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愛得深沉
你說……你有喜歡的人？誰？
白蘇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睜大眼睛，盯着慕小十，幾乎連眨一下都忘了。
“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我就相信你。”慕小十語氣堅定地道。
白蘇抿唇。
沉默。
慕小十輕笑一聲：“算了。你走吧。如果可以，就當我們今天沒有見過。”
“不。”白蘇急道，“我告訴你。”
慕小十沒有哼聲，隻是目光平靜地看着白蘇。
白蘇緊抿的唇瓣動了動：“慕雲天。”
隻是三個字，她卻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勇氣才說出來。
原來，認愛這種事，真的比想象要困難得多。
慕小十嘴角微揚：“你果然是喜歡我四哥的。”
“你？”白蘇看着一點兒也不像方才一般決絕的慕小十，擰緊眉頭，“你故意套我話。”
“是又怎麼樣？”慕小十毫不掩飾地道，“如果我不逼你說，是不是這輩子你都不打算承認？”
“……”白蘇很想說一句她怎麼知道，可轉了轉念頭，卻道，“很明顯？”
“嗯。”雖然她問得不清不楚，可慕小十卻十分輕易就聽懂了。
她是在問，她喜歡慕雲天這件事，真的表現得很明顯嗎？
白蘇的臉微微有些紅，喃喃地道：“怎麼會明顯呢……”
“喜歡就喜歡了呗，還不敢說出來。我在旁邊看着，都替你着急。”難得看到白蘇臉紅，慕小十絲毫不敢放過打趣她的機會，“不過啊，我還是更加心疼我四哥。他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念着你，隻要身邊站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整個顆心都放在你身上。可你呢，總是視而不見。他真是太可憐了。”
白蘇抿着唇，沒有說話，目光黯淡下來。
慕小十蹙眉：“你為什麼不肯承認喜歡我四哥？難道他配不上你嗎？”
聽着慕小十天真的語氣，白蘇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們所處的位置不對。”她轉身，看向窗外，“如果，再早一點兒遇到他，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告訴所有人，我喜歡他。可現在……”
她的身份尴尬，跟她在一起可能會兄弟反目，淪為皇室笑柄，甚至整個北慕的笑柄。
而她，不想給他造成任何負擔。
“因為你曾經是我六哥的王妃？”慕小十輕易點中白蘇心中的糾結。
白蘇回頭，看向慕小十，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個身份，這段過去，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不用我說，想必你也清楚。”
這是第一次，白蘇如此肆無忌憚地跟人說起心中的壓抑。
房間裡安靜了一下。
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慕小十盯着白蘇的眼睛，仿佛從她眼中看出了内心那份糾結。
她輕歎一口氣，說道：“其實，你跟四哥，比跟六哥，更為般配。你都能違反常理的幫我，給我出謀劃策，為什麼到你自己的時候，就不能換一種方式思考呢？”
“換一種方式思考？”白蘇疑惑。
“對啊。”慕小十道，“你有沒有想到，我四哥是否在意你說的那些？名譽、地位，甚至是那些毫不相幹的人對他的看法，重要嗎？”
白蘇蹙眉：“不重要嗎？”
“不重要。我了解四哥，那些東西對他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
“可是，我覺得很重要，我不想他再為我遭受任何磨難，或者诋毀。”
白蘇目不轉睛地看着慕小十，又好像并不是在看她，目光顯得十分幽遠，“你知道，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為了救自己而變得一無所有，甚至可能丢掉性命是一種什麼滋味嗎？你不知道。那是一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感覺。也許，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會很難過。可若是因為彼此相愛就要失去對方，那遠遠比不能在一起難過千萬倍。慕雲天太傻，我又有太多磨難，如果每次都讓他為了救我而犧牲，我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哪一天醒來，就再也看不到他。”
慕小十的眉頭越皺越深。
原來，白蘇的愛，比她想象得深很多。
隻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如果，這樣相愛的兩個人都不能在一起，還讓她怎麼相信愛情。
“也許，在他心裡，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一個你重要呢？”慕小十雖隻是猜測，可一想到慕雲天每次看白蘇的眼神，那分明就是抛卻世間所有一切，眼中隻有一個你的眼神啊。
也許，在他心裡，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一個你重要呢？
因為慕小十這句話，白蘇的心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他慕雲天心裡，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一個她重要嗎？
所以，不管是名譽、地位，還是所有一切阻礙他們在一起的東西，在他心裡都不是問題？
是這樣嗎？
慕小十看着白蘇，又說道：“四哥天不怕地不怕，還會害怕什麼？”
頓了一下，慕小十又笑着搖了搖頭：“不。我想，他唯一害怕的應該就是你不愛他。”
他唯一害怕的應該就是你不愛他？
白蘇一直以來混沌而糾結的心，在聽了慕小十的這些話之後，變得越發混亂。
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去回應慕雲天對她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自己去處理她對慕雲天的感情。
繼續壓抑？
還是放手去愛？
迷茫了。
真的迷茫了。
“那你呢？”白蘇擡眸，岔開話題，“你愛琴弦嗎？如果愛，為什麼舍得放棄？”
慕小十的眼皮輕輕地跳了跳。
安靜了一下，她擡眸，朝白蘇笑了笑：“我是喜歡他，可是，我更喜歡自由。如果要我跟一個不愛我的人在一起，還每天關在一個鳥籠裡，那我情願放飛自己，無根無息地四處飄蕩。”
“這就是你選擇假死的原因？”白蘇皺眉，“如果，他也愛你呢？”
慕小十嘴角扯開一絲苦澀的笑：“如果他愛我，寵我，我想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留下來，留在他身邊。畢竟，人的一生，能第一眼就遇到一個令自己心動的人不容易。我想我會好好珍惜。”
可是，他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