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花燈入誰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志王便急得頭上冒出了些許細密的汗,他這一次可是想在瓊公主面前出出風頭,可是現在這風頭沒有出成,卻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周圍閃過來一些嘲弄的眼光,志王更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瓊公主此時也大概知道志王怕是猜不出來了,便說道:“志王,沒關系,他們不也還沒有猜出來嗎?你慢慢想,等下興許就能想得出來了”
夏娜娜聽見瓊公主這個時候去勸志王,這不是找死嗎?夏娜娜嘴角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志王本就心情不好,聽瓊公主這麼說,果然臉色更是不好看了。
倘若是白澈想不出來,許碧瑤必定會譏諷一番,但是志王身份顯赫,許碧瑤與她又不熟,自然是不敢欺負他的,但是卻在心裡嘲弄了他一番,心裡說道,就這水平,還是志王?皇帝的兒子?依我看,我哥可比王爺有才的多。
這時,那老闆可沒有像問其他人時那麼大膽了,這次志王還沒有猜出來,他卻要給他一些顔面,老闆便唯唯諾諾的說道:“志王,時間已到,可有答案出來?”
志王搖了搖頭,也是随口說了一個他自以為是的答案,但是依舊不對,此時大家更是嘩然一片,這謎語究竟是有多難,連四個才華橫溢的人都沒有猜出來,當然了,志王的才華,可并不是特别高的,以文化素養來說,志王在這四個人當中算是最低的了。
志王輸了後,覺得沒有顔面再呆下去了,也不等着後面的猜謎情況就直接走了,他一走,瓊公主和夏娜娜便也跟着走了。
第五輪,其他人一見都已經過去四輪了,他們都猜不着,心裡便膽怯起來了,皇上這個題定然是極難的,如果自己也去猜的話,必定也猜不着,畢竟自己的水平可比他們弱一些,因此第五輪就沒有人敢競拍了。便隻剩下了許睿和白澈兩個人又開始杠上了。
不過白澈還是有一些心慌的,萬一到時候許睿又故意把價格擡上去了,自己豈不是又吃虧?這可不是像之前一樣,丢掉200兩而已,這可是一兩千以上啊!之前是十兩往上加,現在可是一百兩的往上加呀!一個不小心自己兜裡的錢,就都要輸光了。
這時許碧瑤看出了白澈有些猶豫不敢喊價,許碧瑤眼眸一轉,計上心來,便說道:“我有個新玩法,不知老闆可否同意?”
“許小姐不知道有什麼玩法呢!”
“老闆,你也知道的,白公子和許公子兩人經常為了誰是東朔第一才子而争論不休,今日,便不如就讓他們在這裡當衆比拼一下,以我看倒不如讓他們兩個同時開始看燈謎,看他們兩個誰能先說出答案。如果誰先說出了正确答案,那赢的人就不用掏錢,還白白得了這花燈。輸的那個人,就要掏自己的一千兩和對方的一千兩出來,合計二千兩,如何?”
那老闆一聽,這樣豈不就更有看頭了,而且反正收入自己口袋中的錢又不會少,一下子就有二千兩了,那老闆便說道:“許小姐果然聰明剔透,這新奇的玩法确實好,隻是不知這兩位公子同不同意呢?”
他們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許睿說道:“我有信心我能勝,所以,對我有利的事情我為何不同意呢!”
白澈一聽,昂着個雞公脖子似的說道:“呵,我也有信心我能勝,所以許睿你就好好準備你的二千兩吧,倘若你要是沒有帶這麼多,到時候被老闆押在這裡可别怪我不救你哦。”
許碧瑤頓時就跳腳指着白澈的眼睛說道,“瞎了你的狗眼,我許家能沒有錢?誰出門還不揣個一萬兩萬的?我們許家可不比你白家差!難道你白公子掏的出這二千我們許家還能這點錢都掏不出來了嗎?不過依我看,以你的能力,你連剛才一兩的花燈都沒有猜出來,這一千兩的花燈隻怕是更猜不出來了吧!”
白澈被許碧瑤給氣得發抖,她動不動就提剛剛那一兩花燈的茬。
老闆便說道:“既然二位都同意,那二位便開始吧。”
于是老闆便拿出謎語讓他們兩個人共同看,同時也敲響鑼開始計時。他們兩人不再打口水戰,都低頭思考起來。
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兩個人還沒有給出答案,依依不禁有些擔心,這燈謎究竟有多難啊?東朔兩個并列第一的大才子竟然都猜不出來,許碧瑤更是急得滿頭大汗,直跺腳催促道:“哥,你快點啊,這半柱香都快燃完啦!”
