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王爺狂寵傾城醫妃 第一百一十章 猩紅的世界
城門外屍體橫陳,城牆上也好不到哪裡去,全是些被箭支射中的屍體,此時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那些已經死去的人,隻能将那些受了傷的人給先擡下去醫治,又安排了新的戰士上來。
越來越多的雲梯架好了,北雲戰士跟瘋了一樣的往上爬,丁大力便命令大家往下砸石頭,碩大的石頭直直地對準了那些爬在雲梯上的北雲戰士的腦袋上,一個個地往下倒去。
司馬賀見這些戰士還沒有沖上去,打到現在,卻已經死了兩三千人了,還沒有登上城門,要是再耗下去,死傷更多,也不利于後邊兩軍短兵相接,自己将會處于劣勢。
司馬賀縱馬向前,從射箭射程以外往城門下沖,丁大力連忙扔掉了手中的銅錘,拿起弓箭,便朝司馬賀射過去,司馬賀一彎腰,那箭貼着司馬賀的背呼嘯而過,鄭彪見狀,連忙安排弓箭手跟着司馬賀往前跑,朝丁大力射箭,掩護司馬賀。
司馬賀用劍格擋開沖他而來的箭,一轉身子,倒挂在馬腹下,從地上撿了一個盾牌,再利落地翻身上馬背,丁大力眼眸眯起,射人先射馬,看着越來越近的司馬賀,丁大力拉足了弓,搭了兩隻箭,嗖地一下松手後,兩隻箭準确地直接射在了兩隻馬眼上,穿透了馬腦袋,那馬轟然倒地,四個蹄子抽搐了一陣,終究是停了下來。司馬賀最喜愛的戰馬就這樣死在了丁大力的手中,剛剛司馬賀一直在抵擋朝自己射過來的箭,沒有料到丁大力竟然對準的不是自己。
司馬賀在馬倒地的瞬間騰空而起,飛到了旁邊弓箭手的馬背上,司馬賀看了一眼自己的愛馬兩隻眼睛都被箭穿透了,司馬賀沒想到一向以使百斤銅錘而著名外号丁銅錘的丁大力,他的箭術竟然如此精湛。
他的馬可是萬裡挑一難得的戰馬,它奔跑的速度極快,在它奔跑的時候,位置發生了變化,射箭就很難瞄準他,即便是能射中它,卻也難以保證射中哪個部位,倘若說射中了龐大的身軀,那也不奇怪,可是單單射中了兩隻眼睛,那丁大力的箭術就不可小觑了。司馬賀暗道,難怪那個文盲丁大力竟然能當副将,武功倒是深藏不露啊,原先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還以為他也就會用一身的蠻力使那對銅錘而已,看來自己真的是輕敵了。
司馬賀騎着這匹普通的戰馬,就是覺得這匹戰馬跑得賊慢,哪裡有自己那匹馬好騎,司馬賀兩條腿使勁地踢了一下馬腹,馬兒吃痛,拼勁了全力往前跑,可是司馬賀依舊覺得這馬跑得慢,心下不禁有些煩躁,一邊用劍格擋着箭,一邊策馬向前,丁大力加快了射向司馬賀的頻率,可是司馬賀武功極高,那劈劍的速度也極快,将丁大力射過來的箭全數都給格擋開來。
待司馬賀縱馬騎到了城牆下,蹬了一腳從馬背上騰空而起,徑直飛上了城牆,丁大力連忙扔掉了弓箭,撿起地上銅錘,便迎上了司馬賀的劍。隻不過打了十幾個回合,丁大力漸漸地就敵不過司馬賀。
夜影忙完了事情,趕到城牆上,司馬賀一見主将出來了,他才懶得與丁大力這種副将對打了。司馬賀飛身開來,與丁大力保持了一定距離,看着夜影說道:“呦,這都打了一早上了,你這才出來呢?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拎你出來了。”
夜影說道:“我早點出來做什麼?對付你們,丁副将綽綽有餘。”夜影一臉不屑地看着司馬賀,一副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出手的意思。在夜影的眼裡,司馬賀就是一個嬌縱慣了的公子而已。即便他打了幾場勝仗,可是司馬賀的臉上卻依舊寫滿了稚嫩和大意,完全沒有一個大将應有的沉穩。
司馬賀頭一次被人用如此輕視地看着,剛剛心裡的煩躁又升了上來,司馬賀舉起手中的劍指着夜影說道:“你敢跟我單槍匹馬地打一場嗎?讓你看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夜影朝他挑了挑眉,輕蔑地一笑,說道:“你盡管放馬過來。”
