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索要屍體
雖然信中并未提及李氏母女,不過李氏母女可是吓得不輕,軒王之所以會把孫益民的頭顱擺在夏娜娜的房中,必定是孫益民已經供出她們了,看來軒王雖然殘疾了,可還是以前那個閻王般的人,這次是用人頭來警告她們,下次可就敢把她們的頭砍下來擺在桌子上,李氏母女再也不敢去軒王府鬧騰了,就連出門都要繞着軒王府走。
她們本意也不想讓夏依依死,不過是想要軒王休了她,隻是沒有料到軒王如此狠絕直接殺了她,但是軒王已經從孫益民口中得知真相,為什麼還要殺夏依依?她們不理解,但是她們絕不敢跟護國公說出她們的懷疑,她們一直裝傻,隻說從來就不知道這回事,絕不能将自己牽連進去。
護國公派人處理了那個人頭,便回了房。護國公歎了口氣,是自己不好啊,明知道依依不喜歡軒王,當初就兩次尋死抵抗這門親事,是自己硬逼着她嫁過去,是自己将她推入了火坑。
護國公府祠堂,陽光透過格子窗戶,在室内灑下斑斑點點的陽光,風從門縫裡吹進來,吹得屋内呼呼地響,神龛上的布簾子也随風搖晃起來,室内有些陰冷,不禁讓人有些害怕。
神龛上擺着十幾個靈牌,最新的一個靈牌上寫着:“先室夏忠輝夫人夏段氏之位”,這便是夏依依的母親段秀。
神龛上一塵不染,可見常有人打掃,“吱呀”一聲,木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壯碩的影子被拉長了,投射在祠堂的地上,呆在那裡沒有動,隻有那還在飄動的頭發顯示這個影子并不是畫在地上的。
過了一會,那個身影才緩慢地走進去,從神龛上拿了三隻香點燃,鞠了三個躬,恭敬地将香插在香爐裡。香頭上的紅點在微風吹拂下忽明忽暗地閃着,三縷青煙緩緩飄了上去,環繞在屋頂久久未散。
護國公撫摸着段秀的靈位,喃喃自語:“秀兒,你說是不是我的錯?我不該逼她嫁過去的。軒王說她與人通奸,我冷靜後思考半天,覺得我們的女兒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這件事有很多破綻,依依喜歡的是志王,如果說依依和志王犯下這樣的錯,我可能還會相信,可是依依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絕不可能會喜歡一個街頭小混混。再者就算依依犯了錯,軒王也該通知我過去一起審問,然後交給宗人府處理,怎麼可以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着就直接将依依沉河裡溺死?如今死無對證,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我曾經答應過你,要好好照顧依依的,可是我沒有做到。如今她去了,你若是看見她,一定要托夢給我。”
護國公回房換了身衣服,獨自前往軒王府。
自打依依嫁過去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一面,當初還是自己親自送她上了花轎,如今卻天人兩隔了。無論如何,也要去見将自己女兒接回來安葬,讓她入土為安。
“我是護國公,來見軒王。”護國公擡腳就往軒王府裡走。
“不認識,你可有請帖?沒有請帖不得入内。”門房小厮攔住他,一臉輕蔑地看着他,隻有王爺親近的幾個小厮知道真相,其他的小厮都以為王妃是真的與人通奸,此時小厮就是知道來者是王妃的父親,卻依舊用鼻孔看人。
“混賬東西”護國公一擡手就是一巴掌,雖然年紀大了,可是一身的武藝還在,一巴掌就将小厮扇飛了出去。護國公一發怒,就是在戰場上,敵人見了都要懼怕,這幾個小厮就更是不敢再攔了。
護國公一進大廳,軒王和夜影就聽到下人來報,也趕到大廳。
“我女兒呢?”護國公也不給軒王行禮,直接坐下來問道。
“在河裡,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本王已經寫信給你了。”軒王輕蔑地說道。
“有證據嗎?為何不通知我來,直接将我女兒處死?”
“怎麼?護國公難不成懷疑本王冤枉了你女兒?她可是好能耐啊,居然串通了奸夫要私奔,邀奸夫在王府外會面,被小厮當場抓獲,真的當本王眼瞎,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二人可都供認不諱。”軒王一臉怒氣,右手重重地拍了下輪椅扶手,好像自己真的被戴了綠帽子一樣憤怒,依依若是看到了,一定會給軒王的演技打一百分。
“那就是沒有實質的證據了?現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反正如今已死無對證。”
“那你就自己去找能證明她清白的證據吧。”軒王心想,就算你能從孫益民身上開始查,查到最後,結果卻是他自己的妻女設計陷害自己的女兒,真想看看他的心情如何。總之,自己隻要一口咬定并不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就行了。
“如果被我查出來我女兒是清白的,我一定要告禦狀。”護國公怒道。
“請便”哼,到時候你的妻女牽涉其中,估計你就不會去告禦狀了吧。先想想怎麼處置你的家人。
“我要帶我女兒回家安葬,你把她還給我。”
“來人,去把夏依依帶過來。”
“是,王爺”馬管家連忙帶了昨天那幾個小厮,推了個闆車匆匆往河邊去打撈屍體。
兩人不再吵鬧,大廳裡倏地一下安靜了下來,一會兒,小厮進來上茶,無視護國公的存在,隻給軒王沏了一杯茶,直接退了出去。
馬管家帶人走在那條彎曲的小道上,昨夜枯草上結的冰霜此時已經化成露水,沾濕了來人的靴子。這條路依然很安靜,似乎比昨天晚上還要安靜,隻有呼嘯的風在嗚嗚地響着,好似冤魂在哭訴。馬管家瞅了瞅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心裡不禁有些害怕。
突然“汪汪”地兩聲傳來,前面草叢中竄出來一隻狂奔的兔子,後面一隻癞皮野狗窮追不舍,吓得推着闆車的小厮手一撒,闆車“咚”的一聲掀翻在地上。
“要死了你啊,吓我一跳。”馬管家暴跳起來踢了小厮幾腳,撫着撲通撲通吓得上下起伏的兇膛,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