夏依依滿腦袋的黑線,這許碧瑤再這麼搖下去不是更容易讓許睿分心嗎?幫了許睿的倒忙,白白讓白澈撿了便宜去,要不是知道許碧瑤是許睿的親妹妹,依依都要懷疑這許碧瑤是不是白澈那邊派過來的奸細了。
許睿倏的擡頭,悠然地打開了手中的折扇,一臉自信地說道:“老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字了。”說罷張口便要說,白澈連忙攔住他說道:“嘿嘿,慢着,我也想到了。”
老闆便說道:“要不然這樣,我拿兩張紙,你們兩個分開寫,誰若是答對了,便歸誰赢,若是都答不對,那這錢你們兩個人一人出一千兩。倘若兩個人都答對了,既然是許公子先說他猜到了的,那便判許公子赢,如何?”
雖然最後一條白澈還是有些許不甘的,但是剛剛許睿确實比他早一步說出來,自己便也認了,現在他隻希望許睿答錯了,自己才有赢的希望。
于是兩人便同意了,拿到紙和筆之後,兩人背對背寫下了自己的謎底,便交給了老闆,再當衆念了出來。結果兩個人都猜對了。
老闆便說道:“兩位公子都猜對了,這樣的話,按照剛剛定的規矩,就是許公子險勝了這一局了。許公子,恭喜你了,皇上的這盞花燈就歸你了。”
老闆便将花燈取了下來,給許睿送去,許睿剛伸手要接,許碧瑤便已經伸手拿住了老闆手中的那隻花燈,老闆自然是知道許碧瑤是許睿的妹妹了,因此也就直接交給了許碧瑤。
許碧瑤提着花燈在白澈眼前得意地晃了幾下說道,:“白公子,白大才子,輸得心服口服了吧,我早就說過了我哥哥許睿才是東朔第一才子,而你是第二,趕緊的,掏錢吧!”
許碧瑤故意說得特别大聲,周圍的人全都聽見了,說一遍還不過瘾,再次大聲的說了一遍:“各位,大家今天在這可是都見證了,往後可别糾結誰才是東朔第一才子了,他今天可是輸給了我哥哥,許睿才是東朔第一才子。”
白澈氣呼呼的說道:“憑什麼?這不過是第一局,我們還可以再猜。”
許碧瑤說道:“我們可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瞎玩。”
“不行不行,我們今天非得分個高低不可,這才第一局,至少也得三局兩勝吧!”
“白澈你可真的是耍賴皮呀,你輸了還不肯承認自己輸了,輸也要輸得起,再說了,三局兩勝?你能再拿出跟皇上這道燈謎難度一樣的燈謎出來比試嗎?你先别跟我說還要比試什麼的,你先把現在這一局的銀兩給付了,是二千兩哦。”許碧瑤伸出兩根手指頭在白澈眼前晃了晃。
白澈很不情願的從荷包裡面掏出了二千兩銀票,把錢付給了老闆,數錢的時候一陣肉痛。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麼黴運,竟然接二連三的在這許氏兄妹身上栽了許多跟頭。
皇上在那邊更是,樂得看了這麼一出戲,他以前也很想知道,許睿和白澈究竟誰才是東朔第一才子,如今看來,許睿倒是略勝一籌,皇上便想到,倘若許睿能放棄經商,而到朝堂上來效忠自己,倒也不失一個人才呀!
李公公笑着說道:“皇上,您看,這白澈今兒倒是輸得挺窩心啊!奴才看他氣得臉色都鐵青了。”
“想不到,淩軒手底下的人也不過如此。”
李公公一聽皇上這話,怕是皇上心裡頭也十分贊賞許公子吧,于是李公公忙趁熱打鐵:“以奴才看,這許公子倒真不愧是東朔第一才子,竟然能将皇上題的這麼難的謎語給解開了,實乃難得啊。”李公公一席話,把皇上和許睿一同給誇了一通,也說到了皇上的心坎裡去了,皇上微微點了點頭。
徐睿本想從許碧瑤手上把那個燈籠拿過來送給夏奕的,可是見許碧瑤拿着那個花燈得意洋洋的在白澈面前炫耀,自己若是從她手中把那花燈拿過來,許碧瑤心裡必然會失落,自己做哥哥的怎麼能跟妹妹搶東西呢!