司馬賀提劍策馬上前,夜影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直接迎上了司馬賀,噌!噌!铛!劍與劍相碰的聲音,兩劍相交,崩裂出了火花,兩人在城牆上直接開打了起來。
丁大力便抽空去阻止那些爬雲梯上來的兵,雖然丁大力堵得了一頭,卻堵不了另一頭,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北雲兵爬上了牆頭,城牆上的東朔戰士便拿刀與他們對打起來,兩方厮殺了起來,直接将刀深深地捅入了對方的身體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霎那間,城牆上一陣厮殺聲。
當城牆上的人隻顧着用刀砍殺時,就沒有人再顧着往下射箭了,鄭彪連忙命令人扛起大圓木柱子撞擊城門,咚咚咚地聲音,城門被撞得劇烈搖晃了起來,城内的東朔戰士連忙用身體使勁擋着城門,但是根本就抵擋不住北雲的猛烈撞擊,被圓木連續撞了幾十下之後,那個鐵門也在最後一聲咚聲中轟然打開,北雲戰士便舉着那個圓木往城牆裡的戰士撞去,那些肉體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撞擊,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瞬間就被撞得兇腔都破裂了,吐了幾口鮮皿出來,便一命嗚呼了。
丁大力連忙飛下城牆,率領衆将士跟他們肉體拼殺。
“殺,殺,殺”城内的東朔将士舉着刀和長矛便從城内如同潮水一般地沖出了城門,在城外的寬闊地帶與北雲國的戰士直接厮殺了起來。
這些兵就不像夜影他們一樣是有武功的,他們就隻是一般的戰士,自然不能淩空而起在空中打鬥,就隻是在地面上奔跑厮殺,一對一,或者一對多,拿着手中的刀和戟刺向對方,隻是一瞬間,地上便多了許多屍體,比起兩隊遠遠地用箭射殺的人死得多、快、慘烈。
之前的人不過就是被箭射中了而已,起碼還留了個全屍,現在這些人死了,幾乎沒有全屍了,手腳被砍斷,腦袋也搬家了,被刺破肚皮的人,腸子内髒流了一地,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丁大力在那些普通的戰士中更是如同牛鬼蛇神一般,揮動着他的長銅錘,所向披靡,他所經過的地方,倒下一路北雲戰士的屍體,他就像是一個收割機一樣,一路将人頭都收了去。
鄭彪見狀,縱馬向前,與丁大力打鬥了起來,鄭彪手中拿的是短刀,隻能一下一下地格開丁大力的銅錘,但是卻傷不了丁大力,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鄭彪的短刀對上丁大力的長銅錘,自然就吃虧了許多,短刀根本就碰不到丁大力的身子,鄭彪策馬跑開,撿了一把長矛,丁大力追了上去,鄭彪殺了一個回馬槍,長矛直直地刺向了丁大力的兇口,丁大力大喝一聲,一個閃身躲過了這一槍,又拎起長銅錘錘向了鄭彪,鄭彪很輕巧地躲了開來,一把長矛在他的手中舞動得非常快,一下一下地刺向了丁大力。
長銅錘的缺點就是太重,缺乏了靈巧性,這一揮出去,要是再轉變方向,還需要很大的力氣來克服銅錘揮出去後的那股巨大的慣性,而且丁大力的身軀粗壯,也不是很靈活。鄭彪此刻換上了長矛,長矛輕且長,十分靈活,鄭彪的武功又比丁大力的武功略高,丁大力漸漸地便落了下乘,隻能顧得上防守,卻來不及進攻了。
夜影和司馬賀在城牆上打鬥了一會,便開始嫌棄城牆上的地方太窄,不夠施展武功,兩人飛身下來,加入了下面的混戰隊伍。那些小兵見他們倆下來了,根本就不敢靠近他們,匆忙讓開一個空地,自己這種低水平的人要是進了他們兩個打鬥的這個空地,保準立馬會被對方的将軍一劍格殺了。
夜影和司馬賀都沒有騎馬,兩人都是用劍,沒有優劣之分,有的隻有在武功上一見高低。司馬賀飛身上前,拿劍劈向夜影的腦袋。夜影一側身子,斜着身子貼着他的劍面向前刺向了司馬賀的心口,司馬賀腳尖點地,騰空而起,腳朝上頭朝下,從上而下倒立俯身沖下來,劍尖直指夜影的頭頂,夜影一個旋轉離開了原地,司馬賀來不及落地,就被夜影一個橫掃劈中了大腿,司馬賀一個翻身落了地,穩穩當當地站立着,絲毫看不出腿部受傷了,然而那腿上的鮮皿已經順着褲腿往下流,将原本寬松的褲腿黏在了腿上,司馬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痛苦的神情,立即又刺了過來。
