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小林包子的9推。這幾天起點好像在升級還是什麼的,數據有些延遲,沒有感謝到的書友請多包涵。)
費成告辭離開,扶蘇立即吩咐孟安道:“讓張火和工坊一級管事、張秀兒和幾家商鋪的東家來學宮,咱們一起開個會。”
病好之後扶蘇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趙姬,嬴政說安心養病,他心裡卻放不下一直寵愛他的祖母,嬴政的寵愛充滿了不确定性,但趙姬對他的寵愛卻絲毫沒有雜質。
也學是扶蘇回來讓趙姬覺得欣喜,增加了些心氣,再看到趙姬,氣色已經好了一些。
趙姬并不知道扶蘇生病的事,張口就埋怨扶蘇沒有過來陪她,扶蘇隻好賠笑道歉,陪着說了會兒話,扶蘇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思考着明日的會議。
第二日一早,最先來的是距離最近的張火和工坊的管事,張火還特意帶上了兩個墨者梁安和樂鵬,其餘幾人也都先後來到。
用了學宮最大的一間會議室作為會場,會場的擺設也是按照扶蘇的要求,用桌子擺出一個矩形,扶蘇坐在一頭,右側分别是張蒼、廖智、費成等人,右側則是郦食其、張火、張秀兒等人。
張蒼和不适應,他骨子裡的優越感讓他對此次與張火等人一起出席會議有些抵觸,但學宮現在還算是扶蘇的私産,他這祭酒根本就不是正式的官職。
這些年在學宮,學問确實精進不少,這讓他内心喜悅,但這兩年總覺得,學宮這片天地太小了,就連郦食其這個被自己發掘的酒徒,如今都有着太子家令這樣的官職,何況郦食其後邊還坐着朱文、孫突、曲沃三人。
不僅是張蒼對這樣的會議有些不習慣,其他人坐在那裡同樣覺得别扭。
“請各位過來,是因為我這半年不在鹹陽,不知道各位的成績如何,誰先說說?”雖然是開會,卻沒有舊時空會議的套路,沒有領導講話,扶蘇直奔主題。
郦食其和張蒼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臉頰抽動,看來兩人對這種會議有着共同的話題。
兩人還在糾結着誰先說,張火卻沒有給他們繼續隔空交流的機會,開口道:“這半年沒有什麼大事,陳莽帶着人研制出來一種新的活字,目前實驗的效果比木字和鐵字都好,派出去尋找能着火的石頭的事情,已經有了消息,說是在河東郡楊縣有了發現,我已經遣人過去查看……”
張火啰啰嗦嗦,把工坊的事情無論大小都說了一遍,扶蘇聽了頭大,張蒼和郦食其也是搖頭。
張火也發現了衆人的表情,止住話頭,道:“就這麼多。”不過看他的勢頭,明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完。
扶蘇道:“張火你不錯,至少沒有屍位素餐,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扶蘇停頓了一下,環視一圈,道:“不過以後再開會,你提前做些準備,把事情都分門别類歸納一下,有條理一些。”
如果沒有這麼多人,扶蘇倒是不介意好好做回老師,跟張火說清楚,可現在不僅張蒼、郦食其在,工坊的一級管事也都在,說的太多,有損張火的權威,扶蘇隻好點到為止。
“是,公子。”張火應命,後悔将郭林送到了睿成縣,如果郭林在這裡,大概能幫到他不少。
白亓等人也都曾在扶蘇府上經曆過一番述職,算是有些經驗,一一将經營狀況說了,張秀兒等白亓等人說完,也将書肆的情況說了一遍,沒有了大商場的帶動,書店的銷量似乎不太好。
沒有什麼大的纰漏,但是經過一番改動,似乎銷量有所下降,扶蘇聽了,默記在心裡,自己并不是什麼商業天才,看來以後商鋪還是盡量少改動,既然已經從府上分了出去,就讓他們自己經營,自己做他們的靠山就好了。
商鋪和工坊都交代完了,扶蘇再次看向衆人,等着下一個人出來說說。
廖智等了半天,張蒼沒有動靜,隻好先行發言。
“從三月起,《學報》的篇幅已經擴展到每期十篇文章,半年時間發行量翻了一番,刊登廷尉令李斯大人的文章的一期,近在鹹陽就增刊一百五十份。”
“現在專職編輯人數已經突破四十人……”
廖智同樣是啰啰嗦嗦,但他的啰嗦跟張火大有不同,張火是事無巨細,都向扶蘇彙報,廖智則是挑揀學委的功勞給自己加分。
眼看着廖智根本不把衆人鄙視的眼神放在眼中,張蒼輕咳一聲,廖智這才止住話頭,總結道:“多虧了公子的提醒,現在學委和《學報》蒸蒸日上,影響之大已經超過了稷下學宮最鼎盛之時,從公子首倡學委和《學報》到如今,不過三年時間,就能有如此成就,公子的才學真是讓人佩服,我代表……”
這次輪到扶蘇輕咳,廖智尴尬一笑,還是把話說完,道:“我代表學委中各家學派感謝公子。”
沒發現廖智還有這些本事,難不成當了兩屆學委的會長,還能學會溜須拍馬,不會是平日裡聽的太多,融會貫通了吧。
這還真是誤會了廖智,他平常倒也是一心一意的想把《學報》辦好,稱得上是踏實肯幹、不辭勞苦,不然第二屆選舉他也不可能連任。他初來學宮的時候,還是為儒家的生存擔憂不已,但三四年下來,扶蘇對儒家不像對墨家那麼關心,但也談不上厭惡,甚至還推薦了伏勝和董遷都去做了博士,秦王竟然還接受了,儒家的存亡似乎沒有那麼迫切。
偉大的理想不再那麼迫切的時候,私心就出來作祟,伏勝和董遷做了博士,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做錯了,在學委名聲是響亮,這幾年他還隐隐有了入學宗師的名頭,但畢竟比不上有個官身吧!
“廖會長的辛苦我知道了。”扶蘇忍着笑意說道,廖智說起《學報》讓扶蘇想起自己在睿成縣吩咐李宏籌劃的《商報》,又說道:“你待會留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廖智聽了,環視一圈,似乎在炫耀,“看,溜須拍馬還是有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