可是自己都已經答應夏奕了,不把這個花燈給她,那豈不是失信呀!後來想想算了,等回家後再跟許碧瑤把花燈拿過來吧,以免在外面讓許碧瑤難堪。
“呦,你這女人,赢了這個花燈的又不是你,你在這裡洋洋得意個什麼勁?”說話間,一個女子擠了過來,站到許碧瑤和白澈的中間。這女子不過十一歲,長得十分的可愛,隻不過是那雙眼睛看向許碧瑤時十分的不友善。身着一襲翠綠色長裙,上面繡了一些蘭花,腰上系着一條粉紅色的腰帶,頭上戴着七八支珠钗,耳朵上戴着兩顆明晃晃碩大的珍珠,看身份應該是一個富庶人家的小姐。雖然穿戴金貴,可是卻看不出一絲的銅臭味來,隻覺得眼前這一身翠綠色衣服的女子清清爽爽,超然脫俗。
這個小姐的形象跟許碧瑤截然相反,許碧瑤外在潑辣,大大咧咧,真性情,走路帶風。而這個小姐卻顯得矜持又淑女,一步三搖,款款而來,說話輕柔,彎彎的峨眉,眼帶媚意,那雙手擺動的時候,一股幽香随着手的晃動而飄散,雖然長相不是特别明豔漂亮的那種,但是她勝在了這周身的溫婉娴靜氣質上。
周邊的公子瞬間被她的氣質所吸引,這種女子才是他們心裡所期望的要娶回家的蕙質蘭心賢淑的女子。
依依不認識這個小姐,但是許碧瑤卻是認識的。徐碧瑤比她大三歲,高出一個頭來,居高臨下俯視道:“呦,我還以為是哪隻不懂事的鹦鹉在這裡亂學舌呢?原來是林二小姐啊,這赢了的人好歹是我哥哥,我洋洋得意也是應該的,你若是不服氣,你也可以讓你哥哥來猜對皇上的燈謎啊,你要怎麼洋洋得意我也管不着,隻是皇上的燈謎,你哥哥怕是猜不着吧,就像白澈一樣,花了二千銀子也猜不着。不過話說回來了,白澈輸了,你卻跳出來給他說話,你跟他難道有什麼關系不成?”
來人正是四大商行之一的林家二小姐林姀,從小就仰慕白澈,因為兩家也門當戶對,白澈也确實不錯,因此林家即便知道林姀仰慕白澈,而林家也并未阻止林姀,但是林姀還小,林家打算過兩年再與白家提。
林姀被她這麼一說,臉色微紅,說道:“你不要侮人清白,我不過就是看不慣你這樣,才過來說話的。”
“白澈輸了就是輸了,是他輸不起。”
林小姐說道:“他們兩個人的比試是他們兩個的比試,現在我要挑戰你,我們來比試猜燈謎。”
許碧瑤一聽,心裡便開始打退堂鼓了,自己一向調皮慣了,不愛讀書也不愛做女工,整日就是出府瞎玩,琴棋書畫,自己還真的跟别的名門閨女差上了一大截。自己若是真的跟林姀比試,看她那副兇有成竹的樣子,自己可能真的比不過她。
到時候丢醜的可不隻是自己,連帶着剛剛赢了頭彩的哥哥也要被别人恥笑,肯定會說東朔第一的許大公子卻有一個才疏學淺的妹妹。
林姀見許碧瑤不敢應戰,便更是兇有成竹了,早就聽說許家大小姐一向都是像男子一樣到處玩耍,根本沒有女子一樣的矜持,既不愛詩詞歌賦,也不愛紡線刺繡,隻愛在耍馬鞭,想必許碧瑤肯定比不過自己。于是林姀說道:“你是不是怕了我?你若是比不過我,你便早早的認輸,我也就不跟你比了。”
白澈便勸林姀道:“别跟她比了,我們走吧!”