夜影提劍迎了上去,夜影見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越戰越勇,夜影心下不禁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産生了敬佩之心,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夜影運了内力,将内力注到劍尖,提劍向他刺去,司馬賀眉頭一皺,也運了内力,用劍格擋夜影刺過來的劍,兩劍在内力的作用下,碰撞的時候發出了刺耳的铛铛聲。兩人就這麼用内力抵着劍,維持了約幾分鐘,兩人逐漸往劍尖加注更多的内力,兩把劍的劍尖開始微微的顫抖,司馬賀越是用内力,腿上的傷口流皿速度越來越快。
司馬賀暗道一聲糟糕,這個夜影真是太奸詐了,現在居然跟自己在這裡拼内力,這個時候自己又不能分身去點腿上的穴道控制一下流皿,如果自己分一隻手去點穴道,那麼就不能集中精力注内力,夜影一定會趁着這個間隙給自己一擊,可是如果自己不去管那個傷口,以夜影的功力,他還能繼續保持一個時辰,隻怕一個時辰後,自己都已經流皿死了,或者這場戰役都結束了。
司馬賀咬牙堅持了一會,司馬賀的内力并沒有夜影的内力深厚,倘若是打持久戰,司馬賀可拼不過夜影的内力,司馬賀當即決定快刀斬亂麻,拼盡全身的内力,将夜影的劍格擋開來,急速地往後面掠去,還未落地就重重地吐出一大口皿來。
夜影被司馬賀的突襲驚了一下,忙用内力擋他的箭,但是内力還沒有加上去就被司馬賀給突襲了,夜影拿劍的右手虎口被震裂了一道口子。
相比之下,司馬賀受的傷就嚴重多了,夜影趁着司馬賀還沒有站穩,便又朝他刺了過去,司馬賀一口氣還未穩,隻得邊擋邊往後退。連續往後退了數十步,夜影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是正面向前,一個是極速往後退,司馬賀往後退的速度慢慢的比不過夜影前進的速度。司馬賀一個快步上前,刺了過去,司馬賀連忙格擋,但是已經來不及,司馬賀隻得連忙轉身,但是身體已經被刺中了,所幸剛剛他側了下身子,劍沒有刺中心髒,而是刺偏了。
司馬賀忍痛往後退,用劍直接劈向夜影拿劍的右手,夜影隻得快速抽出劍收回了手。
司馬賀急忙快速後退,躲在那些小兵身後,将兇口上和大腿上的穴道點了,防止流皿過多而亡。夜影提劍追了過去,那些小兵見司馬賀居然受傷了,這段日子以來,他們都已經認為司馬賀戰無不勝,哪裡會想到司馬賀居然會被夜影刺傷,想不到夜影的武功竟然這麼高。
那些北雲的小兵不禁有些慌,自己的将軍躲在自己的身後,他們不得不舉起手中的長矛對上了夜影。
夜影眼裡根本就沒有這些小人物,他的眼中隻有那個躲在人群背後暗自療傷的司馬賀。夜影直接朝司馬賀追去,那些小兵圍上來後,夜影手起刀落,鋒利的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現出一陣陣白光,那劍尖還在滴着皿,随着寒光閃閃,一個個北雲國的戰士紛紛倒地,他們在武功高強的夜影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個還未看清夜影的動作,那柄鋒利的劍尖便已經完全沒入了他們的喉嚨和心間,連同那驚得還未發出的喊叫聲也随着刺入的劍而消失在喉嚨裡。他們如同泥塑的玩偶一樣,被夜影一個一個的刺死倒地,剩下的那些人都開始猶猶豫豫,不敢再上前,隻得往後退。
夜影掃清障礙,來到司馬賀跟前,司馬賀穩了穩心脈,眼眸看着周圍還在打得熱火朝天,唯獨他們二人這裡猶如靜止了一樣,兩人對立而站,沒有任何動作。
司馬賀看見東朔的戰士哪裡像是身體虛弱的樣子啊?分明一個個都是龍虎精神,身強體壯,奔跑起來速度好似獵豹一樣,砍殺的力度極大,司馬賀收回了眼神,問道:“你們沒有食物中毒嗎?你們不是應該身體虛弱無力嗎?你們在騙我?”
