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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

皇上的心尖小皇妃 傾國傾城 4823 2024-01-31 01:12

  “什麼怎麼了?”君風暖擡頭,若無其事地看了她一眼。

  “怎麼腫成這樣?”顧兮兮剛才就想問了,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東宮那邊就來了人。

  “不知道,大概是被什麼小蟲子咬了。”

  君風暖伸手揉了一下,很酸澀,還有一股子淡淡的刺痛感,倒真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

  “真的嗎?”顧兮兮不太相信的樣子,“還是林太傅又怎麼你了?”

  “怎麼可能呢?”君風暖挑了一下眉。

  她都這麼說了,雖然顧兮兮還是心懷有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風暖姐姐年紀比她大,雖然和太子是龍夢胎,可終歸太子也得叫她一聲“皇姐”。所以即便是在太子面前,也始終都是一副長姐女王的樣子,說的話不容置喙。

  或許,真正能夠讓她放低姿态的就隻有那位林太傅了。

  下午的時候,君風暖準備出宮去赴南宮曜的約。

  走在禦花園的時候,卻被一個突然沖出來的女人攔住了去路。

  葉幽然。

  君風暖眯了眯眼,盯着面前那個女人,面無表情地道:“幹什麼?”

  自己還沒去找她,她倒是先來了。果然是不想過安生日子。

  可是面前那個女人的眼睛似乎比她還要腫,巴掌大的小臉上淚迹斑斑,一副可憐見兒的模樣。要是她是個男人……唔,就算她是個男人,也絕對不動心。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沖我來啊,為什麼要這樣整我爹?”葉幽然像是瘋了一樣,一邊哭一邊指責她,到最後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我就這麼一個爹,你有什麼你就沖我來啊,為什麼要去對付他……”

  君風暖簡直莫名其妙,不耐地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便拾步要從她面前走過。

  葉幽然這回連基本的禮儀也顧不上了,緊緊抓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也喜歡靖宣哥哥是不是?因為他要跟我成親了,你不高興……你對我不滿意,所以你就去整我爹是不是……君風暖,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手握生殺大權,可你為什麼要去害一個無辜的人呢?”

  君風暖這下子總算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不想跟你廢話,但是你給我聽清楚,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

  “怎麼可能沒關系?”葉幽然惡狠狠地瞪着她。

  “我爹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無緣無故皇上怎麼可能會突然判了他的死罪?那些所謂的證據也不知道是哪兒找出來的,根本就是刻意栽贓陷害……根本就是你,是你想害他,所以讓皇上随随便便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就這樣給他定了罪……”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的這些話足夠你死一百次?”

  君風暖怒極反笑。

  “本公主的父皇還是千古明君呢,怎麼可能為了這檔子破事兒殘害一個清官?你爹自己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賴我父皇?你這麼孝順,就滾回去好好問問你爹到底幹了什麼!”

  “啪”的一聲,葉幽然揚手,落下。

  君風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打過,父皇和母後對她百般疼寵,憶寒和遙遙對她敬愛有加,就算時而發生兩句拌嘴的事兒,那也是他們兄弟姐妹之間的相處模式。

  即便是她心心念念愛着的太傅,也最多隻會在她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時候訓斥兩句,卻根本不可能對她動手。

  這還是第一次,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敢打她。

  所以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有些懵了。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明明就是你要害我爹,明明就是你!你還不承認……我要告訴靖宣哥哥,我要去告訴靖宣哥哥,讓他看清楚你是個怎樣的毒婦!”

  君風暖挑起唇角,低低地笑了幾聲,“告訴他?”

  她擡手就還了葉幽然一個巴掌,仿佛是覺得不解氣,又反手扇了一個過去。

  “告訴他有什麼用?本公主今天就是打你了,本公主就是害了你爹了,他又能奈我何?”

  這兩個巴掌還回去,葉幽然她絕對不虧!