林姀道:“白公子,我們怎麼可以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了她?她剛剛不是很拽嗎?現在她怎麼拽不起來了?因為我看,她就是肚子裡面沒有什麼墨水。”
許碧瑤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被她這麼一激将,便忍不住氣了,直視林姀說道:“誰說我不敢?誰說我肚子裡沒有墨水?比就比誰怕誰?”
許睿便也勸道:“碧瑤,我們還是比了,走吧!”
許睿可是怕他這個莽撞的妹妹,倘若要是赢了,又是要毫不留情面的去損别人,倘若她要是輸了,被别人說了以後她又愛面子,回家又要哭上幾天。
可是許碧瑤此刻哪裡還能聽他的話?硬是甩開他的手,昂着個脖子跟林二小姐杠上了,說道:“比就比,現在就比,還像剛剛一樣的規則,兩個人同時看謎語。”
“好,就按你說的辦,老闆,給我來一個難一點的謎語過來。”
許碧瑤聽她說要拿一個難一點的,心裡頭頓時又氣上了幾分。那林姀必定是故意拿難題,就是為了讓自己輸,隻是此時又不好再說不要難點的,這樣的話,不就是選擇自己認輸了嗎?隻得硬着頭皮上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就想着看,兩個女人杠起來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皇上在那頭看到了在下面的吵吵嚷嚷的樣子,樂呵呵的說道:“真是越來越有熱鬧看了。”
李公公說道:“想不到那兩個女子也真是氣性大呀!”
她們從小生長在豪門家庭,自然是很少受氣了,這一出來冷不防的被别人氣了一通,自然容易吵架。有其是當她們兩個的家世背景都旗鼓相當的情況下,就更是互不相讓了。
以夏依依的觀察,許碧瑤必輸無疑,那個林小姐看似溫婉賢淑,實則也是個不省油的燈,以許碧瑤那點點單純的心思哪裡鬥得過林小姐,而且許碧瑤本來就不擅長舞文弄墨。她們兩個在這比,夏依依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看的,便往其他地方走去,許睿也連忙跟着她走了。
許睿說道:“剛剛那個燈籠,本來是要送給你的,現在被碧瑤拿走了,要不我再送給你另外一個,你想要哪一個?我就幫你赢了哪個。”
“不用了,這個蓮花燈就已經很好了。”
“可是這個才十文錢。”
“貴的才是好的嗎?我覺得我喜歡的才是好的。”依依此時覺得自己不拿皇上那盞花燈反而是好事,那盞花燈太顯眼了,自己拿着去哪裡都會被别人盯着,也很容易露餡,若是被人認出來自己,反倒麻煩了。
依依拉了拉許睿的衣袖問道,“你剛剛為什麼不在前面幾輪競拍呢?”
許睿說道:“皇上的謎語可不是那麼容易猜的,而且第一輪基本上有很多人都會競拍,這樣的話,這個價格一定會被擡上去,他們都是急于表現的人,我估計他們基本上也猜不出來,前三輪有可能猜不出來,那麼到後面就越來越沒有人敢猜了,他們的信心也沒有了,沒有人加價,自己就能少付一點錢。”
依依點點頭同意了他的看法,暗笑道難怪,他和志王都沒有在前兩輪競拍,原他們都是有這樣的想法,而白澈也隻是加了第一次,後面被沒有再加,想來他也可能也知道這個道理。
仁壽宮,皇後被太後給叫到了仁壽宮去給太後請安,太後問道:“皇後,志兒呢?”
“志兒他今兒出去賞花燈去了。”
“他跟誰去了?”
“帶着瓊公主一道去了。”皇後心裡一陣竊喜,志兒在哄女人上還是很有能力,這段時間志兒與瓊公主相處,已經把瓊公主迷得三葷七素的了,隻要再加把勁,定能将瓊公主給拿下。
“瓊公主?皇後你這是有什麼想法?”
“太後,臣妾想着若是能難把南傾國那股勢力拉攏過來,便是極好的,志兒就添了一大助力。”
太後拉下臉來,語氣十分嚴厲:“怎麼?你是想讓志兒娶瓊公主為志王妃不成?”
