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苦澀不已
慕雲天一臉心疼地看着白蘇肩頭泛着皿絲的牙印,心急地道:“痛苦的事經曆多了,我怕自己根本就不會痛,所以才咬了你……”
聽到慕雲天的解釋,白蘇頻臨最低點的淚點瞬間被擊落,降至最低點。
“慕雲天,我、我以為你會死……我……我不想你死。”
“我不會死。”慕雲天認真地說着,目光落到白蘇肩頭那枚泛着皿絲的牙印上,“看,我都給你蓋了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白蘇怔了怔。
一把推開他,收攏肩頭的衣襟,瞪向慕雲天:“誰是你的人?别臭美了!不就是一排牙印嘛,還蓋章,少唬人啦!”
“是嗎?”慕雲天微微眯起眼睛,滾燙的指尖撫上白蘇的唇,“那這裡呢?被我如此吻過之後,還不算蓋上我的章了?”
沒有想到慕雲天會這麼說,白蘇正瞪着慕雲天的雙眼輕輕一眨了眨。
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張小臉很快漲得通紅。
看着慕雲天臉上邪魅的笑,倏地低下了頭。
慕雲天捉住她的手,溫柔地凝視着她微低的頭頂,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卻仿佛能想象到她的臉有多紅。
“蘇蘇,你知道在墜落的最後一刻,我在想什麼嗎?”
“在想什麼?”
一句話,成功地将低着頭的白蘇給喚了起來。
慕雲天凝視她的眼睛,輕輕地道:“我在想,如果有來世,一定要找點找到你。”
“……”
白蘇想到最後一刻,慕雲天用盡全身内力将她推送上去的一幕,不禁心口一疼。
“慕雲天,你那麼做很自私知道嗎?”她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願意跟你一起死?你替我選擇活下,自己卻走了,留我一個人承受痛苦,那就是自私。”
慕雲天淺淺地笑了笑,沒有反駁她的話:“如今,我們都活着,就是最好的。”
白蘇怔了怔。
是啊,如今,他們都活着,那就是最好的。
“好了,我替你肩頭上點藥吧。”慕雲天道。
白蘇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拍額頭:“糟了!我見你醒來,一時太激動,竟然忘了給你檢查。慕雲天,你快躺下,我給你好好檢查一下。”
說着,慌慌張張地扶慕雲天躺下,拿出他的手腕,探上他的脈門。
少頃,白蘇眉頭微擰:“奇怪……”
“怎麼了?”慕雲天看着白蘇,輕聲道,“我感覺挺好的,隻除了身上摔傷的地方有些疼之外,沒什麼不适。”
白蘇收回手,皺眉,盯着他的臉:“我知道。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奇怪。慕雲天,你……”
“我好好的不好嗎?為什麼還要糾結?”慕雲天微笑着打斷道。
“也不是不好。”白蘇想到之前他醒來時的景象,有些糾結要不要問他,可就像他說的,如今他醒來了,好好的不好嗎,為什麼還要糾結。
安靜了一下,白蘇拉過被子,蓋到慕雲天身上:“天還未亮,你再睡一會兒吧。現在看起來雖然沒事了,可身體到底是傷了。”
“嗯。你也躺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慕雲天微笑地說着,緩緩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他太累了,還是真的困了,很快傳出一陣輕淺的呼吸聲音。
白蘇替他拾了拾被角,看着他微微笑了笑,才轉身走到自己床鋪邊,躺了下去。
她是真累了,也是真困了,躺下後沒多久,就陷入沉睡之中。
原本已經睡着的慕雲天忽然睜開眼睛,側頭看向白蘇的方向:“蘇蘇?”
他輕輕地喚了一聲,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在确定她真的睡着之後,小心翼翼地起身,朝山洞外面走去。
守在山洞外的慕淩風斜靠在一顆樹丫上,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打開雙眼。
“你醒了?”慕淩風從樹丫上跳下來,看到安然無恙的慕雲天之後,驚訝地道,“你的身體已經開始接受禁術了?”
據他所知,慕雲天被數十名高手齊發的内力震下山崖,又為了救白蘇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如今,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恢複起來,肯定是與他體内修習的禁術有關。
慕雲天看着遠處隐隐泛白的天色,幽幽開口道:“隻是暫時融合而已,以後還會發生什麼,都是未知之數。”
其實,何止是融合那麼簡單。
禁術産生的強大自愈能力,已經在一夕之間,修複了他身上的内傷。
慕淩風面色微變:“為什麼?為什麼要冒險修習禁術?”
“為什麼?”慕雲天回頭,看向慕淩風,“本王是個男人,必須要強大得足以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個理由足夠嗎?”
“……”慕淩風踉跄地後退一步。
這個理由,确實足夠強大。
也許,這也是他跟慕雲天之是的差距吧。
慕雲天可以為了愛犧牲一切,而他卻親手摧毀他的愛。
“你沒有告訴蘇蘇本王修習禁術之事,本王很感謝你。不過,你不會覺得你這樣跟着我們跳下來,就還有跟我競争的資格吧?”
慕雲天一開口,就将慕淩風逼到了牆角。
慕淩風攥緊手心:“本王已經……放下了。”
“是嗎?如果真的放下了,還會走這一趟?如果真的放下了,還會跟着跳下來?”慕雲天的問題很犀利。
敲打得慕淩風無處遁形。
“是,本王确實沒有放下!本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做最後的争取。本王相信,蘇兒一定會原諒本王。她,隻會是本王一個人的王妃。”
像是為了宣誓所有權似的,慕淩風如此說道。
慕雲天輕笑一聲:“别忘了,本王說過,你,早就失去了競争的資格。”
留下這句話,慕雲天再不多說一句,轉身,朝山洞内走去。
慕淩風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才緩緩地轉開視線,看向漸漸變亮的天空。
他,早就失去了競争的資格……
不是嗎?
是啊,早在白蘇離開慕都城的時候,慕雲天告訴他,白蘇曾經受過什麼樣的苦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競争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