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燕銘看到弘燕堂,就知道這裡安全了。
弘燕堂邊上就是溫泉行宮,守衛行宮的南軍就駐紮在弘燕堂後方。
如今已經能夠看聽到遠處的兵器交接聲音。說明他們已經交手。魔門之人或許就要退卻了。
燕銘從地道裡爬了出來,轉身拉着田喜也上來。
“當初的惡作劇,竟然救了我們。”燕銘笑道。
田喜也點點頭。
如今危險已經過去。兩個人才感到一陣後怕。
剛剛在地道之中,還曾經面對面笑看對方,如今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兩個人對視一會兒,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
就在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地下忽然傳來了一陣震動的聲音。
胡家老小挖的這個地道,因為燕銘的不斷轟炸,竟然坍塌了一大部分。
此時的地道出口就仿佛一個怪獸長着大口,往外冒着煙塵。
兩個人立刻遠離的地道的出口,穿過弘燕堂的試驗場,繞過教學樓,來到了燕銘在弘燕堂的宿舍之中。
“你先在我的宿舍之中躲藏着。我去看看。”燕銘說着就要走。
田喜一把拉住了燕銘的手說道:“侯爺……”
“放心,匈奴單于都殺不死我,何況區區魔門。”燕銘安慰着田喜,接着說道:“更何況,這種情況,我若是不出現,家裡人會急死。”
田喜這才松了手,說道:“我不要躲在這裡,我要和你一起出去。今後不管走到哪裡,我都跟着你。”
燕銘也不管田喜臉上都是灰塵,上去就親了一口,拉着田喜往外,一邊走一邊笑道:“好,既然有你這句話,将來燕銘給你一片新天地。”
“我才不要什麼新天地,我就要你好好的。”田喜吃吃笑道。
燕家老宅的戰鬥已經驚動了南軍。
魔門衆人沒能抓住燕銘,倒是一擊而退,幹淨利落。
無名等人正在到處尋找燕銘。
燕銘拉着田喜适時出現,讓擔心的衆人放下了心。
“都散了吧。不過是小山賊作亂。”燕銘說道。
帶領南軍的将領雖然有疑問,但卻沒有多問,而是聽話的散去。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二百南軍,給燕銘支配。
燕銘表示感謝之後,就帶着田喜回到了燕府。
無名一直跟在後面。
大戒和澄心也都守衛在燕府。
看到燕銘安然歸來,燕家上下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這群人,又是什麼來頭?”燕陳氏老夫人雖然老了,但是不糊塗,這些日子她已經感到了一絲異樣。
燕銘看着老祖母,說道:“沒事兒,一群亂黨而已。”
“孩子,有事兒就和祖母說。老太太雖然老了,但還禁得起風浪。”燕陳氏老夫人說道。
燕銘點點頭。
魔門來茂陵邑的事兒,不可能瞞過劉徹。
燕銘也琢磨着借着魔門來襲,做一點兒文章。
此時屬于九月末的天氣,北方還不算太冷。
燕銘寫了一個奏折。把茂陵邑遭到魔門襲擊的事兒詳細的說了一遍。一些模糊的地方,自然是添油加醋。最後,求皇帝允許燕家的人遷居于長安。
對于燕銘的這個要求,劉徹原本想要滿足他。
隻是最後,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答應燕銘,而是讓燕銘把弘燕堂盡快交接,然後準備一下,去北方。
看到劉徹日漸冰冷的回答,燕銘的心終于冷了下來。
此時的劉徹,正拿着張湯的一份報告。
從蛛絲馬迹之中,張湯找到了江充的死因。是謀殺,而不是意外。
當日拉着馬車的馬後屁.股和腿上都發現了石頭打擊的腫塊兒。這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把馬驚了,導緻車翻人死。
江充死的時候,正是劉徹最為信任他的時候。
燕銘回來,江充就死。而且是謀殺。
江充死了,燕銘繼續主持義務教育的工作。
這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
劉徹并沒有诏燕銘直接對峙,而是選擇了放燕銘到北方去。
以現在的劉徹來看,北方所謂的各種好處,不過是燕銘忽悠他的話。他的重點在西南夷和百越地帶。
匈奴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隻要衛青蓄力一發,就能滅掉草原上的殘存力量。
如今外辱已經安定下來,劉徹的重心自然放在了中央集權上。
燕銘這種跳脫的人,已經不能繼續在這種制度下重用,劉徹自然會做一些調整。
還算劉徹現在沒有狠下心來要燕銘的命,而是選擇了流放他到東北去。
放下了手中的張湯的案情報告,劉徹歎息一聲,說道:“朕知道了。”
張湯知趣的退了下去。
劉徹孤獨的坐在大殿之上,想到了和燕銘的種種過往,那時候,彼此應該都是真心的。
“你要主持學政,和朕說就是。何必殺了江充?”劉徹眼神閃過一絲淩厲。
“給嫣然先送個信兒,她若願意跟着燕銘去,就去。若是不願意,就留在長安,和破虜兒留下,朕養活的起他們。”劉徹喃喃的說着。
其實,他的心也在痛。
他的身邊,匈滅匈亡兩個内侍小心翼翼的侍奉着。
他們和燕銘都是熟識的,卻沒想到,最終會是這個樣子。
嫣然接到了劉徹私下送來的消息。
她沒有選擇,直接撕碎了劉徹送來的信。
“回去告訴皇帝哥哥,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那個朱買臣不是搞過一個覆水難收麼?嫣然也不會再回皇宮。破虜兒,是嫣然的兒子,自然會跟着他的娘。”
既然已經沒有了牽挂,接下來的,自然就是例行公事的下聖旨。
果然是在冬季之前,就讓燕銘到北方去主持開化頭曼部和鮮卑人。
那裡的情況,更加複雜。
扶餘人、烏桓人、鮮卑人、匈奴人,任何一方的實力都要強過漢人在那邊的力量。
讓燕銘在冬季降臨之前去北方,幾乎就是讓他去送死。
就算是燕銘懂得多,也不一定能在那種惡劣的情況下生存下來。
牆倒衆人推倒是談不上。
不過很多原來相熟的老兄弟,已經看明白了政治上的傾向,紛紛疏遠了燕銘。
窦嬰不會,他送燕銘送到了最後。
灌夫這莽夫也大老遠的跑來,給燕銘送行。
燕銘讓他約束好自家人,不要總是喝酒。
最讓燕銘意外的,倒是田蚡。
這家夥竟然也不避嫌的過來送燕銘,看樣子是真心轉變了。
(兩章一起發,晚上争取再寫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