皇後見太後臉色不好看,心裡不明白這麼美的好事,太後為什麼不樂意,皇後争辯道:“這難道有什麼不妥嗎?臣妾覺得這挺好的,而且那瓊公主也十分喜歡志兒,既然志兒也喜歡瓊公主,還願意帶她去賞花燈,有情人終成眷屬,把他們兩個撮和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樁啊!而且,南青國皇上是非常喜歡瓊公主的,以瓊公主的受寵程度,将來,南青國必定會協助志兒一臂之力。”
“皇後,哀家記得曾經跟你說過,皇後隻能是我們鐘家的人,你這是把哀家的話當耳邊風了嗎?當初哀家也知道志兒和夏依依兩個人才是情侶,他們兩個才是一對。哀家為什麼同意你哄騙皇上把夏依依賜給軒王,就是因為不同意别人家的姑娘成為志王妃,隻能是我們鐘家的姑娘成為志王妃,将來母儀天下成為皇後。”
“太後,倘若我們失去南青國這一助力,那豈不是損失大了嗎?”皇後依舊不死心,她也早就知道太後想立鐘家的姑娘為志王妃,可是她們跟瓊公主和比起來,她們的勢力卻顯得單薄了。
“倘若你真想撮合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娶我們鐘家姑娘為正妃,納瓊公主為側妃。”
“太後,志兒已經有了兩個側妃了,這瓊公主又豈肯嫁給志兒當一個小小的側妃呢?她必定是不答應啊!”
“不答應,不答應就讓她回南青國去,反正你也看到了,這皇上的其餘兩個王爺:安王和軒王,可都是有了妻妾的,她若是不嫁給志王為側妃,她還願意嫁給誰為側妃去,難不成嫁給淩軒那個殘疾?”
“太後,這件事情就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沒有”太後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萬一到時候瓊公主幹脆不與咱們東朔和親,卻與西昌太子阿木古力和親可怎麼辦?南青國就與西昌國聯合起來了。”
太後看了眼皇後,真是愚不可及,再怎麼調教她也調教不出一個聰明的皇後來,太後說道:“不會的,南青國皇帝剛篡位才一個多月,根基未穩,正是急于找東朔這座大靠山的時候,西昌那個小小的野蠻之地怎麼跟東朔比?南青自然會放棄西昌,而與東朔聯盟。”
皇後見太後分析起前朝的事情,自己也不太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便問道:“太後可是在鐘家已經有了中意的姑娘?”
“依哀家看那鐘詩彤倒是個不錯的,又孝順又伶俐聰明又識大體,依哀家看,她比你倒是也不差。”其實在太後心裡頭默默說的是,她比你可強多了。“而且那一日在大年夜夜宴上的時候你也看到了,瓊公主這個人心性可不好,又咋咋呼呼的,也沒有什麼本事,再說了她原先也不是個公主,不過是一個亂臣賊子之女而已,她可配不上我們志兒。”
“太後,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呀,她現在的身份可的的确确是南青國的公主。”
“哼,那也是個扶不上台面的人。”
皇後見太後如此,也就不再與她再争辯,但是皇後心想,一定要從皇上這裡入手,勸皇上選擇上官瓊為志王正妃,隻要皇上跟自己統一了戰線,即便太後一人反對,也沒有什麼用了。
自己就是皇後,鐘家必定會全力支持自己,不論要不要選鐘家的姑娘當志王妃,鐘家也隻能跟自己一條戰線,難不成鐘家還能投靠軒王和安王去了不成。所以,為何還要為了鐘家而放棄南青國這麼一個助力呢?
