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時我在這裡慎重的告訴大家,我國公府的世子之人唯弘澤一人,絕無其他,而這也是皇上的旨意,不是他人可以更換的!”
他的話一落,幾位大人附合着點頭:“老國公大人辛苦了,我們都相信葉世子,以前都是妖道胡言亂語,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不錯,我等讀書之人,豈會相信此等鬼怪亂力傳說!”
有人開頭,馬上就有人附和,一時之間,廳中人人贊同點頭,無一人是罵那妖道可恨,葉世子真是委屈了這麼多年。
孫香香自然也在這酒桌上,她看着一直沉默的葉弘澤,歪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臨她而坐的榮懷,此時可有些坐不住了,剛才他在花園裡找到了孫香香,也與她說了一定要嫁給葉弘澤的話,可是,他沒有想到葉弘澤此時竟然與蘇柔陽一起來了。
也不知他的計劃行不行得通?
看剛才葉老國公将兒子媳婦罵得個狗皿淋頭的模樣,隻怕國公夫人今天議親的可能性已經沒了。
如果她們不議親?那他的蘇柔陽豈不是又有機會與弘澤在一起了?
所以,他越想越急,直想沖過去将蘇柔陽拉過來,可榮懷一直扯着他,讓他一時脫不開身,隻得焦急的等着葉玄把話說完。
另一邊的蘇柔陽自然看到了榮烈,看他一副焦急的模樣,暗暗想着,他倒底是有什麼急事找她?似乎萬分焦急一般?
倒是一旁的葉弘澤一直神色淡然,從進門給雙親行過禮後,他一直沉默不言。
原本,他今天回來,隻是想查出他的身事之謎,什麼世子之位,什麼鬼煞之體?這對于他來說根本沒放在心裡。
倒是此時葉玄的一番話,讓他很是感動,這些都是葉玄在路上沒有提起的。
原本葉玄早就可以回來,可是卻一直等着他,說走時他們是一起走的,那回來自然要一起回。
而回來的馬車中,葉弘澤也隻是說先回府,然後再慢慢調查當年之事,可想不到,葉玄卻暗中準備了這些,不僅喝責了玉代落,而仗責了葉弘峰。
此時又說他的鬼煞之體是被妖道所害,國公府的世子永遠隻有他一人,葉玄所做的這一切,真的讓他心中翻湧,桌下的雙拳緊緊相握。
謝謝你祖父,孫兒一定會永遠的記住今天!
隻是,他還沒感動完,葉玄說的第二件事,吓得他一下子瞪直了眼。
“第二件是件喜事,現在我在此公布,吾長孫葉弘澤與青平鎮縣主蘇柔陽即将訂親,昨日我已親自送去了聘禮,唐老爺子與桑老爺子非常熱情的招待了我,此事不久便會有好消息!”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她的婚事何時由得别人決定了?而且連通都沒通知她一聲?蘇柔陽手裡的酒杯一歪,正在站起身卻被一旁的如煙攔住。
她小聲湊近道:“大人,您先不急,此事隻是幫世子穩住婚事,不必認真,老爺子得知有人為世子訂了婚,便說要你先幫幫世子,時間緊迫,眼下隻有這個辦法了。”
葉弘澤同樣愣神,心中雖有歡喜,但看到蘇柔陽瞪來的目光,心中一苦。
看來她是不願意了?
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嗎?
内心裡有些小小的難過。
“這确實是件大喜事啊,恭喜恭喜啊!”
“不錯,葉世子與蘇縣主郎才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對啊!”
有人馬上恭賀起來,就在這裡,另類的聲音一下子響起。
“不行,我反對!”
榮烈哪裡還忍得住,他最怕的事情果然發生了,他一拍桌子,怒目望來:“葉老國公,我反對葉弘澤與蘇柔陽的婚事,我與蘇柔陽才是情投意合,她應該嫁給我,與我訂親,而不是你的孫兒!”
“喂你小聲些,你這樣父親知道了可了不得!”榮懷吓得魂都快沒了,他這個二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竟然敢如此與老國公爺叫闆。
什麼叫我才與蘇柔陽情投意合?這種話也是可以随便說的嗎?他可是甯成候府的小候爺啊,代表着甯成候府所有人的臉面!
所有人望了望榮烈,又望向一臉憤然的蘇柔陽,看來這是要有一場好戲上場啊。
玉代落眼中譏諷,還未進門便招風惹蝶,果真出身鄉野,上不得台面。
剛才有老國公爺在,她被壓得死死的,現在這個榮烈倒是幫她出了一口惡氣。
衆人看向蘇柔陽的目光也都變了樣,大夙朝雖然風氣開放,男婚女嫁一向自由,但若是訂了親還沾花惹草的,那便是不守婦道了。
“榮烈,你說你與蘇柔陽情投意合,隻怕這隻是你個人的意思吧,婚姻之約,媒妁之言,你若真對她有意,便讓你父親去三裡村提親,不要在這裡胡鬧!”
葉玄向榮烈擺擺手,如趕鴨子一般。
“你你,我父親現在不在家,等他一回來我便去!”榮烈氣得鼓鼓的,緊緊盯着葉玄,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才甘心。
你個臭老頭子,好好山林裡不呆着,為什麼跑出來破壞他的姻緣?
蘇柔陽被衆的目光盯着,暗中把個榮烈罵了幾百遍,你個十五歲的小屁孩,也敢說要娶我,你真當姐姐隻有十三歲麼?
還什麼情投意合?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一想到榮烈可能真的會拉着他的父親去提親,她便覺得頭痛了起來。
真是個難纏的家夥,如此一看,還是先與弘澤訂下親事更省心些。
葉弘澤鐵青着臉,好小子,我這邊才剛剛說出訂親,你便來破壞,等宴席下了,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父親,您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匆忙了些?”突然玉代落站了起來。
“有何匆忙?”葉玄不滿的一皺眉。
葉代落說道:“因為之前聽說弘兒要回來,我想着弘兒就快十八,所以便為他選了一門親,正是孫大人府上的嫡女千金孫香香,兩人彼此都見過了面,連八字都對過了!”
一旁的葉深遠一聽,神色一愣,暗道,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但他也隻是想一想,可不會現在就問出來。
這些年,他雖然身份尊貴,但也隻是頂着個國公爺的名号,自從父親離府之後,府上的事情也都是玉代落在打理,他便整日裡喝喝酒,賞賞美人足矣。
所以他不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怪,隻是父親與夫人同時都為弘澤定了親,他應該站在哪一邊呢?
他站在哪一邊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葉玄的态度,就算葉玄多久不管事,更沒有回來,可這國公府是他一手創建,在這府裡,還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葉玄斜眼望來:“代落,你的意思是,弘兒的親事你要作主,就無需我這個老頭來操心了?”
“媳婦不敢,隻是凡事有個先後,之前我實在不知您為弘兒訂了親,所以才會與孫家議親,所以……”玉代落一副委屈的模樣。
“退了!”
這時,葉弘澤終于站了起來,冷冷的望向玉代落:“多謝母親挂記,請退了我與孫家的婚事,我葉弘澤此生非蘇柔陽不娶,今生今世唯她一人,也隻會待她一人好,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嗡!
好重的誓言!
大廳中一陣嗡鳴,這世間竟然會有男子發這樣的誓言?
蘇柔陽心中同樣在嗡嗡作響,耳畔回蕩着他的聲音……
他說的是真的麼?
他今生今世隻想娶我一人?
隻待我一人好?
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覺從心底湧起,瞬間占劇了蘇柔陽整個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