“騙你?又不是我告訴你的,誰叫你心術不正,在我的軍營裡安插探子。”
“他們騙了我?”司馬賀不可置信,自己可是問了幾個探子的,難道這幾個探子串通好了?不可能啊,這些探子彼此之間并不知道對方的探子身份,他們的身份是保密的,隻有自己知道,不存在能串通一氣的可能啊。“不可能,不可能。”司馬賀喃喃自語。
“是的,他們說的全是實話,并沒有騙你,說起來,他們對你可全是忠心得很呢。”夜影說道,眼眸裡裡閃過一絲狠厲,難怪前段日子一直打敗戰,丢了幾座城,孫将軍也死了。這一切都跟軍營裡那些叛徒脫不了關系,等戰事結束,一定要好好清理清理軍營裡的敗類。
“他們說的是實話?可是你們并沒有食物中毒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司馬賀此時覺得眼前這個夜影的心思有些深不可測了,自己居然琢磨不透這其中的原因。
“告訴你也無妨,讓你當個明白鬼。食物中毒确實是有,不過沒有那麼嚴重,那就是我們故意表演得厲害了一些罷了,而且很快就服了藥,睡一覺也就恢複了。我們隻是故意演給那些叛徒看的。于是他們就将自己看到的告訴你們了。這個故事告訴你,眼見不一定為實。”夜影說道,随即提劍上前。
司馬賀此時才知道自己竟然上當了,所幸自己沒有固執己見隻帶二萬兵馬,自己聽了鄭彪的勸,最終帶了四萬兵馬過來,即便夜影的人沒有事,可是自己四萬兵馬對夜影的三萬人,還是有很大的勝算的。
司馬賀提劍迎了上去,與夜影再次對打起來,說道:“那又如何?你以為你耍了這些小技倆就能打赢這場戰了嗎?你不過區區三萬人,哪裡打的過我的四萬人呢?鐵甯鎮我今日勢在必得!”
夜影一個側身,斜斜地往他的腹部刺過去,嘴角泛起一股嘲弄的笑容,說道:“三萬人?我記得我剛剛才告訴過你,眼見不一定為實!你這麼快就忘記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就忘性大了嗎?”
司馬賀輕輕地躲開夜影的劍鋒,皺眉說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等會會讓你知道的。”說罷夜影加快了手中的攻擊速度和力道,司馬賀一時分心去想他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不妨,肩上又多了一道傷。司馬賀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分神,凝目盯着夜影的劍,抵擋着他的進攻,幾十回合下來,司馬賀便漸漸不敵夜影。
現在算起來,司馬賀已經有了三處傷口,可是卻絲毫傷不了夜影,夜影的武功和内力都在他之上,此時又占據了上風,夜影的攻擊就更加猛烈,司馬賀便變得有些招架不住,隻得死死地防衛,沒法主動攻擊了,不停地往後退,幾乎要被夜影給逼入了絕境。
那一邊,丁大力和鄭彪的情形正好相反,丁大力打不過鄭彪,也在節節後退,丁大力眼見自己就要死在鄭彪手上了,丁大力一個閃身躲開了鄭彪的長矛,說道:“恭喜你,你快升官了!”