當東朔京城的人們還在歡樂的參加元宵燈會的時候,夜影正帶着五萬一千兵馬匆匆的趕往北疆,越往北走,就見到了越來越多的難民,夜影眉頭一皺,連忙自己帶着王府的一千精兵一身輕裝快馬加鞭趕緊開複前線,而那五萬兵馬則帶着重武器和糧草在後面慢慢前進。隻有自己早一刻到達前線,百姓就少一份傷亡。
北雲國的軍帳裡,一個副将走進去,說道:“司馬将軍,東朔派了夜影前來,不日就會到達北疆。”
司馬賀正坐在桌案前看軍事地圖,聽到副将的來報,連頭也不擡,說道:“來便來了呗,本将軍還怕他不成?東朔換一個将軍過來,本将軍就斬殺一個,殺到他無人可派。”
那個副将名叫鄭彪,約四十歲,長得高大魁梧,一身黝黑的肌膚結實有力,他以往是可是跟在司馬棟老将軍身旁的,經驗豐富,十分了解軒王和夜影,司馬棟還是有些擔心年輕氣盛的司馬賀會在夜影這名将手中吃虧,因此派了鄭彪前來幫助司馬賀。
鄭彪語重心長地說道:“将軍,以末将這麼多年與夜影的交戰,末将十分清楚夜影的實力,他的武功比死去的孫将軍的武功高許多,雖然作戰經驗沒有孫将軍豐富,可别看他年紀輕,已經在沙場上十年了,他頭腦靈活,又足智多謀,常年跟在杜淩軒身邊,他的實力不可小觑。将軍切莫掉以輕心啊。”
司馬賀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是打勝仗,甚至還斬殺了東朔的孫将軍,如今他在北雲國可謂是聲名鵲起,名聲大噪,紅得發紫,被北雲國全國上下捧贊得不行,司馬賀此刻正是得意的時候,哪裡會看得起不過是比自己大四歲的夜影呢?而且夜影以前隻是副将官職,如今東朔無人可派了,才将夜影給升為将軍,因此在司馬賀的眼中,自己一個将軍對付一個副将那還不是翻手覆手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司馬賀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鄭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鄭副将,這你怕個什麼啊?來的不過是夜影而已,又不是杜淩軒來了,有什麼可怕的,他夜影以前也就是沾了杜淩軒的光,才看起來好像是有點能耐似得,他離開了杜淩軒,他就什麼也不是了。如今杜淩軒已經殘了,沒用了,這北疆遲早會守不住,你就看着本将軍如何揮戈南下,踏平東朔吧。”
“将軍……”
司馬賀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好了,你下去好好整頓下兵馬和軍糧,等夜影一來,本将軍要光明正大地和他打一場,讓你看看究竟是他夜影厲害,還是本将軍厲害。”
如今北疆并無将軍,隻有周勤和丁大力兩名副将在鎮守,夜影還要到明天才能到達,雖然司馬賀可以趁着東朔無主将趁機攻打東朔,可是司馬賀覺得即便夜影來了,這北疆也如同沒有主将時一樣,都是不堪一擊的。自己一定要像殺孫将軍時一樣,親自手刃了夜影。
鄭彪看司馬賀如此的輕敵,又有些得意忘形,被最近的勝利給沖昏了頭腦,鄭彪想再勸他,可是司馬賀一副不想與他多談的樣子,鄭彪隻得歎了口氣,掀開帳篷簾子,走到外面去。
鄭彪趕緊去整頓兵馬,并且私下裡反複叮囑了下面的營長,要他們切勿輕敵,鄭彪看了看那些意氣風發的戰士,鄭彪不禁暗自歎氣,接下來的這場戰可不好打啊。
本來帶着大部隊要第二日晚上才能到的,夜影帶着一千精兵輕裝急速前進,硬是在天蒙蒙的時候就趕到了北疆。
北疆主隊駐紮在新餘鎮上,當夜影帶着一千精兵快速往城門口奔來的時候,守城小兵遠遠地看見一隊騎馬的戰士奔來,小兵吓了一跳,以為司馬賀突襲新餘鎮,連忙吩咐弓箭手就位,跑去找千總大人,千總一聽,也是吓了一跳,問道:“在北城門?”
“在南城門。”
千總說道:“南城門?南邊是東朔的地方啊,司馬賀怎麼會從那邊出現?他要是攻打我們,也隻能從北城門出現啊?”
小兵急的不行,拉着千總就往城門上跑,說道:“但是屬下确實是看到大約一千人騎馬朝這邊過來啊。”
“會不會是夜将軍來了?”
“不會吧,這麼快?”
千總跑到城牆上,夜影也幾乎趕到了城門下,一千人騎馬快速趕來,馬蹄聲蹬蹬蹬,在甯靜的夜晚顯得更是震耳欲聾,那一千精兵舉着火把,一片火紅照亮了一小片天,他們在馬上策馬奔騰,腳下揚起了厚厚的塵土,千總看着那一千兵馬,這氣勢哪像是一千兵馬?甚至比一萬兵馬更有氣勢。
千總對這一千人的服飾太熟悉不過了,時隔半年,又看見了王府精兵的衣服,千總便知道定時夜影來了,一會,夜影就已經奔到了城門下,夜影并沒有放慢騎馬的速度,手上高高地舉起令牌,喊道:“在下夜影,速開城門!”
