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警備司令部的第一次作戰會議圓滿結束,不是什麼作戰任務;隻是在南昌城抓捕那些幫派流氓和解救陣亡弟兄的家屬,不是什麼危險的任務;但是這些軍官都知道,南昌城的大佬是不歡迎他們的,軍官們出了會議室之後,紛紛回到了軍營;
軍營裡面的弟兄已經用過了晚飯,軍官們還餓着肚子;不過現在沒辦法糾結這個了,帶着弟兄去後勤處領取彈藥和幹糧;命令弟兄們整理裝備後,看着自己的弟兄就地休息,要睡覺的睡覺,要吹牛的吹牛,要抽煙的抽煙,反正晚上的訓練取消了;
整個軍營裡面呈現出一種臨戰的氣氛,連排長都不知道有什麼任務;不過很多老兵估計晚上又要進行野外訓練了,要不怎麼會發放幹糧?而且重機槍也沒帶;
“早點睡覺,晚上估計又要跑一晚上;還有把水壺的水裝滿了。”老兵在提醒新兵,
警備司令部的作戰室裡面,大家都離開了;楊小石、曾大和副官處的軍官還在;何建業還坐在椅子裡,現在是行動前最後的甯靜,今天晚上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大佬;還是養好精神才行!
“司令,要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啊!要不要派弟兄們去府上警戒?”曾大問道,
“他們敢!”何建業吼道,
“司令,這些地方上的痞子可啥都幹的出來,我看還是防備一下吧!”楊小石說道,
“好,警衛連派一個排吧!有人敢沖擊府邸的話,确保安全;手段不論!”何建業想起在家的孩子和夫人們,惡狠狠的說道,
“是,司令放心;我這就去安排!司令,那家裡在南昌的那些買賣呢?”曾大問道,
“顧不上了,他們隻要敢魚死網破的話,我會讓他們後悔;再說了,我們家的買賣沒有晚上還開門的吧!東西丢了沒什麼,隻要人在就沒關系!”何建業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還是怕大量軍隊保護自己産業的話,惹人閑話就吧說了,關鍵是怕那幫鼻子比狗還靈的家夥嗅出什麼味道;
南昌作為江西的省會城市,在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霓虹燈已經在争相綻放,喧嚣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不停搖着鈴铛餓黃包車、打着車燈的小汽車在路上不停的奔跑;路邊行色匆匆的人群不知道在奔向何方?
夜色彌漫之下,寒冷的南昌逐漸有火光在城裡城外亮起,那是平民區和難民在點火取暖;在中山路和李家路等等富民區,大量的霓虹燈亮起,燈紅酒綠之下,門口出現了大量穿着西服的年輕俊後生,身邊站着的是具有水蛇般腰身的妖娆女子;在門口招攬着來往的貴客......
在燈光昏暗的酒吧裡面,放蕩的調笑聲,震耳的音樂聲,膩人的呻吟聲在混濁的室内彌漫;台上的舞女在音樂中瘋狂的扭動着水蛇般妖娆的身段,誘惑着台下一個個平日裡衣冠楚楚的男人,渲染着夜的糜爛。
南昌以北五十公裡的修永國軍還在和日軍鏖戰,可是南昌的市民仿佛絲毫不擔心自己的狀況;特别是那些官紳和富家公子,白天他們可以衣冠楚楚,到了夜晚就是他們縱情放浪的時候;
“李公子,昨天晚上的新郎滋味怎麼樣啊?”在中山路的一個巷子裡面,一個穿着長袍的中年人獻媚的問着一個臉上蒼白的青年;
“不怎麼樣?一點風情都沒有,整個晚上都是慘叫;我說你們還有沒有什麼新花樣啊?”李公子好像一點也不買賬,嫌棄的說道;
“公子,我們這裡最近倒是開發出了一個新節目,不過那些參演的女人可都不是處女啊!很多客人聽到他們的身份都很有興緻,你要不要嘗試一次?”這個中年人小心的問道,
“說來聽聽,本少爺不會少了你的大洋。”李公子立即來了興趣,
在中山路、扁擔巷、李家路一帶的高檔會所裡面,到處都是穿着體面的老鸨在給這些人介紹自己店裡面的特色,而在後院等待的高檔妓女裡面有一群人雖然衣裳華麗,但是她們都是木然的坐在穿衣鏡前面,任憑丫鬟的折騰;雖然她們在鏡子裡顯得年輕漂亮,可是她們的心已經死了......
“一營,集合!”
“二營的,快點!”
......
在潮王洲的大營裡面,并沒有夜晚的緊急集合的号聲;軍官們掐着時間在招呼自己的弟兄,那些睡的正香的弟兄......
訓練場上已經有一部分士兵集合完畢,軍官正在給他們整理着軍裝和裝備;今天晚上的行動随時可能有憲兵來,他們可不希望自己的營成為整個警備司令部的教材在課堂上被宣講......
“你看,怎麼一營和預備八營還把重機槍帶上了?不是說是野外拉練嗎?”
“還有,你看二營和預備七營,怎麼帶了那麼多繩索?什麼情況?”
......
随着訓練場上人越來越多,弟兄們嘀咕的聲音不斷響起......
“閉嘴,聽從長官的命令;”班排長們開始呵斥這些新兵,
“今天晚上是實彈行動,子彈全部入倉;輕機槍壓好備用彈夾!十分鐘準備。”冷崎大聲的命令道,
這下讓這些新兵明白了今天晚上确實有行動;因為以往的實彈拉練雖然也帶着彈藥,但是槍膛裡面都是空的......
“一營,預備八營出發!按照計劃展開!”
“二營、預備三營到七營,按順序跟上!”
“步兵三營、預備一營、二營最後出營;記住你們的任務!誰要是敢在行動中不服從命令,營長有權直接執行戰場軍法!出發!”冷崎大聲的呼喊道,
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點,這是司令預定的行動開始時間!
“啪、啪、啪”
厚實的布鞋踩踏着地面,激起大量的塵土;警備司令部沒有中央軍的膠鞋供給,這些布鞋還是後方的婦女們用針線紮出來的;補給給弟兄們使用。在平時,弟兄們都舍不得,訓練的時候大家都用麻布包住腳,穿上的是草鞋!因為布鞋的供應是兩個月一雙,就這樣後方已經出現了問題,很多軍官還穿着繳獲自鬼子的大頭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