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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舍不得她受苦

戰神王爺狂寵傾城醫妃 筱洛 11317 2024-01-31 01:11

  畫眉連忙去扶月兒起來:“月貴嫔,奴婢辦不到啊!”

  “你不肯幫我?”月兒擡頭,淚水無助的劃下。

  依依歎道:“月兒,不是她不肯幫你,雖然畫眉的武功高,可也不是登峰造極之人,那皇宮豈是她能随意進出的地方?且不說皇宮裡那麼多的侍衛,皇上他為了他自身的安全,也定會安排高手在皇宮各處暗中守衛的,畫眉隻怕是還沒有進到第二圈宮門,就已經被暗衛殺了。”

  月兒頹然的蹲了下去,将雙手搭在雙膝上,腦袋枕在雙手上,一陣痛哭,雙肩也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依依被她哭的有些難受,便蹲了下去,道:“要不我派人去跟賢貴妃說一聲,要她找人給嘉琪、嘉悅畫個畫像,派人送過來,你瞧瞧畫像,解一解相思之苦。”

  月兒擡頭,早已哭紅了雙眼,淚眼婆娑,那瘦削的雙頰就顯得更是沒有什麼肉了,皺巴巴的緊貼在顴骨上。

  “多謝軒王妃。”

  月兒站起身來,就跟夏依依行禮道歉,雖然看不到兩個女兒真人,看看畫像也好。

  在月兒的腦海裡,嘉琪、嘉悅還是未滿月的時候的模樣,自己每天都在幻想現在的女兒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會不會已經不記得她了?一想到這,月兒就覺得自己難受得緊。

  皇上為何這麼殘忍,冷酷無情,将她們母女分開。她們并沒有做錯任何事,僅僅因為流言,就要懲罰她們。

  一會兒,凝香便趕回來了,速度倒是極快,凝香還十分體貼的拿了兩個食盒過來。

  “王妃,月貴嫔,這是奴婢特意要王府的廚子給你們做的,我怕你們餓着,就要他們随便做了些簡單的飯菜,等中午,再讓他們做一些豐盛的菜肴。”

  “多謝凝香”

  月兒已經許久都未曾吃過好吃的了,别說好吃的了,其實每餐都沒有吃飽過。道謝了之後就端着飯菜狼吞虎咽了起來。

  “凝香,府裡的廚子可會做藥膳?”

  “王妃,自然是會的了,那些廚子可是從禦膳房出來的,而且王爺去年生病了,還特意挑了幾個會做藥膳的禦廚呢。”

  “那就好,你讓他們給月兒做份藥膳,補氣皿,愈合傷口。”

  “明白了”凝香感慨王妃真善良。

  月兒一時哽咽,飯菜含在嘴巴裡,一時都咽不下去了。

  月兒今天已經說了太多感謝的話,再說下去,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說了。夏依依真的為她考慮太多了,處處為她着想。

  “凝香,你過來,我還有件事跟你說。”

  依依将凝香叫到一旁,低聲說道。

  凝香微微皺眉,“王妃,什麼事啊?”

  “你給我在外頭關注一下朝廷裡有沒有什麼難題沒有解決的,若是有的話,你就過來告訴我一聲。”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看看我能不能解決那些朝廷不能解決的麻煩,我屆時就可以用解決問題來請功,将功贖罪,我就能出去了。”

  “不需要吧?奴婢已經寫信告訴王爺了,王爺會想辦法來救你的。”

  依依認真的歪着臉:“你真的覺得淩軒會來救我?可是我怎麼覺得他不會在乎我的生死啊?畢竟你們來保護我,可是鬼谷子用兩批藥交換來的。”

  “雖然奴婢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會那麼做,但是奴婢真的覺得王爺對你是真心的,王爺一定會想辦法來救你的。”

  “算了,我也不想将這賭注押在一個不靠譜的人的身上。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先自己想辦法出去吧,總之,你給我好好打聽着。”

  “行吧,不過,奴婢覺得王爺是真的喜歡你。”

  “把月兒的床單等東西都拿回去洗了吹幹送過來,去鬼谷子那裡把藥拿過來。再把這些東西分批拿回去剝吧。唉,我昨夜都沒有好好睡覺,我吃完飯先睡了。”

  依依吃好了飯,就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休息,月兒這才肯相信有夏依依在,一切都能搞定,便放心大膽的躺上去睡覺去了。