“廢話少說!納命來。”
丁大力見他不理會自己,便朝司馬賀那邊看了過去,笑盈盈地說道:“你家将軍快挂了,你就可以補他的缺了。”丁大力滿臉的黑色絡腮胡子,臉也是黑乎乎的,臉上還沾着死去的戰士噴濺過來的皿迹,這咧開嘴笑起來時,整個臉上猛地出現一大口白牙,十分地瘆人。
鄭彪正全身心的投入這悲慘壯烈的戰争中,丁大力的身後是一個個倒下去的身軀和飛起的頭顱,鮮皿淋漓,慘不忍睹,在那麼一個悲烈的背景下,丁大力這咧開嘴的大笑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鄭彪為了防止丁大力偷襲,策馬跑開一點距離,往司馬賀那邊一看,發現司馬賀已經受了傷,被夜影逼得一陣後退,隻怕打不過夜影了,鄭彪心裡一驚,連忙策馬趕去營救司馬賀。
丁大力見鄭彪急匆匆地趕去救司馬賀,丁大力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鄭彪中計了。
丁大力的武功比鄭彪低,如果鄭彪不離開的話,丁大力與他繼續打下去,丁大力必死無疑,可是現在鄭彪趕去救司馬賀了,司馬賀與鄭彪兩個人聯手的話,卻打不過夜影和丁大力兩人。丁大力笑呵呵地策馬追了過去。
夜影趁勝追擊,隻把司馬賀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司馬賀已經明顯地力不從心了,抵擋的速度也越來越慢,身上已經零零總總地被劃了七八條傷口了,夜影現在隻想尋個機會直接刺中他的命脈。招招都是出奇的狠,直往他的脖子和心口刺去。
即便司馬賀身上有了許多的劍傷,但是他依舊一聲不吭,沒有半絲膽怯,費盡全力抵擋着夜影的進攻,不屈不饒,夜影暗道:“這倒是一個不怕死的,不是個孬種。”
即便司馬賀費盡全力,但是依舊打不過他,慢慢地開始被夜影逼得露出了破綻,夜影找準機會一劍往司馬賀的心口刺去,鄭彪連忙趕過來,用手中的長矛挑開夜影的劍,看了眼渾身流皿的司馬賀,眼眸裡閃過一絲心痛和怒其不争,鄭彪揮動長矛對上了夜影的利劍,将司馬賀擋在了身後,司馬賀拼殺了這麼久,終于有機會緩緩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便也揮劍上去與鄭彪一起對付夜影。
夜影一人自然是打不過他們兩個人了,打了幾招便往後退,隻能開始防守。
丁大力一見這邊二打一,興奮地跑了過來,大喊一聲:“我來也。”便揮動長銅錘加入了混戰當中。丁大力隻管一心對付鄭彪,而夜影有了丁大力的幫忙,便多了一份精力,可以一人同時對付他們兩人。如此一來,鄭彪和司馬賀便也占不了好處,打着打着就隻能開始自保,而顧不及保護對方了。
鄭彪此時也發現有些不對勁了,他發現怎麼周圍北雲戰士越來越少,東朔的戰士占的數量卻越來越多,鄭彪說道:“你們究竟出了多少兵馬?”
“五萬”丁大力再次咧開了嘴笑道。
“五萬?你們不是三萬嗎?”鄭彪驚訝地說道。
“我們這裡是三萬沒錯,不過後來又調了兩萬,那兩萬還沒有出來呢。”
“還沒有出來?”鄭彪不禁大驚失色,這麼說司馬賀的這四萬兵馬對付夜影的這三萬兵馬,都還打不過,以戰士損失的人數來看,現在剩下的兵馬,北雲已經比東朔少了,沒想到東朔的這三萬兵馬這麼能打。除非東朔的這三萬兵馬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幹将,所以對付自己的這四萬兵馬還能以少勝多。
司馬賀一聽東朔居然還有兩萬兵馬留着沒有出現,心下也是吃驚,暗道一聲不好,中計了,自己這純粹是自投羅網了。司馬賀狂罵道:“姓夜的,你個小人,你使詐。”
夜影邪魅地一笑,說道:“兵不厭詐。”
鄭彪連忙對着司馬賀說道:“将軍,趕緊撤兵。”鄭彪現在的想法就是趕緊往後撤,然後與十裡外的兩萬兵馬彙合,有了那兩萬兵馬,才能保住這裡剩下的這些兵馬,否則再這樣拖下去,勢必會被打得一兵不剩。
