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成從善如流的道:“這個自然,下官怎麼敢貪圖徐大人的東西呢。”
語罷,徐安成拍了拍手,示意人上來,顯然是早有準備,榮太傅一愣,就見徐安成的屬下昂首挺兇的闊步走了進來。
“江勁,我要你保管的榮大人的東西呢?”徐安成問。
江勁的聲音十分粗犷,大聲答道:“就在殿外!”
“拿過來。”
“是!”
這一幕倒是叫榮太傅有些看不懂了,而明深則是坐在椅子上,臉上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徐安成果然還是徐安成,如此肆意散漫,恐怕也就隻有徐安成有這個膽子了。
榮太傅冷冷看着徐安成,心底想着,就算徐安成将拿走的東西還回來,也絕對不能輕饒了徐安成,之前早朝的時候,徐安成最後的那一句話就讓榮太傅心底有些疑惑,等到回家之後,卻見家裡安然無恙,本還以為是徐安成的瘋言瘋語,哪裡能想得到徐安成竟然如此放肆,這一次榮太傅是打定了主意要徐安成付出代價了。
江勁很快就帶着東西上來了,隻不過這東西當真是少的可憐,隻有一把玉骨扇,一個玉墜子,還有一個雕花瓷瓶,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榮太傅頓時感覺的怒不可遏,問道:“其餘的東西呢?”
江勁的聲音依舊十分的粗犷:“沒有!”
徐安成轉過頭看向榮太傅,道:“榮大人,你的東西可都在這了。”
“胡說八道!本官的七彩玲珑玉屏風,還有相思鳳鳴笛,還有……”
徐安成唇角微微一抽,道:“榮大人,這可是真的沒有了,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啊。”
欺人太甚?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榮太傅到底是年紀大了,又被徐安成三番兩次的言語相激,一口氣直接沒緩過來,便直直的栽在了地上。
徐安成很是無辜的擡頭看向明深,道:“陛下,榮大人好像不太好,不叫太醫嗎?”
明深看了徐安成一眼,倒是十分的無奈,徐安成向來散漫慣了,看不慣榮太傅便要如此,可偏偏還毫無遮掩,闖入别人的家裡,燒了人家的宅邸,還搶了别人的東西,最後還裝作這麼無辜的樣子,甚至都将人氣成了這樣。
這也幸虧榮太傅在朝多年,涵養遠比一般人要好,但還尚且如此,若是喚作了其他人來,隻怕都會被徐安成給活活的氣死。
明深冷冷的睨了徐安成一眼,聲音也十分的冰涼,道:“帶着你的人滾回去,這件事情且算了,下不為例!”
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偏袒徐安成的,之前在朝堂之上,便是徐安成力戰群臣,才将顧舊年的事情生生的壓了下來,徐安成也是摸準了明深的意思,料想明深是不會對他如何的,這才有了這一舉動,否則哪裡要等到今天才整治榮太傅,徐安成在很久以前,就對榮太傅看不順眼了。
且不說明深這裡,此刻在竹林雅築之中。
幽幽古道,竹林秀美。
在明深走之後不久,顧舊年便也準備離開竹林雅築,隻不過剛邁開步子,便停了下來,視線被竹林之下的一塊地方所吸引,腳步稍停頓了片刻,便向那裡走了過去。
黝黑的泥土之中似乎掩埋着什麼,隻露出了一點點白色的邊角,顧舊年略微一思量,從一邊随手揀起了一截枯枝,然後将周圍的泥土撥開,這才露出了一小部分。
這竟是一個素白色的錦囊,顧舊年微微的揚了揚秀眉,這錦囊并不是一般人所能用的,上好的素白錦緞,摻着銀線繡成,盡管掩埋了許久,卻不見任何腐爛的迹象,于是便又向下挖了一會兒,将整個錦囊都取了出來。
顧舊年這才看出來,這錦囊果然不是一般布料制成,這錦緞隻怕是上好的流光錦,而錦緞之上的繡法,便是十分精巧難得的蜀繡,别說是尋常人家,就連皇室,一年也難得幾匹。
隻不過如此貴重的東西,竟然被遺棄在竹林雅築之中?
竹林雅築已經許久無人問津,難道這錦囊還是先帝之時留下來的東西?顧舊年想着,卻發現這錦囊有些沉甸甸的,隻怕裡面還裝着什麼東西,于是伸手将錦囊打開,這才發現在這錦囊之中,裝着的是相思扣。
這種相思扣極為常見,所用的絲線布料都極為尋常,和裝着相思扣的錦囊相比,簡直是一文不值了,隻是如此尋常的事物裝在錦囊裡,倒是有些出乎顧舊年的意料了。
看來這相思扣對于錦囊的主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裝在錦囊之中妥善保管,但是卻不知道為何最後卻遺留在了竹林雅築之中,掩埋在這一根竹子底下。
不過在多思量也是無用,顧舊年便站起身,将錦囊收了起來,準備回去之後在細細的研究一般。
等到顧舊年回到永安殿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初雨的身影,剛準備找個人詢問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宮人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初雨姐姐被他們抓走了!”
顧舊年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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