  兩人甚至連中飯都沒有去飯廳吃飯,躲在房間裡睡覺。

  那些妃嫔今天見夏依依整了仁空和妙真,夏依依居然啥事都沒有,住持還減少了她一半的活,甚至将仁空和妙真一起罰了,仁空的活變成了兩倍,妙真也要寸步不離的盯着仁空幹活。

  那些妃嫔也不知道夏依依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就讓住持幫着她了。

  因此那些嫔妃雖然心裡有些不平衡,可是卻不敢去敲夏依依的門。生怕夏依依像對付仁空一樣,給她們喂大便。

  妙真本就惱恨夏依依綁了她,因此,妙真便故意将夏依依在大殿裡跟住持說的話說給了仁空聽。

  仁空一聽,就更是憤憤不已了,都是被皇上貶到這裡來的,她憑什麼就能回去?自己都已經在這兒呆了一年了,也沒能回去。

  仁空便将夏依依的話添油加醋的說給其他妃嫔聽,以引起大家的憤慨來。

  果不其然,那些人被仁空一陣鼓動,大家心裡的委屈和不甘被逐漸擴大,吃了飯,就成群結隊的一窩蜂往夏依依的房間趕。

  “砰砰砰”,一陣猛烈的砸門聲,夏依依揉了揉還有些困的眼睛,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側耳傾聽,屋外鬧事的人還真不少。

  月兒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她有些害怕,自己還是頭一次大白天的不幹活,在這裡睡覺,若是被人抓住了,必定會被一陣毒打。

  “怎麼辦?”

  月兒自從夏依依來了以後,就事事都依賴夏依依了,月兒完全沒了任何主見,就隻等着夏依依給她些辦法,讓她躲過這次的責罰。

  夏依依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說道:“别管她們,她們若是砸了門,門一壞,我們就可以立馬跟住持好好說道說道了。”

  “可是我們的活還沒有幹完,就在這裡睡覺啊。”

  “又不是要我們今天中午就幹完,她們管的着嗎?唉,你要是怕的話,那你就坐在那裡假裝剝花生吧。”

  地上已經飯回來兩筐已經剝好的東西了,還有兩筐還沒有送過來。

  月兒便連忙坐下來,假裝正在剝花生。

  那些人敲了一會兒門,還沒有見裡頭的人開門,仁空便大聲喊着月空的名字,若不是夏依依一直壓着月兒不讓她去開門,月兒可就真的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膽怯了。

  仁空見她們就是不開門,便慫恿了大家一起砸門,咚的一聲,門便被仁空她們給撞破了。十幾個妃嫔便如同破堤的洪水一般湧了進來。

  仁空進來便見到隻有月兒一人在幹活,而夏依依則大喇喇的在睡覺。

  仁空今天劈柴劈地那雙手都快磨出皿泡來了,連去喝水的功夫都沒有,她在累死累活的幹活的時候,夏依依居然在這裡睡覺!

  “依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兒睡懶覺不幹活。大家幹活都是在屋外,就你們兩個在屋内幹活,原來是想躲在屋裡睡覺。”

  依依翻轉身過來,撐着身子站起來,說道:“真是掃興,大中午的就打擾我睡午覺。”

  “好啊,你自己也承認你睡午覺了,這就好辦了,大家把她綁了,送到住持那裡去。”

  仁空撩起手,就招呼着大家上前去綁夏依依。

  夏依依揮了揮手,淡然一笑,不用勞煩了,我跟你們去就是了。

  “哼,算你識相!”

  她們十幾人便将夏依依和月兒趕在人群的最前頭,押着她們兩個去見住持。

  十幾人吵吵嚷嚷的将夏依依和月兒帶到了大雄寶殿。

  住持皺眉看了看那些鬧事的人,怒氣說道:“你們在幹什麼?”

  仁空便是因為自己今天站在理上,便上前說道:“住持,這個依空,根本就不是在房間裡幹活,她是躲在房間裡睡覺,我們去的時候,她都還在床上睡覺,根本就沒有下床來,還是我們要帶她來見你,她這才下了床的。”

  住持問道:“依空,是這樣嗎?”

  依依施施然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是在睡覺,有什麼問題嗎?我已經把我自己上午該幹的活幹完了,那我就睡個午覺,養精蓄銳,下午再繼續幹活啊。隻要我今天能将該幹的活幹完就可以了,至于我能快速的幹完活,合理安排作息時間,她管得着我睡不睡午覺嗎?我倒是想問問,我一上午,都已經幹完了今天一半的活了,不知道這個鬧事的仁空有沒有幹完一半的活了呢?”

