……我剛才……”
瑩兒大眼眨了眨,一臉嬌羞的看了段銘一眼,小聲的說道:“剛才……剛才我看月光極好,所以便到石橋那裡走了走。”
她的話一落,牛大娘與衆人全都一陣無語,好一個月光極好出去走一走,那剛在老爺屋中的嬌喘聲又是什麼?
“哦?原來是賞月啊?”
蘇柔陽晃然大悟的模樣。
“讨厭……走啦走啦,這裡這麼大的火,好可怕……段大哥,你送我們過去吧。”
瑩兒一聲嬌笑,小鼻子一皺,瞪了蘇柔陽一眼,來到了段銘的身邊。
“瑩兒别怕,段大哥會保護你的,走吧!”
嬌身軟玉入懷,段銘抱了正着,摟着瑩兒向前走去。
蘇柔陽跟在他們身後,看着瑩兒扭着細腰,不一會兒幾人很快便來到了慶香居。
王衛點燃屋中燭火後,退了下去。
“段都統的府上可真是熱鬧啊!”
下人們一退出去,榮烈一屁股坐了下來,翹着個二郎腳,一抖一抖的,恢複了他京城一霸的模樣。
“段大哥,剛才有誰自行離開過?”
蘇柔陽同樣坐了下來,隻是她神色凝重,今晚這場熱鬧,她可沒占到什麼便宜。
看着隻是她屋子着了火,可其中布下的人手和精力,卻遠遠不止看到的這些。
今天下午,他們商量好的方法,首先以瑩兒誘餌,讓她在所有人的面前假裝與段銘親熱。
如果那個兇手還在府裡,他一定會有所動作。
因為在蘇柔陽的分析中,前三位新娘的死,都是因為有人故意為之,其目的,是因為她本身喜歡段銘,可是她的這種情感多半是見不得光的陰暗之情,而且十分極端。
所以在每次見到段銘成親,受了刺激的她便會忍不住下手,殺害新娘,久而久之,讓段銘不敢成親,最終成為她一個人的愛人。
隻是,這個兇手,肯定是一位非常聰明之人,要不然段銘也不可以這麼多年也沒有找到她。
更有一點的是,蘇柔陽認為這個兇手不能以常理去妄斷,比如說認為她一定就是女子,或者說,她一定就是跟段銘差不多歲數的人。
因為這府裡現在的人全都不在這個範圍之内,男的隻有兩人,一個年紀幼小,另一個則是病重在床,而女子全都在五十開外,沒有一個能成為可疑的對像。
但是,蘇柔陽認為這名兇手肯定沒有離開,即然可以連殺三人,隻為了段銘的孤身,好然如此,那他一定還在這府中,就在段銘看得見的地方,默默的關注着他。
這是一種卑微的愛,是一種見不得人的情感!
“蘇大人,張嫂最先離開,隻是她出了廚房後,突然就失了蹤,我們的人也沒有找到她。”
回答蘇柔陽的正是下午跟着段銘一起回來的那位軍事越和,他一拱手,接着道:“今天府裡的人全都派出了人手,府裡所有下人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隻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每一人我們隻派出一人名手下,張嫂失蹤後,周婆第二個緊接着遇襲,來人身手了得,尤為敏捷,我們的人隻與他一個碰面,便讓他給溜了。”
越和說着今晚的行動,他派出的手下自然都是頂尖的好手,可是一連兩個都栽了,連個家的面都沒摸着,讓他十分難看。
蘇柔陽點點頭:“看來對方決不是個簡單之人,武藝高強……如夢,你們這邊什麼情況?可有跟蹤到人?”
如夢與如煙就在越和報道時也進來了,現在屋中一共有六人,門口是王衛守着,院外還有暗衛,可以說這間屋子,連同整個院子現在是密不透風。
“我們隻抓到了這個!”如夢上前,将一塊衣角遞了過來。
這是一塊白色的綿布,看其式樣,似乎是貼身衣物的一部分。
蘇柔陽接過看了看,又遞給段銘,因為她實在是不擅長這些東西,看了也是白看,隻會讓人更加複雜。
“這個……是去年府裡下人做冬衣的料子,當時牛管事曾拿來給我看過,所以我有印像。”
段銘緊緊的捏着這塊布料,臉上陰沉得快滴得下水。
隻此一塊布料,已經非常清楚的證明了兇手正是他府裡的下人,而且就在離他最近的寺主,每天都與他相見。
倒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害他?
一股怒意從腳底竄上來,直達他的兇腔,瞬間将他全身的皿液點液。
更可恨的如果不是蘇柔陽堅持要來抓兇,那他的媚兒若嫁進來後,那後果……他不敢想!
“果真是府裡的下人!”
蘇柔陽松了口氣,隻要是在這府裡,那便終有查出真相的一天。
她一直擔心媚兒嫁進來後的生活,現在即已經發現敵蹤,那接下來的便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