  “君風暖,你說什麼?”

  男人低沉森寒的嗓音傳來,如同一塊淬了冰渣的刀劍,直直地刺激她的心底。

  通體冰涼。

  君風暖微微垂眸,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幾分,這個世界果然充滿了無數的巧合與誤會。

  她不想解釋,面無表情地從葉幽然身旁越過去,甚至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也沒有停一下。

  可是手臂卻倏地被人攥住,那樣的力道,就像是要直接捏碎她的手骨一樣。

  君風暖視線緩緩瞥過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被他攥得通紅的手臂,她曾無數次幻想過他拉她手的場面,卻沒想到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就這樣,因為這樣的事,他拉了她的手。

  細白的牙齒微微咬住嘴唇,言言的低笑從紅唇中逸出,“太傅,你弄疼我了。”

  林靖宣手掌一松,那雙皓白的手腕就抽了出來。

  君風暖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林靖宣不知何故,修長的身軀就這麼震了震,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極為複雜的神色。

  似沉痛、似震驚。

  他不顧身後向他跑來的滿臉淚痕的葉幽然,卻倏然轉身,追上了君風暖的腳步。

  直到走出了那扇偌大的宮門,才遠遠看到她的身影,低眉淺笑,卻是對着另一個男人。

  仍舊是上次那個男人,帶着一個孩子,他不會認錯。

  林靖宣眸光愈發幽暗深邃。

  君風暖刻意早早地從宮外回來,趕上了龍吟宮的晚膳時間。

  進門之前,她還特地反複跟人确認過,她的臉和眼睛都與平時那般無二。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君墨影睇了她一眼,“可别告訴朕是你突然想朕和你母後了。”

  君風暖咬了咬手中的筷子,哼了一聲:“父皇,您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不準我想您和母後啊?”

  “你父皇哪兒有這個意思?”夢言接過話茬,“分明就是你這丫頭沒心沒肺,成天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明明住在一個皇宮裡,平時卻懶得來看我們。”

  “母後也欺負人!”君風暖委屈地扁了扁嘴,就跟小時候那般跟他們撒嬌。

  夢言嗤然一笑:“你這套隻有對你父皇才管用。”她轉身看着身旁那個乖乖的小丫頭,歎了口氣道:“還是遙遙乖一點,總是陪在我們身邊。”

  “她那是閑着沒事幹。”

  于是遙遙剛剛露出的笑意就被她打擊沒了。

  夢言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你有事幹?”

  成天追在一個男人身後跑,追了這麼多年也沒個成效,倒是還有理了。

  君風暖當然知道她那一眼是什麼意思,眼眶酸澀了一下,卻仍是像平時那般笑着道:“母後,我不跟你說了!”

  她轉眸看向一旁安靜用膳的男人,道:“父皇,我有個事兒想請教您。”

  君墨影點了點頭,目光溫潤地看着她:“說吧。”

  倒是難得她能有什麼事情來請教他。

  “我今天聽說,朝中那位李大人,似乎因為什麼事情被父皇下獄了。可是父皇,那位李大人不是人人稱道的清官嗎,為什麼突然就出了這麼大事兒啊?”

  君墨影的臉色陡然沉了下去。

  “就他那個樣子,朕隻是沒有拆穿他,一直讓他在衆人面前維持了那樣的假象罷了!”

  說起這個君墨影就來氣,如果都是些小動作也就罷了,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不會不懂,可是這一次,姓葉的那個老匹夫竟敢把腦筋打到戰場的軍用物資上面去。

  無論是誰,一旦觸及他的底線,絕不再忍。

  可惜,那個醜聞涉及太廣,要想把真正的母後黑手揪出來,讓軍隊之中蛀蟲全部一次死光,就隻能暫時壓着這件事不聲張出去。

  自然而然地,隻能随便找兩個借口把那老匹夫打發了。

  君墨影斂了斂眸色,緩緩收回視線,臉色還是不太好的樣子,沉聲道:“你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其他的你想必也沒什麼興趣。”

  “噢,是這樣啊……”君風暖眨了眨眼,讪讪一笑,“父皇您别生氣了,我相信您這麼英明偉大的皇帝一定是公允的,那個人确實該死!”

