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路癡還是白癡
看着轉身離開的太下殿下颀長的身姿,姜敏雙眼放光似的,一眨也不能眨一下。
“何姐姐,太子殿下讓小影子公公帶我去手傷,這是在關心我嗎?”
姜敏雙眼冒着粉紅泡泡,早就忘了方才被紫蘇扭斷手腕時的痛,隻覺得若不是她扭斷了自己的手腕,太子殿下也不會如此關心自己。
“還有啊,太子殿下讓我别說自己來過東宮,也是怕我被降罪吧?”
她面上的害怕早已消失,再想到太子殿下的話,隻覺得是在維護自己。
正看着陽笑天背影出神的何翩翩聽到姜敏的話,簡直快要被她給蠢死了。
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優越感,覺得太子殿下是在關心她。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面上還是保持着一慣的笑容,親切地扶住她,低聲細語地道:“敏兒妹妹,既然太子殿下讓我們别說出去,那我們可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啊。不然太子殿下要是知道我們說出去了,肯定會生氣的。”
何翩翩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反而很精明。
太子殿下的話說得不錯,如果被人知道她們兩個貴女私闖東宮,肯定誰知道她們的心思了。
傳了出去,丢臉的是她們不說,到時壞了名聲,就無法參加太子選妃了。
她可不想為了讓姜敏對付紫蘇而去告狀,最終将她也給拖下水。
她的目标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
小不忍則亂大謀。
隻要能有機會競選太子妃,等她當上了太子妃,還會怕一個小小的紫蘇不成?
不過,太子殿下今日出現在這兒,顯然是将她們三人之間發出的事瞧了去,他一向冷漠,怎麼會特意出來提醒她們不要說出去呢?
何翩翩心裡隐隐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該不會是太子殿下瞧上那紫蘇了,故意出來這樣吓唬她們,讓她們不敢亂說話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紫蘇更是留不得了!
姜敏好糊弄極了。
她一聽說太子殿下會不高興,立馬閉緊嘴巴,重重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胡亂說話。
何翩翩替她編好了一套說辭,用以解釋手傷之事,此事算是暫時過去了。
後面還會再發生什麼糾葛,那就等紫蘇撞到她們手上再說了。
入宮的時候,本已快至夕陽西下之時,拜見過皇後,又自由活動一段時間,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很快就等到了宮宴的開始。
紫蘇覺得自己真是個白癡——呃,不對,路癡。
她又雙叒叕迷路了!
她也确實是個白癡啊!明知道自己受迷路,還特麼一個人跑出來!
現在好了,宮宴就快要開始了,她要是去晚了,被當成不尊重皇帝,指不定會被定罪呢!
紫蘇好想死一死啊。
“到底該往哪兒走啊?誰能帶我出去呀?”
紫蘇發現她穿來穿去,好像又穿回到方才碰到姜敏和何翩翩的地方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破皇宮,爛皇宮,怎麼哪兒跟哪兒全都一樣,根本就找不到出口嘛!”
要是被她知道這是哪個宮,她一定記恨死它,記恨到天天晚上做夢詛咒它!
東宮裡正在換衣裳準備出席宮宴的陽笑天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莫名地想到紫蘇。
突然,眉頭一皺,朝暗影說道:“小影子,你速去看看紫蘇姑娘有沒有回到大殿,若是沒回,四處找找看,找到人之後将她引回大殿。”
他差點忘了那丫頭是個路癡了。
這皇宮……特别是他的東宮,當初由能工巧匠建造,就算是尋常的不熟悉環境之人,隻怕是進來了也難得出去,更何況還是那上嚴重路癡的丫頭。
“是。屬下這就去。”暗影将一張金蝴蝶面具遞給自家殿下,轉身飛奔出去。
陽笑天看着手上的面具,嘴角微彎地笑了笑。
突然有點兒期待起來,不知道待會兒那丫頭看到自己時,會不會認出自己來?
紫蘇正急得像隻無頭蒼蠅似的,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絲異動,她條件反射地轉身,呼地拍出一掌。
暗影側身躲過,急忙道:“紫蘇姑娘,我是小影子,奉命前來尋姑娘你,請姑娘跟我回大殿吧。”
殿下沒有交待自己可以說是奉殿下的命前來,暗影便隻道了“奉命”二字,其餘的便讓紫蘇自行領悟。
紫蘇一聽是來接自己回大殿的人,頓時淚奔,忙道:“速速帶本姑娘回去。”
她雖然不想跟衆人一起拜見皇帝,行繁瑣的跪拜之禮,卻也知道自己不出席或是晚到,若是被人揭發,定是一場不小的禍端。
而她不想惹禍上身,隻想好好地胡吃海喝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就回家睡覺。
紫蘇一點兒也沒有懷疑小影子的身份,她猜想,大概是妹妹紫萱見她久久不回,便告之父親了,父親讓人尋來了吧。
有人送自己去大殿自然好啊,免了自己像隻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隻不過,紫陽若是已經知道她到底亂跑還迷路了,隻怕是不當場發怒教訓她,等回府後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唉,算了,這些等回府後再傷腦筋去。
現在馬上就要到宮宴時間了,先吃個飽再說。
紫蘇先是被小影子帶到某個偏殿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也是淺紫色的,正是她鐘愛的顔色,衣裳款式不會過于搶眼也至于素雅得失禮。
很好,她很滿意。
等到她被帶到大殿的時候,宮宴似乎已經開始了,裡面傳出悅耳的歌舞聲。
她頓時一驚,面色大變。
現在還能進去了?會不會引起所有人的關注?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暗影朝她招了招手,低聲說道:“紫蘇姑娘,此時從正門進入,定會引起一番不小的騷動。姑娘請跟我來吧。”
紫蘇微愣,随即朝暗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毫無吝啬地感激道:“謝謝你啊,小影子。”
暗影看着她的笑,晃了晃神,才反應過來,帶着她朝偏門走去。
他生來就是奴才命,還從未見做奴才的幫主子做事,得到如此情真意切的感激。
這個紫蘇姑娘果然與衆不同,真是值得殿下如此挂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