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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一驚,不由得去看了一眼趙姬,卻見趙姬擔憂的看着呂不韋,呂不韋現在六十歲出頭,身體沒有糟糕到這種程度吧,自己還想着将來有機會讓呂不韋正式打出名号,給學宮增加名氣呢。
“呂祖……”扶蘇很想在勸一勸,卻被呂不韋揮手阻止。
扶蘇見呂不韋對辭職很是堅決,糾結一陣,終是歎了口氣,問道:“那呂祖可有推薦的人選接任?”
呂不韋搖搖頭,道:“我這兩年在學宮之中,對學宮也頗有了解,知道學委的委員要麼推選,要麼由學宮指派,我是無權過問的,你看着辦就好。”
“我希望還能住在這個小樓。”呂不韋悠悠的說道。
扶蘇輕輕點頭,道:“這是自然。”
扶蘇沉默下來,呂不韋和趙姬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整個小樓都靜悄悄的。
扶蘇打破沉默道:“呂祖盡管放心,學委自有我去交代,呂祖安心休養即可。祖母,我現走了,去一趟學宮。”
趙姬輕輕點頭,目送扶蘇離開。
這次見呂不韋讓扶蘇有了不好的感覺,不僅是呂不韋,好像趙姬也比以前老了不少,身體也大不如前了。
扶蘇還沒有想到可以代替呂不韋做學委委員的人選,隻是找到廖智,将呂不韋不再擔任學委委員的事情說了一遍,就離開了學委。
趕到會議室的時候,張蒼等人已經到了,比上午還多了費成、胡微、韓會、羅華四人。
費成看到扶蘇進來,就迫不及待的站起來,開口道。“公子,什麼時候開始?我是不是把學委的差事先放一放?能收多少的學徒……”
胡微和韓會雖然沒有開口,但眼中的熱切也絲毫沒有掩飾,他們都是被嬴政直接從太醫院送到學宮的,當時還想着好好的培養些醫生出來,沒想到學宮一呆快三年,整天給學生們講些動植物的習性,根本就沒有傳授醫學的機會。
“各位先生稍安勿躁,咱們慢慢說。”扶蘇示意衆人坐下。
“公子,你可是不知道,我早就盼着這一天了,隻是一直不敢向公子開口,怕誤了公子在學宮的大事。”費成坐下,仍舊很是興奮。
扶蘇笑笑道:“是我辜負了幾位先生,今日找衆位先生來,正是商量一下這醫者應該如何培訓。”
“我想先知道,現在的醫生從學徒到行醫需要多長時間,行醫到名醫又需要什麼條件。”
扶蘇的話,讓費成安靜下來,費成幾人相互看看,最後費成說道:“這要看公子想要什麼樣的醫者,如果是能夠幫助醫生看病,那麼隻需通《本草》、《内經》就可以,如果是單獨行醫,那就需要數年、數十年的積累不可,至于名醫,我不敢妄談。”
扶蘇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至少需要數年的實踐積累,才能單獨行醫,這可麻煩了。不過扶蘇對此也有準備,并沒有超出扶蘇的預料,舊時空學醫的大學生都比普通的大學生上學的時間長,至少要上四年的理論課,實習一年才能畢業呢。
費成将扶蘇臉上的失望看在眼中,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做。而張蒼等人對醫學夠不了解,也無法開口,隻能陪着扶蘇無言。
過了一會兒,扶蘇道:“我有個想法,三位先生先聽下,看是不是合适。”
扶蘇又回憶了一番舊時空中有關醫生、護士的知識,開口道:“要培養一個醫生,所耗費的的時間太長了,我打算把醫者的培養分成兩個部分。”
“其中一部分,就是正常的醫者,他們按照醫者的培養方式按部就班的培訓,時間再長也無所謂,不能把病患的病痛不當回事。”
“另一部分……”扶蘇停頓了一下,道:“另一部分,是我根據戰場之上的實際需求想出來的,我打算培養成專門的護理人員,他們不需要精湛的醫術……”
扶蘇的話一出口,讓會議室裡僅有的幾個人,都有了反應,費成怒氣勃發,胡微和韓會也對扶蘇怒目而視,張蒼等人也是皺眉不已。
“各位先不要急,先聽我說完。”扶蘇連忙安撫道。
“公子,醫者醫術關乎生命,豈能兒戲,還請公子慎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扶蘇嚴肅道。
“各位先生,先聽我說完。”
“我相信各位先生也知道,即使由我全力支持,也不是每個學徒都能學成精湛的醫術,單獨行醫的,有些人天生不是這塊料,這我總沒有說錯吧!”
費成的臉色仍舊不好看,但也點點頭,認可了扶蘇的話。
“如果在這些并沒有絲毫希望成為醫生的學徒身上浪費了太多的精力,不僅是對醫生資源的浪費,更會耽誤了真正能成為醫生的人,如果在培訓中将兩種人區分開來,真正對醫術有天賦的重點培養,沒有天賦的,可以降一等,作為醫生的輔助人員,我把他們成為護士。”
“顧名思義,護士,就是護理病人的人,他們沒有單獨行醫的資格,卻有一定的醫學知識,可以在戰場上對病人進行看護,讓醫生把有限的精力都用在對緊急、重症病人的救治上。”
扶蘇毫不停歇,将醫生和護士的職責向衆人分說清楚。
費成等人都是若有所思。
“那不就是讓他們永遠做學徒嗎?”胡微問道。
“不然!”扶蘇否定道。
“護士也要學習專門的護理知識,他們的護理對病人同樣重要,就拿在戰場上來說吧,有數個醫生在同一個兵營,一個擅長正骨、一個擅長金創,一個擅長風寒,一個病人看病之前,首先要經過護士的登記,這護士要有能夠判斷将病人送到哪個醫生那裡的本事;看病之後,護士要有單獨給病人換藥、處理緊急情況的能力。”
“他們也需要時間來磨煉技藝,并不是簡單的學徒可以概括的。”
扶蘇盡可能将護士與醫生的卻别表述出來,隻是這些人從沒有見過護士,對護士的理解還不清晰,扶蘇也不着急,讓衆人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