千總連忙下令開城門,城門一開,夜影等人正好沖到了門口,速度不減地沖了進去,這一千兵馬沖過這一個小小的城門的時候魚貫而入,沒有半點卡殼和擁擠,也沒有放慢速度,他們十分有默契地按順序進入。
夜影帶着人沖入了城内後,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朝安營紮寨的大本營而去,留給城門千總的隻有那肆意飛揚的塵土。
千總看着這久違身影和氣勢,千總心裡一陣酸楚,等來了,終于等到夜将軍了,雖然軒王沒有來,可是夜影和王府精兵來了,他們就是代替軒王來出征的。千總隻要看見夜影和王府精兵的那身衣服,就感覺身上有無窮的力量,充滿了自信,現在,北疆肯定能守得住了。
千總這時便是明白了,夜影定然是帶着一千精兵先來穩住軍心,後面的大部隊在後面晚點過來,千總便連忙吩咐了城門守衛睜大了眼睛給他好好盯着遠方,一旦發現大部隊過來的身影,便通知他。
周勤和丁大力之前還在帳篷裡睡覺,聽到傳來了馬蹄聲,連忙起身,一會便有哨兵跑來說道:“周副将,丁副将,前方發現有大約一千兵馬迅速往這裡趕過來。”
“迅速組織防守。”
“是”
這大本營裡的軍隊,戰鬥效率就是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還在睡覺的戰士就已經穿戴整齊,帶了武器迅速趕到了戰鬥崗位,丁大力連忙帶上弓爬到了哨位樓上。
夜影帶着人一會就趕到了大本營,丁大力一見竟是夜将軍提前來了,連忙吩咐打開大營大門,丁大力迅速從哨位樓上爬下來。
夜影進了大本營,放慢了速度,一千人進來整整齊齊地站好,一個個地坐在馬背上,英姿飒飒。周勤連忙率領衆将士單膝下跪恭迎夜影,齊齊地說道:“參見夜将軍。”
唯獨一個人沒有跪下,那就是丁大力,隻見丁大力将手中的弓箭一甩,便大步地往夜影沖過來,邊跑邊喊道:“夜老弟啊,你可算是來了,這半年來,可把兄弟我想死了。”丁大力跑起來的時候,一邊張開着雙手,那一身漆黑又破爛的戰袍被風吹得呼啦啦地響,身上的碎布條在風中嘩嘩地飄散着,戰袍裡露出了破敗髒污的棉絮,他那頭發還沒有洗,被污泥把頭發結成了一塊一塊的,一邊跑,那烏糟糟的頭上上下亂飛着,丁大力黝黑的臉上帶着一抹激動興奮的紅色,他在這一肅穆的場合中瞬間出戲。
剛剛戰士們看到夜将軍和王府精兵過來的時候,心裡瞬間澎湃激動,可是此時這激動肅穆的迎接儀式立馬被丁大力給土崩瓦解了,顯得有些諧谑。
“大力。”夜影喊道,身手利落地翻身下馬,剛下馬,就被丁大力強大有力的臂膀給擁入了懷中,丁大力抱着夜影,接下來用手使勁拍打着夜影的背,含淚說道:“夜老弟,半年多了,可算是又見着了。你不知道,你們走了之後,我們這些将士有多想你。可算是又見面了。”
丁大力沉默了一會,剛剛臉上興奮的神情落了下去,轉而升起一股悲戚地神情來,歎氣道:“可惜老孫看不到你了,他若是看到你來了,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夜影拍了拍丁大力的肩膀,說道:“大力,我不會讓孫将軍白白犧牲的。”
丁大力放開了夜影,又問道:“王爺可好?”
夜影歎了口氣說道:“鬼谷子已經給王爺解了毒,隻是他的眼疾和腿疾醫不好了。”夜影并沒有提及王爺身上中的南青國百花蟲毒,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他和白澈、夏依依以及鬼谷子,王爺并不然他們向外透露。想到這,夜影心裡有些難受,王爺為何命途多舛,年紀輕輕地就要面臨生命倒計時。
“可查到了去年是誰下的黑手?”
夜影搖了搖頭,丁大力眸子裡暗了暗,捏緊了拳頭狠狠地說道:“老子若是知道是誰下的黑手,老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我們進去再說。”夜影将手中的馬鞭扔給了後面的精兵手上,自己與丁大力及周勤快步走進了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