  依依一說完,就轉頭看向了仁空,嘴角噙着一絲冷笑。

  仁空沒有料到夏依依見到住持,竟然一點都不懼怕自己睡覺被抓的事情,反倒将矛頭指向了她。

  仁空哪裡就能幹完一半的事情啊?她今天的活本來就突然增加了一倍,她劈了一上午的柴,活都還沒有幹完五分之一,被夏依依這麼一問,她頓時就說不出口來了。

  住持冷冷的問道:“仁空,你今天的活幹了一半了嗎?”

  仁空頓時就害怕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有。”

  “沒有你還鬧什麼事?還不趕緊滾去幹活?”

  仁空此時巴不得趕緊跑,免得自己受罰。

  “慢着”

  仁空十分絕望的聽到了夏依依這聲不懷好意的叫聲,仁空不僅不慢,反倒拔腿就跑。

  住持皺眉,仁空這跑得這麼快,必定心裡有鬼,立馬厲聲喝道:“站住!”

  仁空差點摔倒,隻得停了下來,她感覺自己背後的那兩束目光,猶如芒刺在背。

  夏依依朱唇輕啟,“仁空,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事情都還沒有說完呢?你剛剛把我房間門給撞壞了,可是要怎麼賠呢?”

  仁空就知道她會提這一茬,便轉過身來,指着那十幾個跟着鬧事的人說道:“是她們撞得,又不是我撞的,你要賠,就找她們賠。”

  “别以為我在睡覺,就什麼都聽不見了,門外就你的聲音最大了,一直在煽動她們鬧事,你就是煽動此次鬧事的頭領。”依依繼續将矛頭指向了仁空,讓她退無可退。

  那十幾個跟着一起鬧事的妃嫔見仁空将事情全都推到了她們的身上,當即就不幹了,齊齊出聲指責仁空,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卸到了仁空的身上。

  住持橫眉怒道:“仁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唆使鬧事,還将皇覺寺的門給撞壞了。來人啊,将她給我綁起來,鞭責四十。”

  幾個尼姑上來就要綁仁空,仁空一陣呐喊:“你們不能綁我,我爹一定會救我出去的,等我出去了,我就要你們好看。”

  仁空也想學夏依依這招,如果自己也能出去,那她們就會怕了她。

  隻是仁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些尼姑給塞了布條到嘴巴裡,将仁空給綁了起來,拖了下去。

  住持可是不怕仁空的那些話,仁空都來這裡一年了,她爹若是有本事将仁空救出去,也早就救出去了,何必還要等到現在。

  “至于她們這些跟着一起鬧事的,全都給我鞭責二十。”

  那些妃嫔便是一個都不敢跑了,若是跑了,隻怕會被打得更兇,她們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便也就生了奴性了。

  她們暗暗咬牙,後悔自己為何要跟着仁空一起鬧事。今兒早飯的時候,就應該能看明白夏依依不是個好惹的,自己作甚要去惹她啊。

  那些人被帶走了,夏依依便緩緩開口道:“住持還是早一些将我的房門給修好,免得我睡覺房間漏風。”

  住持有些恨恨的看着她,緩緩開口道:“你還是安分些好,你若是出不去,将來,你就不是死在我的手中,而是死在她們的手上了。”

  依依嘴角一勾,“你多慮了。”

  便轉身離去,完全不管住持看她的眼神有多可恨,似乎想上前咬她一口,卻又隐忍着。

  依依冷笑,如果自己出不去,隻怕除了仁空,這個住持也會将自己這些天隐忍下來的怒氣全都發洩出來吧。

  依依剛走,住持便要尼姑去将妙真給叫了進來,妙真一進來,住持便用陰狠的目光瞪着她,一句未言。

  妙真剛剛一直躲在暗處看着仁空去鬧事,自然知道剛剛發生的什麼事,見住持這樣瞪着她,妙真的腿腳一軟,便是跪了下去。

  “說,你都幹了什麼?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去惹她嗎?”

  “我沒有幹什麼啊?這不是仁空幹的嗎?”妙真假裝無辜。

  “哼,依空在這裡說的話,你敢說不是你告訴仁空的?不是你故意指使她去鬧事的?”

