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難得的時候,在關鍵時刻荀彧臨危救難、撥亂反正,興平元年,陳宮張邈聯合呂布趁曹操東征陶謙之際,在兖州叛亂,是荀彧在關鍵時刻穩住局勢,力保範、東阿、甄城不失,為曹操會師擊敗呂布保留了最後的希望。
官渡之戰的關鍵時候,曹操初戰不利,也是荀彧的來信使得曹操最終下定決心。
所以荀彧的話分量很重,曹操不得不慎重考慮,荀彧看人的眼光很準,他舉薦的人現在都身居要職,因此,曹操直接定下決心,正色說道:“伯仁,現命你為使者,前去說降張燕,你可有信心完成任務?
”
說降張燕?
睡降還差不多,夏侯尚在心中撇了撇嘴,不過現在即成定局,反抗也是無用,伸頭是一刀,縮頭沒準是兩刀呢!
論起拍兇脯表決心、逢迎上意,在前世夏侯尚可能排不上号,可是在這東漢末年,他自稱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隻見夏侯尚穩了穩心神,朗聲說道:“司空,末将願往。
”
曹操颔首,而後縷着胡須笑道:“伯仁,有何要求但講無妨?
”
我特麼的想要許褚跟着去,還想讓夏侯惇、夏侯淵、張遼、張郃、徐晃等人都跟着去,你能同意嗎?
夏侯尚心中想道。
曹操這句話基本上是廢話,就好比後世所長問他有沒有困難?
工作累不累?
你怎麼說?
都特麼的是從基層民警上來的,你還不知道有沒有困難?
累不累?
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除了能看到白花花的屁股,其餘的都是多此一舉,奶奶個熊的!
再說了,這麼重要的事,隻要曹操的腦袋沒被驢踢到,肯定會派人協助他的。
想到這裡,夏侯尚目光堅定,擲地有聲,正氣凜然,毫不猶豫的吹牛逼道:“張燕不過是區區匹夫,黑山賊更是一夥草寇,能有何能耐?
”
“末将有司空大軍為後盾,單人匹馬即可說服張燕來降,其若不降,末将憑手中長劍,必将其首級獻于司空帳下。
”
看着眼前這個朝氣蓬勃,鬥志昂揚,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夏侯尚,曹操十分滿意,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連說了三聲“好”,外加一句“後生可畏”。
不過夏侯淵,曹丕都知道夏侯尚這厮又開始吹牛,但這就如同皇帝的新衣一般,特麼的,他們還不敢拆穿,還得附和,氣的夏侯淵在心裡不停的罵娘。
曹丕則是擔心,萬一曹操又信了夏侯尚的邪,直接派他自己入黑山當使者,沒完成任務,那他這個舉薦人可就成笑話了,更加害了自己好友的性命,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沒看老曹已經準備下令了嗎?
現如今堂中能阻止曹操就兩個人,一個荀彧,另一個···另一個特麼的還在睡,所以曹丕隻好朝着荀彧使眼色,荀彧會意,笑着說道:“司空,伯仁勇氣可嘉,但為确保萬無一失,還是派人協助的比較好。
”
曹操點了點頭,但他感覺自己不能打擊夏侯尚的積極性,派人協助夏侯尚,豈不是他們不相信剛才夏侯尚說的話,于是他和顔悅色的說道:“伯仁,意下如何?
”
積極性?
夏侯尚從來就不知道那是何物?
更何況此時夏侯尚有些轉不過彎來,我都這麼吹牛逼了,曹操怎麼還放心我去?
難道吹牛逼有加成?
但曹操問話,夏侯尚隻好壓下心中的疑惑,恭聲說道:“末将但憑司空吩咐,絕無二話!
”
“好,既如此,我派一員猛将和一謀士外加五十精兵,輔佐與你,如何?
”有能力,聽話,自家人,曹操更滿意了。
夏侯尚想了想,去了張燕的營中,五十人,一百人,還是一千人,其實問題都不大,因為張燕若是真不降,去再多的人都是送菜,若是張燕真降,人多反而無法突出自己的威名,單刀赴會其實最好,但不帶人也說不過去,既如此,當初班定遠用了三十六騎平西域,自己就用他一半的人馬得了。
“司空,兵貴精而不貴多,末将以為十八騎足矣!
”夏侯尚說道。
“伯仁,可有信心?
”曹操問道:“軍中可無戲言啊!
”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夏侯尚感覺自己不說點什麼,都對不起如此大好的氛圍,尤其是下半句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他單膝跪地面色肅然的說道:“願立軍令狀!
”
“好,既如此,十八騎的人選任你挑選。
”曹操笑道,而後側頭問旁邊的荀彧:“文若,伴随伯仁前去的猛将及謀士可有人選?
”
荀彧開始低頭思索,見到這種情況,夏侯尚心中狂喊,呂布,呂布···不對,許褚,徐晃,張遼····,反正隻要是曹營有名有姓的将領他都在心中呼喊了一個遍。
不過,夏侯尚感覺自己有些擔憂,畢竟這可是自己人荀文若啊!
不給許褚之類的,怎麼也得來個張郃、樂進吧!
“司空,原董卓麾下西涼大将韓德,善使一把重五十六斤的開山大斧,有萬夫不當之勇,加之此人征戰疆場多年,經驗豐富,可随伯仁前往。
”荀彧見曹操點了點頭,捏着胡須繼續說道:“另有九江人士蔣幹蔣子翼,有儀容,以才辯見稱,獨步江、淮之間,莫有與之為對者。
”
“有此二人前往,必可助伯仁馬到功成!
”
曹操點頭思索了一會兒,估計是想了想韓德和蔣幹的事迹,而後滿意的說道:“文若所言甚是,伯仁我就派西涼韓德及九江蔣幹随你前往。
”
而後不等夏侯尚再說什麼,曹操又倒了一樽酒,遞到夏侯尚面前,不容置疑的說道:“伯仁,此酒為你餞行,待你功成歸來之時,吾再為你設宴表功!
”
當夏侯尚聽到韓德和蔣幹的名字時,有一種想哭的沖動,荀文若你這是專坑自己人呢!
不對,剛才自己好像立了軍令狀,完了,完了,這回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然而看着曹老闆那肅殺的模樣,夏侯尚騎虎難下,雙手接過酒樽,而後一飲而盡,這時他感覺自己想要說些什麼,不然難纾兇中的郁結之氣,于是他一瘸一拐的邁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