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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這兩百多人甄别一下,心思不純的都打發到工坊去,留下精華就夠了,不要再招收新的學徒,維持在五十人就足夠了,更少一些也無所謂。工坊已經全搬出了博望苑,你們帶着值得信任學徒去博望苑,最好閉門不出,若能讓所有人都忘了你們,那是最好,時間到了,我會找你們。”
“你們如果不想墨家真的滅亡,就聽我的,回去吧,把成老先生的喪事辦好,就去辦吧。”
扶蘇帶着對成瞿的愧疚離開了學宮,距離嬴政所說的與齊楚兩國使者議婚的時間隻剩下三天了,扶蘇卻沒有心情去思考自己該要做些什麼準備,他還在想着自己什麼時候能夠讓墨者重新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學宮,成瞿的靈堂,年齡小的學徒都去休息了,吳思、冷石、梁安、樂鵬幾人圍坐在一起,和他們一起給成瞿守靈的還有在兩年前嬴政征召墨者時僥幸幸免的二十多個墨者學徒。
“我們怎麼做?”冷石有些茫然的問着吳#思。
“外人皆不可靠。”吳思面無表情,并沒有多說,但誰都知道,他說的外人是誰。
“不錯,巨子當初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扶蘇那個小兒身上,結果墨家還是沒能免了覆亡的命運。”樂鵬支持道。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公子當時并不在鹹陽,事情已經發生他也無能為力。後來他可是找到蒙毅大人為陶古他們報仇了。”梁安倒是對扶蘇很有好感。
“哼!”樂鵬冷哼一聲,道:“蒙毅可不是給陶古報仇,他是去追查那小兒的刺殺案了,到現在陶古他們的到底如何了誰都不知道。”
“巨子已經将傳位給公子,我們……”冷石開口道。
“巨子之位向來麼有傳位一說,都是由墨者推舉而出,巨子臨死前的話,做不得數。”樂鵬反駁道。
“巨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一些隻有巨子才知道的墨家秘辛,巨子生前似乎傳給了扶蘇,這事怎麼辦?”吳#思問了一句。
“還有這種事?”梁安和樂鵬對此都一無所知,都看向冷石。
“咱們不想讓他做巨子,他自己也未必願意啊。”吳思又說道。
冷石默默點頭,開口道:“巨子之位暫且不說,蒙毅雖然是去追查公子的刺殺案,但公子去找蒙毅的時候可是為了陶古他們,這一點不能忘了,墨家不做忘恩負義之徒,對公子不敬的話,不準再說。”
梁安點頭,吳#思也道:“我們還要托庇在扶蘇身後,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
三人的意見一緻,樂鵬雖然有些不甘,但隻能點頭接受。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四人誰都沒有什麼好主意,扶蘇對冷、吳兩人說的不錯,如果被嬴政抓住機會,墨家将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公子的話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吳#思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公子不是說墨者隻留下值得信任的,其他人都放到工坊嗎,我看這主意就不錯。”
“什麼意思?”吳思不懂道。
“外邊那些我們辛苦了兩年培養的人才不能輕易的放手,我們四個也分成兩部分,兩人去工坊管理這些學徒,兩人按照公子的吩咐去博望苑。”冷石看着三人,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吳思應道:“好主意。”
梁安和樂鵬有些遲疑,樂鵬問道:“誰去工坊?”
梁安和樂鵬有過從工坊逃亡的經曆,差點死在路上,誰知道這種禍事會不會再來一次。
冷石和吳#思對視一眼,顯然也知道梁安和樂鵬的顧慮,都沉默下來。
梁安道:“還是我和老樂去吧,我們之前一直在工坊,跟張火也有些情誼。”
樂鵬瞪了梁安一眼,沒有說話。
“那就辛苦兩位了。”吳#思趁機說道。
“我和冷石帶着這二十多人去博望苑,你們帶着其他人去工坊,千萬小心行事,萬事不要強求,把墨者的名頭去掉也無所謂。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我們聯系,即使有事,最好不要避着公子。”吳#思覺得扶蘇的說法有道理,對梁安和樂鵬說道。
“不過兩位放心,将來墨家重獲生機,誰也不會忘記二位的功勞。”
樂鵬“嗯哼”一聲,沒有說話,梁安說道:“都是為了墨家。”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日我和冷石帶着這二十多人分開前往博望苑,巨子的喪事就交給兩位了。”吳#思道。
扶蘇心中不爽快,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并理解扶蘇心中的傷感,一直在國君府中等了五日。五日裡不時有人前來祝賀,但都被扶蘇拒絕,他待在府中一直沒有出去,真正做到了休沐。
知道隻有吳#思和冷石帶着二十多個學徒去了博望苑,扶蘇并沒有多說什麼,對墨者對他明顯的不信任,也毫不在意。
帝元2470年十月十五,嬴政召集齊楚兩國使節,商議扶蘇與兩國公主的婚事。扶蘇作為當事人,參與會議。
參加會議的人并不是很多,倒是跟他監國時會見齊楚使者時,相差不大。
“一國嫁之,兩國媵之,今齊楚兩國公主名分已定,楚國隻有一位公主,還請大王指定另一位媵女。”盧山這十多天的心情不錯,後勇和宋清兩個人都沒有辦到的事情,被他給辦到了。
景林面有苦色,但仍然站出來道:“何須麻煩大王另選他國,楚國尚有未嫁公主三人,都可随嫁睿國君,還請大王允準。”
秦國的大臣都含笑不語,靜靜的看着兩國使節相互較勁。
盧山暗呼失策,面上卻是不顯,開口道:“一國之女俱為媵妾,這事情真是聞所未聞,楚國果然是南蠻子,連這些禮儀都不懂。”
景林惱火異常,他當然知道原來的禮儀中,是沒有這種說法,可是這幾百年來,又有幾人遵從周禮行事了,就說這媵妾制度,本是盧山所說的“一國嫁、兩國媵”,而實際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兩國媵早就取消了,正妻和媵女大都是一國之人。如果不是盧山故意拿媵嫁制度來貶低楚國,景林也不會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