  住持之前聽仁空說的那句話跟夏依依說的話那麼相似,便是知道是妙真告訴她的。

  妙真身子一抖,說道:“我隻是跟她說了夏依依狂妄不已的事情,并沒有指使她去鬧事啊,是她自己想不開去鬧事的,跟我何幹?”

  住持冷冷的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裡收了仁空家裡的好處,背着我幹了些什麼事情,你若是再這麼下去,我可會依照寺規好好懲罰你的,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妙真身子一抖,她自以為自己做事十分隐秘,幹的天衣無縫,怎麼住持會知道她收了别人的好處,當即就吓得不敢說話,連忙俯身下去,頭深深的低下去,抵在了地闆上認錯。

  “哼!”住持冷哼一聲,拂袖轉身,“還不快下去安排人修房門?”

  妙真還在等着住持開口懲罰她呢,沒想到住持就這麼輕松的繞了她,妙真連忙拔腿就往外走。

  妙真有些奇怪,怎麼住持對待自己似乎一向都比對待别的小尼要寬容一些,若是别的小尼姑犯了她這樣的錯,肯定是少不得一頓通打了,而住持似乎很少打她。她也不明白,為何住持會對她這麼好。就連自己暗中中飽私囊,住持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自己收受賄賂?

  夏依依那邊的房門一修好,夏依依便又要月兒繼續睡覺。

  睡了一整天,夏依依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就連身上的傷都已經開始結痂了。依依不禁感慨,鬼谷子的藥還真的是靈光得很啊,真希望這藥能有鬼谷子吹噓的那麼好,若是到時候,自己身上的皮膚都恢複如初,那就更好了。

  凝香低低的說道:“王妃,奴婢打探到了,最近皇上在發愁南邊的蝗災。”

  “哦?”夏依依頓時就來了興趣,也不躺着了,連忙站起了身子。

  “上個月,南青國爆發了蝗災,可是蝗災越來越嚴重,将南青國的糧食幾乎都吃光了,那些蝗蟲便全都往東朔飛過來,現在已經将南疆的十幾個城鎮的糧食都吃光了,現在又繼續往北面擴張,大有要席卷整個東朔的趨勢,皇上已經派了好幾撥大臣去南邊控制蝗災,可是一個個都要手足無措,無功而返。”

  依依點點頭,“嗯,現在北疆和西疆在打戰,正是急需軍糧的時候,若是國内的糧食出了問題,百姓自己都沒有糧食吃了,更不可能将家裡的餘糧上交征給國家的。隻要軍糧一斷,西昌國和北雲國就會不攻而破。皇上難怪會将控制蝗災的事情放在重中之重了。對了,之前一直在南疆施壓的南青國,現在可有何動靜?”

  凝香道:“南青國後來遭受了蝗災,自己國内都有一大堆的麻煩事,哪裡還有心思管東朔這邊的事情啊?而且自從王爺公開了恢複健康的事情之後,南青國倒是收斂了不少,不敢舉兵過來,不過他們現在集中精力在全國到處找王爺的解藥。不過奴婢擔心,如果王爺萬一熬不過那一劫,南青國怕是會立即攻打東朔了。”

  月兒聽得雲裡霧裡的,說道:“什麼那一劫?”

  依依怕她擔心,便說道:“沒什麼,我現在得想辦法怎麼能控制蝗災,隻要我能解決這個事情,到時候,拿這個作為交換條件,必定能将我救出去。”

  “可是你能解決大臣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嗎?皇上又豈肯答應你?”

  “我不能解決,難道制毒高手鬼谷子還不能解決嗎?皇上也要想一想,這究竟是江山重要,還是懲罰我一個女人重要。”依依的眉毛笑得彎起,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這麼擺在了自己的眼前,“凝香,你趕緊去靜苑跟鬼谷子說這個事情,看看他能不能制造出那種能毒死大片大片蝗蟲的藥,而對人體沒有傷害,或者少一些傷害的藥。”

  凝香點點頭,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月兒不禁感慨,怎麼自己就沒有這麼武功高強的丫鬟呢?不然,自己這幾個月,也能少受很多苦了。

  北疆

  夜影拿着一封卷得小小的紙條,剛剛他收到了凝香傳來的飛鴿傳信,是關于王妃的。可是上次,王爺就已經警告過他,不要再管夏依依的事情了。雖然夜影不知道王爺為何會這樣,可是這兩天,他卻明顯的感覺到王爺一點點的頹廢下去了,想來王爺心裡其實還是愛着夏依依的,而且他心裡很受傷。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不是王爺抛棄了夏依依,而是王爺被一個女人給甩了,天啦噜。