  其實之所以會來問這個,也不過是想安安心心讓這件事不留任何坎兒在她心裡。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父皇會濫殺清官,隻是想知道那個所謂的真相。

  第二天她沒有再去學堂,除了暫時不想見到那個男人之外,她也需要好好調整一下自己。

  隻是沒有想到,她不去找他,他倒是過來找她了。

  君風暖躺在院子裡的長榻上,整個人懶洋洋地微眯着眼,如花的容顔被鍍上的那層淡淡的金光籠的愈發和煦溫暖起來,人如其名。

  他不開口,她也就沒開口,隻是這麼靜靜地躺在那裡,像是無視了這個人一樣。

  可是林靖宣知道,她分明是知道他來的。

  “公主。”

  他低聲開口,漆黑深沉的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可是沒等他說出接下來的話,顧兮兮突然跑到了門口,“風……公主!”

  見狀,卻沒再上前。

  君風暖往她那邊瞥了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起身,朝她招了招手,“小兮子,怎麼了?”

  顧兮兮眨了眨眼,公主今日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平日裡見到太傅就跟什麼似的,可現在太傅就站在她面前,她卻跟沒看見似的躺在那裡,直接把人無視了。

  “回公主,奴才身上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這就要回去了。”

  君風暖遺憾地歎了口氣,“不多待兩天嗎?太子那邊我可以去跟他說啊,就當是把你借我兩天陪陪我好了。這麼急着走做什麼?”

  顧兮兮尴尬地低下頭,糾結了一會兒,正想說點什麼,對方卻是話鋒一轉,突然道:“算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太子每天往我這兒跑着要人,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是,奴才告退了。”

  顧兮兮臨走之前還是不由自護地看了一眼那兩個人,說不上來的古怪。

  君風暖收回視線,緩緩看向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道:“太傅啊,不好意思,剛才睡着了沒瞧見你,來我這玉漱閣有什麼事嗎?”

  “這話該我問公主才是。”

  林靖宣微微眯起了眼,清俊的臉上莫名添了幾分冷色與暴戾,像是極力壓制着什麼異樣的情緒,“原以為公主身體不适才沒有去學堂,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她大概隻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昨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幕不斷在眼前回房,從她打了葉幽然兩個巴掌,到她笑靥如花地站在另一個男人面前……

  他的話,她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一個陌生男人,她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就這麼一次兩次跑出去,也不怕被人賣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是身體不适啊。”

  君風暖聳了聳肩,“原本到了十八歲就可以不再讀書的,今年我已經十八了,太傅。”她一臉無辜地看着他,“何況學不學本來就是我的興趣問題,我想,我便去,當我不想的時候,我就不信父皇母後還能綁着我去。”

  雖然父皇對這方面管的比較嚴,可是母後一向對她和遙遙采取放養态度。

  雖然她一直覺得母後的學識很淵博――當然,僅限于某些方面,書上那些,母後基本都不會。總之母後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林靖宣眉心狠狠跳了兩下,她雲淡風輕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他心上,諷刺的緊。

  “你就一定要這麼任性嗎?”

  君風暖不以為然:“眼不見為淨,太傅拒絕了我,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創傷,任性一下不可以嗎?”

  “所以你就讓皇上定了葉大人的罪?”

  未經思索的一句話便這樣脫口而出。

  “噢……”君風暖擡眸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已經盡數斂去,唯有眼底溢着細細密密的嘲諷,“鬧了半天,原來還是為了這件事啊。”

  她的臉色偏白,被陽光照着,竟有幾分白的透明的模樣。

  林靖宣心髒突然狠狠地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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