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少君和陽澄侯一唱一和的表演着。衆人驚駭莫名。若不是公共場合,恐怕早就有人過去跪舔李少君,向他求得長壽秘方。
就是窦嬰和田蚡,雖然知道這是劉徹安排試探李少君的宴席,如今在兩個人的一唱一和下,也不得不承認李少君确實是個活過了數百歲的人物。
按照窦嬰的打算,這種試探到此為止。陽澄侯雖然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卻也是淮南王的屬下。既然他都出面指證李少君,此事恐怕不假。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服小人田蚡。他雖然對李少君和陽澄侯的對話深信不疑,但還是有了自己的動作。
隻見田蚡一抖衣袖,拿出了一個青銅小手爐,隻有巴掌大小,其上雕刻的是一座形态多姿的大山,山上甚至還有雲霧缭繞,确實是一件青銅器之中的精品。這樣的精品銅器,放到後世價錢上億。
燕銘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收集一些漢代的日用品,甚至是皇帝用品。把這些東西一代一代流傳下去,就會成為古董。将來拿出來販售,價值連城。
“國師,請看看這件兒東西,鑒别一下。”田蚡是個乖覺的人,說話滴水不露。手上這件兒青銅手爐的信息沒有從他的口中透露半分。
李少君看到這手爐,臉上忽然變色,連忙起身走到田蚡跟前,仔細的看了看手爐,似乎每一道花紋都沒有放過。
良久,在衆人的屏息凝氣中,他才歎息一聲說道:“這件兒手爐,我在齊桓公的寝宮之中見過,當時齊桓公也是這樣把玩着手爐呢!”
田蚡臉上變色,連忙放下手爐,一臉恭敬的站起身來,深深施禮說道:“先生果然是神人。不瞞您說,這手爐正是齊國皇宮之中的物件兒。照您的說法,齊桓公把玩過,那他的價值就更不一般呢!”
李少君風輕雲淡的一笑,不再多說,隻是一拱手道:“今日武安侯的宴席,讓李少君大開眼界。大漢酒菜,遠非車師國可比,莫說遠在塞外的匈奴人了。明日少君就要奏請大漢天子,請允許我把這一流的酒菜烹饪技巧,帶回車師國。”
他展露的兩手,實在是太過驚人。衆人都先入為主的認為此人已經是活過幾百歲的奇人,哪有人敢和他較真的,一個個唯唯諾諾。
偌大的酒樓之中,滿是朝廷權臣,卻對一個江湖神棍敬若天神,這種事兒說起來像笑話。可在民智未開的大漢,卻又真實的上演着。
李少君說了幾句漂亮的話,就要告辭。田蚡、窦嬰連忙起身相送。
對李少君,燕銘倒不是很在意。他反而把目光放在了陽澄侯的身上。轉臉問道:“澄心,你除了和羊公公學功夫,有沒有學會如何折磨人?”
澄心正癡癡呆呆的看着李少君離開的身影,早就被這位‘神人’的神迹所驚歎,連燕銘的問詢都沒聽到。
“若是能學會仙術,我是不是就可以做回男兒身呢?”澄心的心中想的是件關乎男人的大事兒。
燕銘踹了他一腳,他才看到燕銘鄙夷的眼神。直到燕銘重複了之前的問話,他連忙點頭說道:“羊公公的功夫之中,就有折磨人的手法。這個倒是不用另外學會的。”
燕銘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就好,你跟我來。”
說着,轉身和張骞、莊助抱拳拱手告辭而去。
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到了後廚。正巧劉大廚從後堂出來,撞見燕銘,笑呵呵的問道:“侯爺,今天來的都是您的同僚,是不是少收點兒錢?”
燕銘翻了翻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今天的酒飯錢漲價,給我加兩成的錢款。”
劉大廚愕然,今日的酒飯都是酒樓之中最好的食材打造。按照正常價錢收的話,五百文足矣。可燕銘說的,漲了兩成那就是六百文。
整整多了一百文錢,已經足夠普通人家生活一個月的呢。
“多出來的錢,分給夥計們。算是本侯的打賞。”燕銘領着澄心從後門走了出去。
田蚡等人送完李少君,想再回頭找燕銘,卻發現不見了他的蹤迹。
“這個燕銘,或許見了李少君的真正能耐,知難而退也說不定,否則怎麼會不辭而别?這事兒我還是先不要告訴皇帝。等明日未央宮見架之時,再裝作不知道。”田蚡盤算着。在他的心中,不希望任何人和皇帝的關系比自己好。
燕銘既然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田蚡自然不會輕舉妄動。可一旦有機會把燕銘從紅人的位置拉下來,他一定是第一個不遺餘力之人。
窦嬰的酒喝的有些多,和灌夫相互提攜着,踉跄而去。除了張骞和莊助,倒是沒人知道燕銘的去向。也沒人在乎燕銘的感受。
皇帝劉徹這些日子的表現已經說明,他有些傾向于李少君。别看這個車師國的國師,隻要皇帝一句話,就會成為大漢的國師。
此時此刻,這些大臣們自然而然的把李少君當做了潛力股。至于燕銘,不過是個毛孩子,難道還真的懂得仙術不成?
酒樓的後門,燕平早就等在那裡。
燕銘轉身拍了拍澄心的肩膀,說道:“侯爺讓你幹一件事兒,你敢不敢?”
“敢!”澄心雖然還沉浸在李少君剛剛的神奇展示中,可依然果斷的拍着兇脯答應。
“去把李少君給我抓來。審問一下。”燕銘笑嘻嘻的說道。
澄心眼睛一瞪,随即敗下陣來,一哈腰說道:“我的侯爺,你抓誰都行,隻要不是這個老神仙就好,我怕不是他的對手。”
“就知道你是胡吹大氣。”燕銘白了澄心一眼,這才懶洋洋的說道:“既然不敢抓李少君,那就換一個,這個不會不敢了吧?”
澄心聽說不抓李少君,立刻挺兇擡頭,說道:“隻要不是皇帝和皇太後,誰我都敢抓。”
燕銘瞟了他一眼,發現這小子學聰明了,知道皇帝他也不能抓。不禁微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造反的。你隻要把陽澄侯給我抓住,然後找個秘密的地方,詢問一下他和李少君的關系就好。一定要問的清楚明白。”
“這倒是無所謂。陽澄侯那個糟老頭子,手到擒來。”澄心雖然有一瞬間的猶豫,還是接下了這個活兒。
“記住,他若還是說酒宴上的那一套話,你就給我狠狠的折磨他,直到他說出真相為止。”燕銘說道。
“明白。可怎麼問詢,他才能說出真相呢?”澄心有些懵逼,不知道燕銘所謂的真相是什麼。
“你拿住他,直接先甩給他兩個大嘴巴,然後就說我知道事情真相了,給你個機會說出你和李少君的事兒之類的話就是。”燕銘笑道。
“我知道事情真相了!”澄心反複說了這幾句話,頓覺其中奧妙無窮,樂颠颠的去了。
一邊的燕平看着澄心遠去的背影,嘿嘿笑道:“侯爺,你讓澄心這小子去拿人審問,倒是難為他了。我去也是一樣的呢。”
燕銘說道:“你不行,澄心問出來的東西,皇帝才會信。好啦,不說這些了,今晚我沒怎麼喝酒,該研究研究傳宗接代的事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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