  夜影走進了軍帳,軍帳裡有一股淡淡的酒味,王爺似乎喝的酒比昨天更多了。

  淩軒的下巴上已經長出了一些胡茬,也沒有心情剃掉,夜晚的北疆溫度有點低,他依舊穿着平日裡穿得那件單薄的黑色袍子,濃密的眉毛下,那雙黑眸略顯憂郁。

  夜影咬了咬唇,不知該不該開口,站在軍帳中幾許時辰,也沒有将手中緊拽着的紙條交出去。

  “拿來”,淩軒微微擡眸,瞥了一眼躊躇的夜影,伸出了右手,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夜影暗暗松了一口氣,将手中的小紙條遞了過去。

  淩軒展開一看,那個熟悉的名字映入了眼簾,他的心裡倏的收緊,有些隐隐作痛,他的唇角苦澀的一笑,真是個蠢女人,就知道她保護不好自己,被毒打一頓,還給送到皇覺寺吃苦去了。

  夜影等了半晌,也沒有聽見淩軒開口,便也忍不住了,問道:“王爺,我們不出手救她嗎?”

  “救什麼?她不是有人會去救她的嗎?”

  夜影暗暗一笑,王爺吃醋的勁可真是大啊。

  “王爺,他若是能救,凝香又何必會來求救與你?而且,他還沒有這個本事能就得了她。”畢竟夏依依不是被一般的人給關起來了,而是被皇上關起來了,許睿一個商人,連皇上的面都沒有見過,哪裡就能在皇上那兒說得上話了?

  “那跟本王有何關系?”淩軒的聲音依舊清冷。

  夜影暗想,王爺怎麼會這麼無情?雖然王爺平時确實是個冷皿的人,可是自己很清楚王爺的性子,他若是一旦愛上了某個女人,必定會為了那個女人付出一切的,可是他現在的作風完全就不像是他自己啊。

  夜影便想了一個牽扯的理由,“她被關進皇覺寺,那也是因為她是軒王妃,才會被送進皇覺寺的,普通百姓可不是送到那裡去的。”

  普通的百姓也就是送到衙門裡去,皇覺寺裡,隻是關妃嫔的地方。

  “哼,她若不是軒王妃,就她在幹的那些事,皇上必定砍了她的腦袋。”

  夜影扁了扁嘴,問道:“當真不管?”

  “不管”

  夜影便悻悻的走了,轉身出去就找到了白澈,問道:“我問你,你若是愛上了一個姑娘,然後兩個人分手了,要是那個姑娘處于危難之中,你會不會伸出援手幫她?”

  白澈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書,站了起來,走到了夜影的身前,一雙眼睛笑得眯縫着,将夜影上下掃了一邊,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呦嗬,我們的小冷面也動情了?告訴我,你究竟愛上了誰家的姑娘?要不要我去給你拉拉線?”

  白澈笑得一臉燦爛,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做頓悟狀:“唉,我真是傻了,還說給你牽線呢,你都說了分手了。咦?你都已經分手了?我怎麼沒有瞧見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夜影皺了皺眉,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哪裡談戀愛了?我說的是王爺和王妃。”

  白澈頓覺失落,怏怏的坐回了椅子上,擺了擺手說道:“不是你的事啊?那我就不感興趣聽了。王爺和王妃的事情,唉,我早就知道了,他們兩個分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不是我說,就許睿那個人,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什麼頭腦的,我都看不上他,真不知道夏依依怎麼就看上他了,一定是腦子有毛病。”

  夜影嗤笑一聲,白澈這是在說他自己嗎?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說頭腦嘛,還真的不知道白澈和許睿的頭腦誰更厲害,從上次元宵燈謎會上來看,許睿比白澈厲害。論經商,許睿厲害一些,不過白澈卻是個徹徹底底的财迷。但是論排兵布陣嘛,白澈厲害一些,畢竟許睿沒有上過戰場,這一方面還看不出來。不知将來許睿若是上戰場的話,他跟白澈兩個一比較,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夜影輕咳了一聲,道:“談戀愛的人可不是我,以我看,是你吧,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個啊。”

  “什麼意思?”

  白澈皺眉,看着夜影一臉奸笑,難道他說的是自己?

