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兒半天,給窦嬰解釋明白了眼鍵盤突出的問題,燕三過來告訴,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着諸位過去用餐。
燕銘也沒客氣,直接拉着窦嬰和韓嫣,還有黃先生過去吃飯。
黃先生本來有些婉拒的意思。可燕銘說了,以後大家都是同事,自然要多溝通,多了解。
想一想,燕銘說的也對。自從燕家的小子偷自己寫的史書開始,這一切就如同開了挂一般,順風順水。
按理說他一個小小的茂鄉私塾先生,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和掌管茂鄉的裡槐縣令同桌吃飯,别說是和窦嬰這樣的人物了。
可如今,窦嬰來了,還要聽他安排。聽燕銘那意思,就是在弘燕堂之中,窦嬰也要聽自己的安排,讓上什麼課,就上什麼課呢!
别說窦嬰,就是皇帝,黃先生也算是遙遙的見過幾次。
有的時候,黃先生感歎,當初和燕銘打賭,輸了,認了燕銘為師傅,似乎真是對了呢!
為了不打擾燕陳氏老夫人,這次宴飲燕銘還是把地點放在了自己家的老房子。這樣幾個人也能喝的盡興一些。
燕三就是個跑腿的,他把司馬相如也喊了過來。按照燕銘的意思,叫卓文君也過來。可是卓文君現在是溫泉會館的大拿,每天忙得不亦樂乎,根本就沒時間。
燕銘打算好了,和他們吃過飯,就去溫泉會館。來個吃飯喝酒泡澡一條龍的服務。
唯一的缺憾就是,溫泉會館不提供大保健服務,也就沒法兒帶着這群古人一起堕落一把,不能進行四大鐵之一的演練。
一通火鍋下來,除了燕銘之外,衆人都喝酒喝的微醺。
這種古代的酒,對燕銘這種經過現代酒精浸泡的人來說,簡直連啤酒都不不如。
酒量好的,要算是窦嬰。可即使是窦嬰,也有些多了。
黃先生更是不勝酒力,一臉的潮紅,仿佛女人剛剛爽過之後的樣子。喝了酒的黃先生沒有了之前的溫文爾雅,而是攔着窦嬰的肩膀,醉醺醺的說道:“老窦,以後在弘燕堂有什麼不懂的事兒,找我。”
說着,還拍了拍自己的兇口,一副大哥的摸樣。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韓嫣和黃先生早就熟悉了。看到黃先生攔着窦嬰的肩頭,笑容可掬的樣子,不由得開懷大笑。
一邊的司馬相如倒是不高興了,醉眼惺忪的指着黃先生,說道:“老黃,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看——我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你拍着兇脯和我說一句有事兒你罩着我。可現在老窦才剛來,你就兄弟長兄弟短的摟脖抱腰兒,你這是瞧不起我啊!”
黃先生放在窦嬰肩頭的手都沒松開。說道“不是瞧不起你,實在是你司馬相如的文名太高,黃某有些高攀不上啊!還是我窦老哥好,平易近人,哪裡像個侯爺呢!”
說着,醉酒的黃先生竟然拉了拉窦嬰的胡子。
窦嬰配合着,笑容可掬的晃着腦袋,兩個人倒是相得益彰。
司馬相如笑道:“黃老哥,黃先生,你呀,自從和燕銘在一起,就學壞了。我呢,今天還真不跟你争這個寵。這樣,你把這杯幹了,我就不挑你禮了。”
黃先生晃悠着身子,拿起了就被,栽栽歪歪的說道:“不就是酒麼,這玩意兒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
說着舉杯就要往下喝,倒是窦嬰還算清醒,一伸手拉住了黃先生的手,笑道:“司馬的禮,是從老夫這裡挑的,這杯酒,老夫要喝。”
司馬相如哈哈笑道:“喝,你喝。老窦,說真的,這些年朝中,别人我不服,真就是服你。别的不說,就看你敢不給孝景皇帝面子,這點兒我就服你。”
窦嬰聞言,一仰頭,把酒喝了,仰天大笑道:“爽呀!沒想到這茂陵邑竟然如此快活。早知道,老夫何須被皇帝罷官?早就辭官來喽。”
“哈哈,明天領你見見那群小娃娃,保證你自己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幾歲呢。”黃先生說道。
窦嬰歎息一聲,說道:“當初田蚡也說要來做先生,可是燕銘根本沒答應。這樣看來,咱們弘燕堂,真的是福地呢!”
韓嫣看了燕銘一眼,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小聲說道:“我就服你這脾氣,誰也不慣着!”
燕銘小聲說道:“現在是我們誰都不慣着。等到弘燕堂建立起來,我希望有一天,大漢朝誰都不慣着!”
這句話被所有人都聽到了。
在場的無論老幼,都是熱皿漢子,聽到這話,都覺得熱皿沸騰。
“就為燕侯這一句‘誰都不慣着’,當痛飲此杯!”窦嬰舉杯,一飲而盡。
所有人都滿滿的飲了一杯酒。
燕銘也伸手拍了拍窦嬰的肩膀,說道:“老……窦老頭兒,相信我,你在弘燕堂做的事兒,比在朝廷做的更有意義。”
他把‘老窦’這個詞兒替換了。自己和窦嬰平輩論交,如果叫他‘老窦’有一種當兒子的感覺。
窦嬰倒是不完全相信燕銘的話,不過今晚倒是他從丞相位置上下來之後,最為快活的一個晚上。
燕銘他們這群人,一個個肝膽相照,和之前他府上的門客完全不同。那些門客就是為了他的權勢和金錢。而這群人則是沒有任何利益關系,純粹的就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和,玩玩樂樂。
酒足飯飽之後,燕銘提議去溫泉會館享受一下。
窦嬰和黃先生相互扶着,搖手說道:“不行了,身子骨老了,不中用了,溫泉就不去了。讓老黃先送我回去了。老夫也感受一下軟床去。”
不等燕銘說什麼,窦嬰已經和黃先生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弘燕堂就在後面,宿舍也離這裡不遠,燕銘隻是讓燕三給兩個人打了燈籠跟了上去,自己則轉臉對這司馬相如笑道:“他們不去,咱們去。”
司馬相如腦袋搖的頻率比撥浪鼓還快。
“不去,不去,不去!”一連三個不去,表明了他堅決的态度。
“為何啊?”燕銘愕然道:“文君嫂子可是在那裡呢!”
“那就更不去了。”司馬相如說道:“你是不知道啊,上次我去,和一個侍應女子多說了兩句,這家夥回家讓我跪的啊!我那名貴的焦尾琴都讓我跪的走音了!”
燕銘啞然失笑,看來是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啊!就是曆史上大大有名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也一樣逃脫不了世俗的規則呢!
人啊,就是這樣,看着别人的風花雪月,守着自己的柴米油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