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陽侯的身體不好,朝中許多大臣都忽略了這個開國功臣之後,使得平陽公主内心極為不悅。如今看到燕銘竟然要把衛青帶走,自然不高興。
對衛青,平陽公主還是有印象的。這個精壯的小夥子,平日裡總是安安靜靜的,從來不多言多語。曾經有許多人瞧不起衛青,認為他是私生子。
可因為一次遊獵,平陽公主對衛青有了印象。那一次,他們遭到了狼群的襲擊,随身的五個騎郎有四人都驚慌失措,有的用刀胡亂砍殺,有的用弓箭胡亂射擊。隻有衛青,不慌不忙的跳下了戰馬,來到了平陽公主乘坐的車上。
有狼過來,衛青就會一刀斬殺一頭狼。他一手挽弓一手握刀的形象,已經深深的映入了平陽公主的心中。
當大隊騎奴過來驅散狼群的時候,外面幾個慌亂的騎奴渾身是傷,更有一個已經被狼咬斷了脖子。隻有衛青守護的車前,橫七豎八的倒伏着一頭頭狼屍,他自身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損傷,一雙護目之中,依舊是那麼平淡,寵辱不驚的樣子。
這樣的男人,平陽公主自認為一生都沒有見過。
雖然衛青是騎奴,可她卻已經留意了衛青的一舉一動。平陽公主,不僅給劉徹選秀女佳人,她還暗中給劉徹留意着每一個能征善戰的勇士。
她太了解自己的弟弟,自從劉徹登基的那一天,平陽公主就知道,大漢和匈奴開戰的日子不遠了。而衛青這樣的人,或許會在戰争之中,越走越遠,越走越高。
“早就聽聞衛青說了,承蒙燕侯等人不棄,結拜為兄弟。不過衛青雖然是你們的兄弟,可畢竟還是我平陽侯府的騎郎。平陽侯府,沒有把受傷家人趕出去的習慣。還請燕侯見諒。”平陽公主,說是少婦,其實不過是而是出頭,并沒有比燕銘大許多。隻是人在高位,屁.股決定腦袋,使得她說話自有一股莊重。
這股莊重,在别人的身上,或許有用。比如公孫敖,他連續見了兩個美女,尤其是第二個美女――平陽公主,面若玄霜,更讓公孫敖傻了幾分,不知道如何應對。
說白了,他也不過是剛剛給漢武帝看門兒不久,還沒有習慣和皇家的人接觸。
燕銘也不習慣,不過他不怕。和皇帝在未央宮大殿上都動過手,何況一個平陽公主。
“平陽侯府的這個規矩,燕銘倒是佩服的緊。既然公主這樣說,燕銘倒是多此一舉了呢!相信我兄長在平陽侯府,能得到最好的照看。”燕銘不卑不亢的回道。
“請燕侯放心!”平陽公主擡了擡手。
燕銘轉身看了看衛青,再看了看平陽公主,開口說道:“有勞公主。燕銘這就告辭了。”
“不送!”平陽公主自然有她的小性子。剛剛燕銘要帶走衛青,已經讓她心中不爽,此時竟然客套的挽留都沒有。
燕銘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衛青,說道:“三哥,過幾日我再來看你。你安心靜養,我會每日讓劉大廚給你送來粥飯。還有最喜歡吃的小菜兒!”
“劉大廚?”平陽公主突然插話,問道:“西市的那間酒樓你認識?”
“公主不問,臣還真不敢說。那酒樓是臣的産業之一。”燕銘謙恭的說道。
“那酒樓的菜,倒是美味的很。”平陽公主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說道。
果真每個女孩兒都是資深的吃貨,燕銘不由得内心笑道,可他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而是一抱拳說道:“隻要公主喜歡,下次去直接提燕銘。定然讓劉大廚贈你兩個地道的小菜。”
“哦,以你燕侯的名頭,難道不能免了飯錢,隻是贈送兩個小菜麼?”平陽公主第一次遇到這樣小心眼兒的人。若是換了别人,面對公主,一定拍着兇脯說免單的話。
燕銘嘿嘿一笑說道:“若是街頭流浪漢,叫花子,燕銘确實能給他們免了飯錢。可公主不行,咱們是小本生意,缺少的就是公主這樣的大客戶。若是公主這樣的大客戶都要免費,那小店兒不是要喝西北風去啊!”
“怪不得衛青和你磕頭為兄弟,你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就沖你這個不免費的勁兒,平陽侯府日後就允許你自由來往。”平陽公主嘴佩服的,是有原則的人。燕銘的原則,顯然打動了她。
“多謝公主,日後隻要是公主去酒樓消費,定然要打個八折。”燕銘笑着和平陽公主告辭。
衛子夫還要施禮感謝燕銘救了衛青,并送回來。燕銘一把扶住衛子夫,他可不想這個未來的皇後沒事兒就給自己施禮。雖然衛子夫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可能避免的風險,還是要規避一下的。
人家穿越,都是泡盡古代有名兒的妞兒,可燕銘不這麼想。他覺得和田喜那樣的媳婦,才能睡的踏實,住的舒心。若是真的給他一個衛子夫這樣的傾城璧人,到還真是難以消受。
或許約個炮可以,娶回家,真的不适合。
離開了平陽侯府,燕銘和公孫敖也互相道别。公孫敖已經在朔方呆了一個多月,現在要去未央宮和皇帝述職報告。
燕銘不想去未央宮,自然和澄心兩個人,背着手,在大街上閑逛。
長安城的人,熙熙攘攘,雖然是古代,可帝都永遠都是帝都,不缺人。尤其是不缺惡人。
就在燕銘和澄心走到東市口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馬嘶,緊跟着就是街上衆人的驚呼聲,人們開始四散奔逃。
隻見一匹高頭大馬從北面向着南街瘋狂沖過來,馬上的騎者不但沒有提醒周圍的百姓躲避,反而還哈哈大小起來,一條馬鞭輪的渾圓,狠狠的向着周圍抽了過去。
“這個瘋子,怎麼就沒人管管他啊!”
“别瞎說,這個是皇親國戚,觸犯了他,今後長安都别想呆了。”
“媽媽!”一個小女孩兒站在道路中間,因為驚吓而哭泣,卻忘記了要躲開身後的高頭大馬。
“澄心,我救人,你把馬上的人給我扔下來。”燕銘沖了出去。
“那馬呢?”澄心身形雖然後出來,卻比燕銘快了幾倍。
“殺了!”燕銘毫不客氣的說道。
對這種敢于在街頭騎乘的人,燕銘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殺,可他胯下的馬,卻殺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