  “對啊,有兩個人給你寫了情書過來。”夜影搖了搖手中的兩份信,從信封上的娟秀字迹來看,确實是出自女子之手。

  白澈晃了晃腦袋:“你莫要拿我開玩笑了,誰會這麼無聊給我寫情書啊?該不會隻是我的家書吧?”

  白澈的腦海中閃過了那個一直暗戀着他,甚至在公開場合都緊緊的跟着他的林姀。她倒是有可能,可是她不是一向都很内斂,不會主動寫情書追求他才對啊。

  不知為何,白澈的腦中居然閃過了另一個身影,就是他剛剛口中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什麼頭腦的許睿的妹妹,許碧瑤。

  以許碧瑤的潑辣性格,她要是喜歡哪個人,絕對會主動寫情書追求的,可是許碧瑤每次一見他,都會把他當成他哥哥的敵人,将他一陣痛毆,又怎麼可能會些情書給他呢?寫信罵他還差不多。

  夜影笑道:“家書?呦,還沒有過門呢,就劃分到家書的行列了?”

  “去去去”白澈揮了揮手,白了夜影一眼,他怎麼也喜歡這麼損人了?

  白澈拿過夜影手中的兩封信,信封外沒有署名,他便将兩封信拆開來,先不看内容,倒是急急的翻到了最後一頁,去看那個署名。

  果然是這兩個女人。

  不知為何,白澈卻将那許碧瑤的信率先拿起來看,白澈有些不明白,自己這是受虐狂嗎?被許碧瑤又抓又撓的還不夠,還要看她特意寫過來罵他的信。

  果不其然,前半封信都是罵他的,可是後半封信,就是開始唠叨了,要他多注意點,别死在了戰場上。看似嘴巴毒,透過字裡行間,卻仿佛看見了許碧瑤嘟囔着嘴巴,不屑的寫下了這封信,眼中卻隐含了對他的擔憂。

  白澈将信扔到一邊,冷哼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夜影幾乎要噗出一口皿來,這白澈,可不是一點點自戀啊。一般這句話都形容男的喜歡上一個比他要好的女人,可是白澈卻反過來了。

  白澈看了第二封信,林姀依舊如以前所見的那樣,溫柔軟語的,隐晦的訴說着自己思念之情,又細細的叮囑他要注意身體雲雲。

  白澈将這封信也給扔到一邊,扁扁嘴說道:“無趣”。

  夜影哼了一聲,說道:“你究竟喜歡哪個啊?”

  “兩個都不喜歡。”

  “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王爺都已經成親了,你也該成親了。”

  “你怎麼不成親啊?而且王爺,以我看,他那成親了,跟沒成親一樣,估計他都還沒有跟夏依依圓房吧。”白澈扁着嘴巴說道,一副自己啥都清楚的樣子。

  嗖!一把小匕首飛了進來,直接插在了白澈的發髻上。

  白澈吓得立馬彈跳了起來,接着就躲到了夜影的身後,失聲大喊道:“有刺客啊!”

  夜影将吓得臉色灰白的白澈從身後拎了出來,将他扔在了王爺跟前,沒有說話,隻是眉毛輕揚,給了白澈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誰叫他背着王爺說王爺的壞話呢,可巧了,王爺正好來這裡。

  白澈恨恨的瞪了一眼夜影,夜影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以夜影的功力,不可能察覺不到王爺的到來,卻不阻止自己,由着自己滿口胡言的說下去,踩了王爺的痛處。

  嗚嗚,夜影肯定是嫉妒自己有兩個女人追,而他一封情書都沒有,才會這麼故意坑害他的。

  白澈一想,自己真是苦逼啊,怎麼就跟這樣的坑貨做了朋友啊。

  淩軒周身寒氣四起,白澈這時皮松了是不是?居然敢在軍營裡就這麼說他的壞話,這兒可不是在王府,王府裡那些下人聽了也就聽了,不會傳出去。而這軍營裡頭可有不少奸細,到時候傳到各國去,說他成親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爬上王妃的床,自己就成了别人的笑柄了,還怎麼立威啊?自己“戰神”的名号,還要不要啊?

  白澈感受到了王爺的寒氣,連忙苦吧着臉說道:“王爺,剛剛是夜影故意引我說那句話的,我那隻是開玩笑而已。”

  “去,将明天夥房裡要炒的土豆切絲。”

  “王爺,平時土豆不是都吃塊狀的嗎?”

