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王爺坐鎮衮州,威懾江南地區,現在突厥、高句麗加之大大小小十幾個異族都堆積在幽州附近,令炀帝寝食難安,尤其是平剛城事件的發生,更令炀帝擔心幽州有失,幽州一失,異族大軍就會長驅直入,飲馬中原大好河山,但是,誰為幽州大都督,卻讓炀帝舉棋不定。
雙王爺入朝,讓炀帝有了商量的人選。
雙王爺一力推薦高沖:“高沖此子,心思缜密,武功高絕,對大隋忠心耿耿,又為陛下驸馬,這等人才,陛下不啟用還啟用誰?”
炀帝遲疑着說出自己的疑問:“皇叔,将二十州交于高沖手中,萬一高沖有異心,可如何是好?”
雙王爺笑道:“自古以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帝與鎮疆諸侯的關系就屬于:主弱臣強,主強臣弱,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際,高沖焉能跳出陛下的五指山?”
炀帝苦笑:“不瞞皇叔,太子楊昭生性忠厚,朕隻怕百年之後??????”
雙王爺哈哈一笑:“陛下這是自尋煩惱!難不成高沖還能當一輩子幽州大都督不成?隻待邊疆安甯之後,将高沖調回來就是,有封疆的功勞,高沖封為右仆射或者左仆射都行,有這等職位,高沖還會不滿意?百官還會不服?高沖能勸的高告老還鄉,他自己還不明白進退嗎?陛下,多慮了。”
“哦?還有這等事?朕一直不明白高相國因何忽然告老還鄉,原來是高沖的功勞?”
“正是,老夫與高這些年交流甚密,了解到當年的很多事情,那時候高沖這小子才幾歲?唉,這小子真成精了。”
炀帝就想起自己的愛女南陽公主,不禁笑道:“皇叔,想當年要不是您跟高沖一唱一和,南陽怎麼會嫁給高沖?”
雙王爺嘿嘿一笑:“陛下,老夫喜愛高沖是一回事,不想南陽嫁入宇文述家也是一回事。”
“皇叔,此話怎講?”
“陛下不覺得宇文氏權力過大嗎?”
炀帝楞了一下,不覺輕輕拍掌。
雙王爺接着道:“因為南陽之事,宇文述對高沖深惡痛覺,時時刻刻想抓住高沖的馬腳,所以,陛下不用擔心沒人盯着那個傻小子。”
炀帝不禁啞然失笑。
就這樣,幽州大都督高沖先新鮮出爐。
雙王爺看着驚愕的高沖笑道:“傻小子,驚喜的傻了不成?還不快些謝恩?”
高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磕頭謝恩:“臣高沖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炀帝道:“高沖,兵部的事情,你交與新的兵部尚書,三日内趕往幽州上任,治理不好幽州,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臣遵旨。”
炀帝點頭:“擺駕回宮。”炀帝偷眼看了看宇文述,從宇文述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隻是一雙眼睛現出陰沉之色,宇文士及卻沒有他老子的涵養,一臉的不服與怒色。
炀帝心說:就是讓你們不服氣,大臣們和諧一片,朕豈不要夜不能寐?有你們相護牽扯監督,朕才能高枕無憂。
“萬歲起駕。”随着黃門監高亢嘹亮的聲音,群臣百姓跪送炀帝回宮。
回到府上,高沖一家子就開始行動,炀帝給的時間隻有三天,如果不能按時離京,就是抗旨不遵,會被殺頭,不能好事變壞事吧?實際上高沖可以提前獨自上任,衆女過後再走,隻不過衆女不想分開,否則,這一别,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相見,高沖上任,自不能在大都督府中靜坐,他必須走遍二十州,才能了解第一手情況,這一去,何時歸?所以,衆女回到府中,立即開始收拾東西。
高沖收拾一下,到皇宮中謝恩,不能全身盔甲前去,而且,南陽公主随炀帝去了皇宮中,也得接回來,雙王爺來長安,還沒來得及交流,這就要離開長安,高沖心裡有諸多不舍。
“沖哥哥。”儀态萬千的南陽公主見到自家心愛男人,一下子變成依人小鳥,變成活波可愛的小姑娘,這讓炀帝很無奈。
炀帝一點高沖:“高沖,你把朕的端莊公主變成小女孩,該當何罪?”
“父皇。”南陽公主立即跑過來抱住炀帝的手臂搖擺。
炀帝愛寵的摸摸女兒的小腦袋,“好好,朕不怪責這個傻小子就是。”
炀帝向高沖道:“你這個傻小子要好好照顧朕的愛女,要是瘦了病了,必拿你是問。”
“臣不敢。”高沖急忙說,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護,貴為一朝天子也一樣。
“嗯,你此去幽州,首要任務是首好邊關,别讓突厥與高句麗搗亂。”
“臣遵旨。”
入夜,高沖沒能回自己的府上,說實話,所謂自己府邸,也是雙王爺在京城府邸的一部分,在沒有禀明雙王爺之前,高沖不敢另過,生怕老頭子生氣多想。
現在事實證明自己的決斷正确:果然在京城沒能長久待下去。
炀帝特别下恩旨,準許高沖和南陽公主留在宮中,還有太子楊昭同樣受到這待遇,陪着炀帝夫婦和雙王爺飲酒聊天。
這等消息傳出去,首先爆炸的就是齊王楊:“高沖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留宿宮中?明天我就糾集大臣參揍與他。本王還沒有這待遇,他算什麼東西?”
宇文述聞聽默默無語,卻暗暗找過宇文士及耳語一番。
可惜,萬千準備都落空,高沖于一更時分離開皇宮,南陽公主留在宮中陪伴炀帝夫婦和雙王爺。
“狡猾如虎的高沖!”楊氣的猛跺腳。
宇文述長歎一聲,對宇文士及道:“兒呀,高沖此子心思缜密,行動謹慎,抓他的把柄隻怕不易,與之打交道裴矩,你一定小心。”
宇文述道:“孩兒明白,父親,高沖此去幽州,對我們還是有利,父親忘記了幽州李敏嗎?”
宇文述一甩手:“休提此子!”
宇文述跟李敏的叔叔李渾還有恩怨呢。
宇文士及笑道:“父親,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大哥與李敏頗有交往,還請父親恩準,将大哥放出來。”
因為宇文化及的作為,惹怒炀帝,雖然沒殺了宇文化及,卻削職為民,與宇文述為奴,雖然在自家的待遇不會差,但是一行一動都要有宇文述同意,否則,出了事,宇文述就要負全責。
“放他出來可以,你給我把他看住了,别再惹禍。”
“是,孩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