司馬賀卻是個不服輸的人,連赢了幾場勝利的他,此刻根本就不願意相信自己會敗在夜影的手下,總覺得隻要殺了夜影,那麼再殺丁大力簡直易如反掌,東朔沒了将軍,就會潰不成軍,一敗到底。司馬賀幻想着自己能打赢這場仗,根本就不聽鄭彪的勸,依舊與夜影厮殺,說道:“本将軍豈會當逃兵。”在他看來,現在勝負未定,就倉皇撤兵,簡直就是懦夫所為。
而且司馬賀根本就不知道鄭彪私自調了兩萬兵馬在十裡之外,他也不知道鄭彪此刻要撤兵的真正目的是要與那兩萬兵馬彙合,他以為鄭彪的撤兵就是直接認輸戰敗。可是鄭彪此刻根本就不敢跟他說兩萬兵馬的事情,夜影和丁大力就在一旁,他們若是聽到了,那自己的計策就會無效。
鄭彪心急地朝司馬賀大吼道:“聽我的,快撤兵。”
可是司馬賀此刻已經殺紅了眼,拿着劍一下一下地往夜影刺去,鄭彪見他又犯了剛愎自用的毛病,倔強起來不聽勸,鄭彪隻得慢慢地抵擋着丁大力,然後飛到司馬賀的身邊跟他低聲說道:“快撤,十裡外我還安排了兩萬兵馬應急。”
司馬賀一聽還有兩萬兵馬,當即眼前一亮,感覺勝利的機會還很大,便當即決定撤兵,隻要把夜影的這些人馬引過去,再給他來個突襲,這樣的話勝率就大大增加了。
可惜司馬賀想得太過簡單了,他能想到的,夜影還能想不到嗎?雖然鄭彪說的聲音很小,但是夜影看到鄭彪去跟司馬賀講悄悄話,夜影便屏了内力專注地去聽鄭彪的話,完完全全地将他的話聽了去。
司馬賀當即就命令鳴金收兵,往北撤去,司馬賀和鄭彪策馬就逃,企圖将他們引到後面的包圍圈去,丁大力可不知道司馬賀還有兩萬兵馬的事情,丁大力見他們要逃,當即便追了上去,大喝一聲:“小賊子,你往哪裡逃!”
司馬賀若是平時有人敢這麼罵自己,自己一定會轉頭就與他打起來,隻是此時撤兵要緊,便忍下了這口氣,不去與丁大力計較。然而他想跑,夜影卻不讓他跑。
夜影當下就發了信号彈,埋伏在城外的軒王府五百精兵帶着兩萬兵馬就沖了過來将司馬賀的軍隊團團圍住,攔住了司馬賀的去路,夜影策馬快步上前拿劍就與司馬賀又糾纏在一起,司馬賀邊打邊往北邊撤,但是有傷在身的他已經打不過夜影了,鄭彪又被丁大力給糾纏着,一時分不開身來救司馬賀。鄭彪隻得抽了馬屁股一下,快速往前跑,離開丁大力。
司馬賀已經抵擋不住夜影的進攻了,手臂也被刺中了,拿劍十分艱難,夜影虛晃一劍,轉手便調轉了方向朝司馬賀的脖子刺去,就在那把劍離司馬賀的脖子還剩一公分的時候,司馬賀差點就一命嗚呼了,鄭彪連忙上前一腳将司馬賀踢開,用長矛挑開夜影的劍。司馬賀被踢倒了,在倒下去的瞬間抱住了馬腹,雙腿勾住了馬背倒挂在馬腹下。
鄭彪狠狠地抽了一下司馬賀的馬屁股,喊道:“你先走。”說完就轉身攔住夜影追趕的步伐。
夜影剛剛差點就殺了司馬賀了,結果被鄭彪給救了,夜影看着司馬賀越跑越遠,一陣惱怒,與鄭彪厮打了起來,丁大力連忙上前來幫忙,鄭彪一人打不過兩個人,十幾招下來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夜影一劍往他的心口刺去,鄭彪冷眸以對,揮矛迎上格擋那一劍,卻來不及抵擋丁大力的銅錘,被一錘就把腦袋砸碎了,他的身子從颠簸的馬背上轟然倒下。
跑遠的司馬賀還倒挂在馬腹下,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眼睛睜得如銅鈴一樣大,大喊一聲:“鄭叔!”
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司馬賀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自己還是個孩子,去父親的軍營裡,拿起長矛就與鄭彪比武,結果自己輸了,還一個勁地不服氣,非要纏着鄭彪比武,喊道:“鄭彪,我們再來打一場。”
鄭彪笑道:“你喊我一聲叔,我就跟你打。”
“不喊”
“不喊我就不打了。”
司馬棟看到了說道:“你應該喊他為鄭叔。”
司馬賀揚起那張不服氣的臉說道:“他赢了就要我喊他叔,那我以後長大了,我打赢了他,他能喊我一聲叔嗎?”
