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村,當初那些和趙暢耗子一起被郭大怡逼迫加入黃巾軍的,如今已經沒剩幾個。
絕大多都在郭大怡手中,被無意義的消耗死去。
郭大怡被趙暢殺掉之後,有一部分人流了下來,但是後面又經曆多次戰鬥,特别是被董卓追擊的那一次,又死了很多,如今林城兩百多士兵中,幾乎沒有郭家村的人了。
不過,當初還是有一部分人在郭大怡死後,就馬上返回郭家村了。
“耗子。”
“耗子回來了。”
“真是耗子啊。”
村子本就小,也沒多少人,這一喊,幾乎全村子都能聽到。
許多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香香妹妹,你哥回來了。”有人跑到耗子家中喊道。
郭香放下木盆,驚喜道:“我哥真的回來了嗎?”
“真的,真的,你快出來。”
“來了。”郭香沖了出來。
當初從林城回來的幾個漢字,聞訊跑了出來,和耗子趙暢擁抱在一起。
這隻是一部分,還有許多人此刻并不在村子中,有的在田裡勞作,有的去山中狩獵還未歸來。
“耗子,你終于回來了。”
當初回來的,都是不願冒險的人,隻希望安安穩穩的過一生,對于富貴并無奢望。
趙暢和耗子雖然都是從郭家村走出去的,但他其實并不是郭家村的人,而是十多年前流落到郭家村的。
郭家村,男的百分九十以上都是姓郭,隻有一小部分人是其他姓。
相對來說,外姓人在郭家村并不是那麼容易融入。大家宗族的觀念很深。
因此兩人一起回來,但是出來歡迎的人幾乎都圍着耗子,隻有少數幾人和趙暢打招呼。
對此,趙暢并不在意,他們沒有把自己當郭家村的人,自己又何嘗不是。
原來的趙暢或許還有故鄉的觀念,畢竟是從小生活的村子。
但穿越而來的趙暢,在這裡完全感受不到故鄉的情懷,有的隻是陌生的熟悉。
“哥!”
“大家快讓讓。”
“香香妹子來了。”
圍着耗子的人群,很快就讓出一條路來。
趙暢終于看到整天被耗子挂在嘴上的妹妹。
穿越而來的趙暢,對以前的事情,記憶都比較模糊。
沒人提,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來。
但是如果有人提到,他就會有印象。
之前趙暢怎麼想,腦中都沒有郭香的模樣。
但是現在見到,就算沒有人說,他也知道眼前走來的女子,就是耗子的妹妹的,很奇怪的一種的感覺。
明明是第一次見,但是有仿佛很早就認識了。
本以為耗子那鼠樣,他的妹妹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眼前走來的郭香,即使身上穿的隻是最廉價的麻布,也難掩她的動人。
特别是在看到耗子時,臉上的露出的酒窩,特别的迷人。
小姑娘已經十七歲了,很是水靈。
老早就有鄰村的人來提親,不過之前都被耗子拒絕了。
好在村子裡的人都比較樸素,雖然耗子的父母幾年前也都已經去世,但是還有幾個叔叔伯伯,耗子不在的時候,這些叔叔伯伯也會照顧郭香。
郭香雖然隻是一個小女孩,但在村子裡并未受人欺負,但是一個人,農活是少不了的。
原本的一雙纖纖素手,如今雖然也還是比較滑嫩,但是已經不似之前了。
“香香。”
分開人群,耗子幾人回到久違的家中。
“哥,你這次回來還走嗎?”郭香撲在耗子懷中。
“走,不過我會帶上你一起走。”耗子道。
“你哥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如今可是很厲害的,一個人就能打一千人,是要當大将軍的。”
“狗子哥,我哥說的是真的嗎?”郭香道。
趙暢滿頭黑線。
狗子哥?
還有這叫法?
這也太傷人了吧。
哥就哥,你幹嘛非得在前面加上兩個字。
“狗子哥,狗子哥你說話啊。”郭香卻是不覺得奇怪,十幾年來,他都是這麼叫的。
趙暢當初也就隻有六七歲,孤身流落到郭家村,被耗子的父母收留了。
當時趙暢身上還挂着一塊玉佩,上面有他的名字。
但是耗子的父母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一個,大字不識一個,雖然知道玉佩上刻着字,卻也沒在意,直接替趙暢收了起來。
恰好當時耗子家中缺條狗,耗子的父母直接就給趙暢取了狗子的名字。
這也沒什麼,村裡人命賤,幾乎每個小孩都有一個賤名。
郭浩的耗子,也是他爹給起的。
這是叫動物的,還有那些叫柱子釘子的。
無非就是一個稱呼,村子裡沒有人會在意。
“你哥以後一定會當上大将軍的。”被郭香搖着手臂,一口一個狗子哥,趙暢對這個可愛的妹子,着實說不出狠話。
狗子哥就狗子哥吧,反正自己也不會少肉。
“香香,你平時就吃這個啊?”這個時候,耗子看到家中桌上的剩菜,臉色很是不好看。
桌上的碗裡,就幾根野菜和鹹菜。
“哥,我們以前吃的也是這些啊。”郭香不覺得有問題。
耗子一時語塞。
确實沒什麼問題,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他們每頓基本就是黍米陪着野菜。
偶爾到山中抓到隻野雞野兔,可以吃上好幾天。
但這是以前,現在的耗子,一頓沒肉吃,都覺得渾身沒勁。
“哥應該早點來接你的。”
“沒關系了,我在村子裡過得也很好,他們都很照顧我。”
村子裡的人,确實很照顧郭香,除了叔叔伯伯外,那些從林城回來的村民,也不時會送點東西過來。
但大家都還在為溫飽而奔波,對郭香的照顧也很有限,很多事情還是要靠郭香自己的去做的。
上山采摘野果野菜,拿着鋤頭道田裡開墾種稻米,郭香都做過。
郭家村周圍水源比較稀缺,也就夠村裡人日常使用。
因此村民開墾的田地,距離村子最近的也要走五六裡路,很多都在十裡之外。
郭香一個弱女子,身上本就沒多少力,還要拿着各種農具走這麼長的一段路,着實不容易。
雖然苦了一點,但與以前隻會跟在耗子趙暢後面哭鼻子的她,如今更加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