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舊年扶着郁博軒,擡眼看向昭文太子,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
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昭文太子到底是怎麼出手的,接着郁博軒便受了傷,不過昭文太子到底是手下留情了,雖然暗器沒入了郁博軒的心口,但是卻并沒有深入進去,若是在推進哪怕隻有一點點的距離,也會要了郁博軒的命。
隻不過即便是這樣,郁博軒如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昭文太子看向顧舊年,繼而視線又落在了郁博軒的身上。
那意思很明顯,讓郁博軒離開。
顧舊年情知讓郁博軒繼續留在這裡的話隻怕他會性命不保,于是便側頭看向郁博軒,此時郁博軒的臉色極為蒼白,但是眸光銳利冰冷,看着昭文太子,并沒有任何的退避之意。
“你先退到後面。”顧舊年輕聲道。
郁博軒看向顧舊年,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被顧舊年打斷了,然後顧舊年輕推了郁博軒一下,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昭文太子的面前。
“太子殿下若是有什麼事便說吧。”顧舊年的聲音極為冷淡,似是初春江面的細碎浮冰一般。
昭文太子看着顧舊年,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
與此同時,天策軍一面。
華陽王終于趕到了。
隻不過華陽王的鎮西軍卻零零落落,原本的大軍此刻約莫隻剩下的五六萬人,而且個個神情疲憊,身上帶傷。
郁博安看到華陽王來了,十分激動,連忙迎上去,隻不過還沒有開口,就被華陽王打斷了。
華陽王此刻卻早就疲憊不堪,問道:“顧舊年呢?”
“此刻……應該正在蘭山之上。”郁博安低下頭,道。
“什麼?!”華陽王臉色大變,他自然不會不知道蘭山意味着什麼,顧舊年在蘭山之上,那難道是說……?!
“她被昭文太子抓去了?!”華陽王的臉色忽地十分的難看,就要伸手抓住手邊的長劍,要帶兵沖上蘭山。
“不是!”郁博安連忙攔下華陽王,将之前昭文太子寫來的那封書信遞給華陽王一看,接着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華陽王,顧舊年并不是被昭文太子捉去了,而是自己去的。
華陽王聽罷,踱了兩步,此時此刻顧舊年就在蘭山之上,他斷然不能坐看顧舊年孤身一人在蘭山之上,隻是若是直接帶兵沖上蘭山,似乎也并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思量片刻,華陽王還是直接就做了決定。
“我現在就去蘭山,你們都不要跟來!”華陽王說罷,提劍便向前而去,他剛跋涉而來,卻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而是直接向蘭山之上奔去。
“王爺!”郁博安連忙想要出言阻止,隻不過華陽王卻是心意已決。
若是帶着兵馬前去的話,定然會被昭文太子發現,隻會打草驚蛇,所以華陽王自己一人前往蘭山。
郁博安雖然有心想要攔住華陽王,但是華陽王已經打定主意了,郁博安也無可奈何。
……
另一邊。
眼前這個一襲墨色衣衫的男子,正是之前一直說是失蹤的明深無疑了。
通體雪白色的信鴿落在了明深的手腕之上,明深從下方取出了一張小小的紙條,看了一眼紙條之上的内容。臉上就浮現了一抹冷笑。
既然如此,那便就在今日,徹底的了結了吧。
其實明深是沒有想到顧舊年真的會帶兵前來的,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将那六十萬的天策軍算是送給昭文太子的,但是昭文太子就算是想要吞并那六十萬天策軍,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更大的代價就是,明深要利用此事,徹底的覆滅昭文太子。
隻是顧舊年卻帶着天策軍前來了,将明深原本的計劃擾亂了,但是明深卻突然發現,其實這樣也好。
既然已經選擇如此的話,那便在今日,将事情徹底的結束吧!
明深将紙條細細的撕碎,然後灑落在地上,繼而從邊上拿起長劍,然後就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