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劉旺在人群中,把人一個一個揪出來,許多人的臉色都變了。
一些心裡素質弱一點,直接跪了下來,祈求趙暢在饒過他們這一次。
但也有幾個心裡素質強的,還喊着自己沒有作弊,是被冤枉的,還抱着僥幸的心裡,要蒙混過關。
劉旺在人群中走了一圈之後,最後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到第一名季甯身前,指着季甯。
雖然季甯剛剛的背包确實滿四十公斤,但是劉旺還是覺得季甯作弊了。
“你……”季甯本以為自己之前已經被趙暢親自檢查過背包,劉旺不會在指認他了,沒想到劉旺最後還是沒有放過他,心中怒火燃燒,伸手就要去打劉旺。
但是被裴元紹攔住了:“不準動手,有沒有作弊,也不是劉旺指誰誰就肯定作弊,還是要查一下的,如果你沒有作弊,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對于季甯獲得第一名,裴元紹心中很是懷疑。
季甯雖然憤恨,卻也不敢在裴元紹面前逞兇,隻能悻悻放下手。
這些作弊的黃巾軍,他們的背包有的輕了,但也有的重量并無變化。
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這些背包重量沒有變化的,在快到終點的時候,都竄進邊上的樹林。
一個人是去解手,但是這好幾個人,總不會都這麼湊巧,在快到終點的時候,都尿急吧。
不僅是劉旺的人看見他們竄進林子,後面跟着的黃巾軍,也有好多人看見。
趙暢馬上帶着裴元紹等人進了林子,但是搜尋一番後,并五發現。
李芳道:“沒有發現就是有發現。”
“這怎麼說?”趙暢問。
李芳低聲道:“你問他們在哪裡解手的。”
李芳一提,趙暢馬上就明白了,季甯等人既然說是進林子解手,那肯定有留下痕迹的。
第一個到達的季甯,這麼長時間過去,他留下的尿估計已經幹了,但是後面幾個這才過去不到半小時,林子裡又沒陽光直射,顯然不容易幹。
“說,你們在那裡解手的?”
被揪出來的幾人面面相觑,他們進來哪有時間解手,離終點就這麼點距離了,就算真的有,也會想着先跑完在說。
幾人中,竟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得出來。
“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他們在出發的時候,也進過樹林。”有人說道。
一群人轉頭去了另一頭的林子,林子還是沒有尿液的痕迹,但是卻搜出好幾袋的沙子。
這個時候,就是季甯也是一臉的慘敗,不再吭聲。
林子中的沙袋,剛好對得上他們的人頭。
“渠帥饒命,渠帥饒命,我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錯晚了,剛剛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把握。”
“渠帥……”
“放心,我不會殺你們的,你們走吧。”
聽到趙暢不殺他們,這幾人中,有的人歡喜,但也有幾個還是跪在地上,祈求趙暢不要趕他們走,并且不停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會作弊。
但是趙暢不為所動,他今天的态度必須明确。
負重訓練的第一天,可以說是初犯,他可以選擇讓他們增加負重再跑一圈。
但今天可不同,首先今天的是比賽,而且是再犯。
趙暢若是不嚴肅處理,放過他們,那麼下一次的比賽,将會有更多的人作弊。
當作弊受到的觸犯遠遠低于可能獲得的利益,對于他們來說甚至都不能算是铤而走險,作弊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趙暢現在隻是将他們趕走,看起來懲罰并不嚴重,但這隻是相對的。
現在跪在地上的這幾人,他們甯願被趙暢打上一百軍棍,三個月下不了床,也不願意被趕走。
天大地大,但是現在除了這裡,他們沒有容身之所。
“渠帥,我們知道錯了……”
“不要趕我們走。”
趙暢:“你們真的不想走?”
“渠帥。”裴元紹見趙暢語氣松動,連忙道。
趙暢朝他擺了擺手說:“我可以在給你們一個選擇,隻要你們能在裴将軍手中堅持十招而不死,就可以留下來。”
本以為有希望的幾人,心中的幻想頓時破滅,知道趙暢是鐵了心要趕他們走。
“我來。”
對于趙暢給的選擇,跪在地上的幾人幾乎已經放棄,裴元紹的實力他們清楚,不要說十招,就是一招也難接得住。
趙暢給他們這個選擇,明擺着就是要他們死。
雖然他們想留下來,卻不想丢掉性命。
但是,還是有一個人明知必死,還是選擇和裴元紹過招。
“張元,你瘋嗎?”
“我沒瘋,離開這裡,我無處可去,還不如就死在這裡。”
就是這四百黃巾軍中,最頂尖的張嘎趙宏,也難在裴元紹手中堅持十招,更不用說張元這個成績本就在中流的。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他的下場,有些不忍。
其實這次的作弊,除了季甯因此得到第一,如果沒有被發現,會被傳授十字斬外,像張元這幾人,根本得不到一點好處。
趙暢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作弊。
作弊了,結果成績還是在中遊。
或許是被武技蒙了心,根本沒去想,就算他們作弊,也無法獲得第一名。
而這次的比賽,隻有第一名才有獎勵。
“你可想清楚了。”趙暢也很意外,沒想到這幾個作弊的人中,竟然還有一個有如此膽色。
“我想清楚了,要麼留下來,要麼屍體被擡出去。”
“好,裴将軍,不要留手。”
趙暢知道另外幾人的心思,如果張元沒事,那麼另外幾個肯定也會選擇第二條。
裴元紹必須在十招以内徹底了結張元,讓其他人絕了心思。
“放心吧。”
很多人都不忍去看,覺得張元很傻。
裴元紹完全沒有留力,一上來就用出了十字斬。
不過因為距離遠了點,十字斬的皿色戰氣才剛剛接觸張元的身體,馬上就消散了。
但即使如此,張元的身體也出現了一個十字皿線。
兇口一條,另一條從額頭到下體。
就差那麼一點,整個人就會被十字戰氣切成四塊,現在好歹還留了個全屍。
“張元。”
有人落淚,畢竟當了将近一年的戰友,要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