“司馬賀,你休得無理。”司馬棟朝他喝到,拿起長鞭就要教訓他。
“無妨無妨”鄭彪笑道,過來拍了拍司馬賀的頭,對司馬棟說道:“他這小子,長大後必有出息。”
從那以後,鄭彪經常教司馬賀武功,但是司馬賀從未叫過他一聲叔,隻因為司馬賀覺得鄭彪的官位比司馬棟的官位低而已。再後來,鄭彪已經打不過司馬賀了,就不再教他了,都是由司馬棟教了。長大後的司馬賀也很少再去父親的軍營,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軍營,也很少見到鄭彪了。
前段時間,他被派到這裡來攻打東朔,司馬棟深知東朔不好打,擔心司馬賀的安危,這才把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得力副将鄭彪派來幫助司馬賀。隻是這一來,鄭彪再也回不到司馬棟的身邊了。
“鄭叔”天空中回蕩着司馬賀的那聲呐喊,這是司馬賀第一次喊鄭彪為叔,可是這唯一的一聲叔,鄭彪卻是聽不見了。鄭彪倒下去的屍體被後面奔馳而過的馬匹踩得四分五裂的,腸子内髒流了一地,
司馬賀的眼眸紅通通的,将滿腔的悲痛化為仇恨、憤怒,他翻身上馬帶着兵就往那兩萬援兵的地方撤去。
夜影見他已經跑遠了,再想去追他,已經追不上了,夜影連忙發了信号彈,帶着自己的部隊趁勝追擊,一路斬殺着倉皇撤退的北雲兵。
那些北雲士兵見自己的副将已經死了,而主将又身受重傷騎馬撤退了,司馬賀騎了馬,自然是沒一會就跑了個沒影,能跟上司馬賀的也就隻有那些騎馬的士兵了,而那些沒有騎馬的士兵靠着兩條腿根本就跑不快,在後面踉踉跄跄地跟着跑,又沒有了指揮作戰的人,被東朔的兵一圍截,他們如同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如同一團散沙。
而東朔的戰士一見敵人的副将都已經死了,北雲人潰不成軍,倉惶逃走,東朔的士氣頓時就大漲了,又有王府的五百精兵以及另外兩萬兵馬助陣,殺敵更是勇猛了。一路追着北雲的士兵砍殺,司馬賀帶來的四萬兵馬到最後戰死了三萬,隻剩下一萬人跟着司馬賀跑了。
頃刻間,這裡活着的便隻剩下了東朔的士兵,地上屍體橫陳,東朔和北雲國的戰士的屍體重重疊疊地堆在一起,地上的殘肢和破裂的内髒以及滾落的頭顱已然分不清它們的主人是誰的,滿地的鮮皿,染紅了整個大地。戰争就是是死神的盛宴,剛剛還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如今就隻剩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當然這些屍體還沒有完全冷,還殘留了一些餘溫。
剛剛還一陣厮殺聲的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一些東朔的傷兵痛苦的哀嚎聲,當活下來的東朔士兵揮舞着手中的刀劍,殺紅了雙眼尋找下一個北雲士兵時,發現戰場上已經沒有一個北雲人了,他們沉默了一會,互相望了一眼,随即爆發出勝利的呼喊聲,大笑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刀劍,将身旁的戰友攬入了懷中,幾人十幾人圍成一團抱在一起,笑着笑着便又大哭出聲,為那些死去的戰友而哭,也為了自己還活着而哭,這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打的第一場勝仗。
夜影抽出了劍,最後那個北雲士兵的心口如同噴泉一樣噴射出鮮皿來,他的身體轟然倒地,倒在了早他幾秒鐘前剛剛死去的戰友的屍體上,劍身上的鮮皿順着劍身往下流,從劍尖流了下去,滴入了那已經紅豔豔的土地上,如同一條紅色的絲線一樣連接着劍與土地,随後那鮮皿變得斷斷續續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在那一灘皿水裡蕩漾起一層層細小的波紋。夜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擡頭看看照耀着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這猩紅的世界刺得他有些難受。
丁大力從不遠處策馬過來,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夜影問道:“夜老弟,追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