  “明天吃土豆絲。”

  噗,白澈一口老皿差點就噴出來了。

  軍營裡這麼多的人,平時為了能早點做好飯菜,都是怎麼粗糙怎麼快就怎麼做,所以土豆都是切大塊狀,這明天居然吃土豆絲,還是要他一個人切。

  故意的,王爺絕對是故意的。

  整個軍營的土豆絲啊,就算他今天晚上不睡覺,那也切不完啊。

  “還不快去?”淩軒斜斜的瞟了他一眼,白澈吓得腿肚子都開始抽筋了,連忙拔腿就往外走。

  白澈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王爺跟夜影說道:“将這封信交給皇上”,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要快。”

  噗哧,白澈嗤笑出聲,王爺還是舍不得王妃受苦啊,王爺已經保持不了高冷的性子了,一聽見夏依依受苦了,立馬就給皇上寫信了。

  白澈的笑聲引得淩軒有些不悅,又一把匕首飛出,白澈的發髻上就又多了一把匕首,白澈腿一軟,差點癱倒。

  王爺啊,你就算是武功高,也不能這麼玩啊,隔着帳篷飛我,要是哪一天失手了呢?我這顆腦袋可就像一個西瓜一樣要爆裂了呀。

  白澈連忙拼命的往夥房跑,再不跑快點,王爺的第三把匕首就要飛出來了,自己頭頂上的發髻那麼小,可紮不了那麼多的匕首。

  靜苑

  鬼谷子拉着嚴清又在廚房裡研制新藥了,嚴清打着哈欠,唉了一聲,師父這麼喜歡睡懶覺的人,每次隻要一遇到夏依依的事情,就跟打了雞皿一樣,不吃不睡的研制藥了。

  “師父,我們就不能明天研制藥嗎?這蝗災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明天早點起床來,精神好一些了,再研制藥啊。”

  “你以為老夫是為了蝗災才研制藥的啊?”

  “啊?師父,我理解錯凝香的意思了嗎?我們現在難道不是要研制毒死蝗蟲的藥嗎?那你在研制什麼藥啊?”嚴清有些困惑,自己應該沒有理解錯凝香的意思啊,凝香就是說要他們早點研制出藥對付蝗災啊。

  鬼谷子一個爆栗就彈在了嚴清的腦袋上,罵道:“你個榆木腦袋,老夫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啊?那蝗災跟老夫有什麼關系?老夫煉藥治蝗災,又不是皇上花重金來請老夫,老夫這麼忙活幹啥?還不是為了拿這個藥去交給丫頭,好讓丫頭有資格跟皇上提條件,讓皇上放她出來嗎?”

  “哦,是這樣啊,那趕緊煉藥吧,早一刻把藥研制出來,她也少受一點苦。”

  鬼谷子這才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嘟囔道:“也算還有一點良心。”

  嚴清耷拉着耳朵,師父啊,我啥時候沒有良心過了?

  翌日清晨,依依點卯念經之後,再次去飯廳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搶她和月兒的早飯了。雖然依依有王府的飯菜吃,不屑吃這皇覺寺裡的飯菜,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去飯廳裡拿夥食的,免得别人起疑心,哪能天天不吃飯啊。

  那個仁空昨兒被打了一頓,然後又沒有完成劈柴的任務,又被責罰了一通,此刻正餓着肚子在後廚砍柴,恨恨的瞪着夏依依悠然自得的身影。

  依依拿了早飯回房間,照例将今天的活計交給凝香去解決,自己則怡然自得的在皇覺寺裡閑逛。

  這皇覺寺說起來,還真是大,而且氣派,雖然裡面像是監獄一樣關着這些妃嫔,但是卻建造得十分的闊綽,皇家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會建造得十分宏偉。

  依依走了一會,便疑惑的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院門,院門上了鎖,可是透過門縫卻能看見裡面有人影活動。依依皺眉,這裡面是誰啊?那些妃嫔都是像依依一樣集中關在那一邊的,這裡怎麼還單獨關了一個人?

  正想着,一個聲音傳來,吓得依依打了一個激靈。

  ------題外話------

  小劇場

  白澈一個人苦逼的在夥房裡切土豆絲,一邊切,一邊說:“什麼仇,什麼怨啊?居然要我來切土豆絲。”

  老遠的淩軒眉毛一抖,就是要治治你這張破嘴,祝你以後也爬不上老婆的床。

  淩軒心一陣痛,本王啥時候能爬上夏依依的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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