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雲後退，又被白淵霸道又輕柔地扣住下巴，不準她挪動。

　　“别動，等等還要好好梳洗一下，知道麼？”

　　蕭長雲紅着臉眨眼，因為殺人而引起的心悸和慌亂，奇迹般地被他抹平了下去，心中也蹿起了柔軟。

　　果然，無論她是活人是殺鬼，他都會堅定站在她的身邊。

　　真好。

　　白子玉，有你真好。

　　……

　　盯着兩人的互動，一旁的楚然心中再次蹿起了無名怒火，他沙啞的聲音傳來，帶着濃濃的指責。

　　“蕭……玄野……你這麼做，不怕有大難麼？”

　　大難？

　　她如果不主動出擊自保，那才叫大難！

　　蕭長雲回眸，目光平靜和楚然對望：“恐怕有大難的人，不是我吧？”

　　她雖然一來就以皇命為由，動手就殺了一州之州牧，還在鳳麟國一朝之相的面前。

　　但是！

　　此州牧更是梁丞相的門生！

　　故而如今受到無數質疑和征讨的人，是梁丞相，能力權勢備受議論的人，也是梁丞相，想方設法要挽回聲譽的人，更是梁丞相。

　　否則日後誰還敢依附梁丞相？畢竟，這可是連性命都難保的選擇啊！

　　所以這爛攤子，梁丞相自然會替她收拾的幹幹淨淨、名正言順！

　　楚然難以置信搖了搖頭，喃喃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鄭大人就算有罪，也應該是經過審理才能蓋棺定罪，你如何能因為以及私欲，濫殺無辜！如此心狠手辣、蛇蠍心腸，令人發指！”

　　蕭長雲将銀風輕拭幹淨，重新扣在腰間，擡眸道：“這并非蛇蠍心腸、心狠手辣，而是雷厲風行、當斷則斷，我覺得這樣，挺好。”

　　“你……”

　　“嗯？”

　　扣劍，擡眸，勾唇，淺笑。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似乎有魔力般。

　　又邪又魅，噬魂銷骨。

　　分明是楚然記憶中的人兒，又不再是楚然記憶中的人兒……

　　他的内心，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煎熬中。

　　為這樣的她，心怦然而動，又抗拒她這樣的改變。

　　“不知悔悟，你好自為之吧！”心亂如麻的楚然咬牙，毅然轉身，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衆人。

　　“這楚郎将傻了麼？”周奕不滿抗議。

　　謝承滿臉陰郁地盯着楚然離開的方向，直到蕭長雲喚他，他才慚愧低頭。

　　“你看出了什麼麼？”

　　“我……學生沒看出什麼？”

　　蕭長雲歎了口氣，沉沉道：“謝承，你在我跟梁丞相、楚然、鄭大人交談的期間，并未細心去觀察、篩選有效的要素，隻是一味将情緒帶入其中，這才兩軍交戰之中，乃兵家大忌，你可知曉？”

　　“是……”

　　“那麼你來分析一下，這件事情的走向。”

　　“我……這……”

　　見謝承臉色通紅，啞口無言，蕭長雲再次搖了搖頭。

　　“冷羽，将這台州上下所有官吏的資料都謄抄一份給謝承，有不懂的字就自己查，今夜讀不完，記不下，不準歇息。”

　　“是。”

　　“是！”

　　周奕同情的看了謝承一樣，全部記下去啊，謝承今兒個是别想睡了。

　　這張比女人還妍麗絕色的臉，别兩天就被熬殘了啊，那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